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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有一根白發(fā),不禁抬手摸了摸,目光微凝。她的心中酸澀,這個人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也正是風華鼎盛的年紀。這樣年年歲歲為國cao勞,竟然華發(fā)早生。她忽然有些害怕,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顧行簡摸著她的后腦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個時候,真像個孩子了。 夏初嵐坐直了,然后平靜地說道:“沒事,您有根白發(fā),我?guī)湍蔚簟!蹦歉自跐M頭青絲中異常明顯,她覺得刺眼。 顧行簡點頭,夏初嵐便跪在他身后,松了他的發(fā)帶,讓頭發(fā)垂落下來,然后仔細挑出那根白發(fā),輕輕地連根拔起。她又在他的頭發(fā)里翻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白發(fā),見只有這一根,稍稍松了口氣。 顧行簡將白發(fā)接過去,看了一會兒,淡淡笑道:“我老了。” 夏初嵐從背后抱著他,靠在他瘦削卻堅實的背上:“胡說,一點都不老。您一定會長命百歲,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顧行簡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臂上,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人無法預知自己的壽數,他終究是自私地將這個丫頭占為己有了,卻不知能不能護她一生一世。如果他先一步離開人世,縱然憑借她的本事立世不難,可那些恨他入骨的政敵,又怎肯輕易放過她?也許蕭家才是一個好的依靠。至少蕭儉和蕭昱都不是等閑之人。 “嵐嵐,過來。”顧行簡拉著夏初嵐的手臂,將她攬到身前,“之前你讓我查的玉佩,秘書閣那邊已經有消息了。錢樸查到前朝的起居注,發(fā)現(xiàn)那是世宗皇帝親手所刻的麒麟玉佩,乃是蕭家之物。你可能與蕭家有些關聯(lián)。” 夏初嵐怔住,下意識地否定道:“我問過娘,她說并不認識崇義公府的人……” 顧行簡握著她越發(fā)冰涼的手,輕柔地說道:“你有可能不是她的孩子。你的相貌特征與她毫無相似之處,就從未懷疑過嗎?雖然孩子也有不像父母的,但總能從眉梢眼角中找到些許相似的特征。我很早以前就覺得,你的容貌氣質,并不像是夏家之人。我已經讓崇明追查十七年前崇義公府和夏家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也許很快就會有結果。” 夏初嵐沒想到原主的身世居然這般離奇,她只覺得仿佛聽了一個關于別人的故事。她不是夏家的女兒?那崇義公府可是前朝的皇族啊。她應該不可能跟崇義公夫人有關系,那位夫人跟她之間生疏客套,并不像是母親。而崇義公夫人口中跟她很像的倩娘,才有可能便是原主的生母。 倩娘是誰呢?杜氏分明知道一切,卻不肯說出真相。到底十七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顧行簡看她神思恍惚,知道這個結果她可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他應該挑個更好的時機說,有些心急了。 “嵐嵐,無論發(fā)生何事,都有我在。”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夏初嵐抓著他的袖子:“您也只是懷疑,有可能這些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也許是我爹救了什么人,然后那人為了報恩,才把玉佩給他的……”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設想有點可笑,只不過夏家生養(yǎng)了她十七年,她保留了原主的記憶,不可能無動于衷。一想到杜氏三叔和夏衍可能都不是她的親人,她就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像是突然間,變成了無根的浮萍。 “好了,別再想了。一切等崇明將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顧行簡摸著她的頭發(fā),見她面色沒有絲毫緩和,便低頭吻她的嘴唇。這些日子他很忙碌,晚上到家,她基本上已經睡著了,便沒有打擾她休息。他以為修身養(yǎng)性幾日,對她的渴求減輕些了。可是一碰到,還是如同天雷勾動地火。 夏初嵐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被他抱回了旁邊的屋子里,裘衣和褙子,裙子全都掉落在地上。這屋子里沒有擺放火盆,不如隔壁的屋子暖和,連燈燭都沒有點。 她被放躺在床上,他覆上來,將她壓在身下。她全部的溫暖都來自她身上的這個男人。 “好冷……”她雙臂勾著他的脖子,身體不由自主地貼纏了上去,guntang的皮膚相互摩擦著。男人哪里經得起她如此,原本還想慢慢等她濕潤一些,可下身已經不受控制地進去了。 她難受地悶哼了一聲,手指幾乎掐入了他后背的皮rou里。很快,她沒有辦法再分心去想旁的事,只能跟著他沉沒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面。外面迎接元日的鐘聲和爆竹聲,仿佛都遠去了。 子時,夏衍拉著陳江流跑到屋子前,陳江流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公子,相爺不讓我來這里,我還是走吧……” 夏衍說道:“沒關系,往常這個時候jiejie都會給我壓歲錢。我?guī)湍阌懸环荩惴虿粫肿锏摹!彼麑㈥惤骼M屋子里,可他沒看到夏初嵐和顧行簡。屋中的燈火還亮著,棋盤也是他走時候的模樣。夏衍摸了摸頭:“奇怪,人呢?” 趙嬤嬤和思安過來,要把屋子里的燈火熄了。 夏衍走過去問道:“思安,jiejie和姐夫呢?” 思安看了趙嬤嬤一眼,想到剛剛關門的時候,屋中傳出來急促的喘息聲,連忙說道:“公子,相爺和姑娘已經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夏衍沒辦法,回頭對陳江流說道:“不巧,只能明天再幫你要了。” 陳江流反而松了口氣:“沒關系。小的怎么好意思向夫人拿壓歲錢呢。這是抬舉小人了。” “別這么說。”夏衍老氣橫秋地拍了拍陳江流的肩膀,“走吧,我們繼續(xù)回去放爆竹,今夜反正不睡覺了!”他又拉著陳江流跑出去,趙嬤嬤搖了搖頭笑道:“好久沒看到公子這么開心放松了。” “公子才十二歲,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呢。”思安一邊把燈罩拿下來,一邊說,“以后姑娘給相爺添了小郎君和小娘子,咱們相府就更熱鬧了。就憑相爺對姑娘的寵愛,估計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前幾日相爺晚歸,所以屋子里一直沒有動靜。這一閑下來,就又恢復新婚那會兒了。 看相爺平日的樣子,哪里能想到是這么耽于情愛之人。 說到這件事,趙嬤嬤就有隱隱的擔憂。她比思安想得多,姑娘這每日里湯藥不斷,相爺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正常人哪有一直喝這些湯藥的?怕是那日翰林醫(yī)官給開的藥方,調理身子用的。但愿姑娘能早點生下一兒半女,她這顆懸著的心也就可以放下了。 第一百零七章 大朝會在元日是頭等重要的事情。這一日百官著冠冕朝服覲見, 儀鸞司備法駕,設黃麾仗三千三百五十人, 用太常雅樂, 宮架,升堂奏歌。因為興師動眾, 耗費人員眾多, 因此大朝會每年只舉辦一兩次。 顧行簡起得比往常都早,南伯準備了顧行簡的朝服, 讓思安和趙嬤嬤送進來。這朝服只有在南郊祭祀,大朝會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