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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br> 陳江流乖巧地點了點頭:“那以后也是我的家了?!?/br> 崇明摸了摸他的頭,也不知道相爺會不會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先帶他進府安置了。 顧行簡往住處走,南伯聽到他回府的消息,連忙跑來:“相爺,您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三四日?” “夫人呢?今日入宮可有什么事發生?”顧行簡問道。暗衛是不能進宮的,但他在宮里也有眼線。只是他還來不及見那眼線,自然問南伯更快。 南伯暗暗偷笑,原來是擔心夫人才這么早回來。他說道:“聽夫人說今日挺順利的。今日進宮許是累了,她早早就睡了?!?/br> 顧行簡點了點頭。諒莫凌薇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做什么。但他還是忍不住趕回來了。 他回到住處,今夜是趙嬤嬤值夜。趙嬤嬤一看到他就渾身打顫,相爺怎么回來了?她把事情都告訴姑娘,相爺知道了不會趕她走吧? 夜色昏暗,顧行簡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屋里燭火都熄了,他輕輕地推門進去。 第八十九章 屋子里十分安靜, 什么聲響都沒有。 顧行簡的腿差點絆到凳子,只能點了一盞燭燈, 先去凈室。冬天凈室里一般都備著熱水, 一大缸的水,底下燒著柴火保持熱度。兩人夜起時可直接取用, 不必再叫下人。 凈室里頭熱氣騰騰, 水汽氤氳。顧行簡在浴桶里放好水,脫了外袍, 中衣,褲子, 坐入浴桶中, 舒服地呼出一口氣。沒有什么比在寒冬的夜里用熱水浸泡身體更舒服的了。 他的聲音不算大, 但夏初嵐還是醒了。 其實他剛進來的時候,她就有些醒了,只是當時還有些迷糊, 并沒有聽真切,以為是趙嬤嬤來看她有沒有蹬被子。直到凈室里傳來動靜, 她才睜開眼睛,起初懷疑趙嬤嬤在里面打掃,但轉念一想, 趙嬤嬤不可能趁她睡著的時候進來,便狐疑地下了床。 凈室的門板虛掩著,陣陣熱氣和微弱的光亮從里面透出來。 夏初嵐輕輕推開門,看到顧行簡閉目仰靠在木桶邊沿上, 肩膀裸露在水面之外。他的皮膚很白,縱然光線昏暗,水氣彌漫,也壓不住他皮膚透出的白光。白凈書生之類的,大概就是形容他的長相吧。 他明明很瘦,但無論是站或是坐,總給人種穩如泰山的感覺。夏初嵐沒想到他這么早就回來了,欲悄悄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后有個聲音說道:“是我吵醒你了?” 然后“嘩”的水響,他似乎從浴桶中站了起來,拉開門,徑自站到她身后,低頭在她耳邊道:“夫人,我好像忘了拿衣裳?!?/br> 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脖頸,帶著香胰子和檀香的味道。夏初嵐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敢回頭,倉促地說道:“我,我去拿。”然后幾乎是逃開了。 顧行簡看到她倉皇逃離的背影,輕輕笑了下,笑容又緩緩斂住。等他穿好衣裳出來,夏初嵐已經裹了件裘衣,正經地問道:“您怎么提前回來了?用過晚膳了嗎?廚房應該還有些吃食,我讓人去熱一下?!?/br> “不必麻煩,我用過了?!鳖櫺泻喴贿吥貌疾聊?,一邊招手讓她坐在榻上,“今日進宮如何?” “還算順利。忠義伯夫人,還有三嬸和靜月陪著我?;噬虾突屎笠捕际鞘謱捄竦娜??!毕某鯈孤f道。顧行簡細長的手指抓著布,微微側頭傾聽。從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手背下面青綠的血管蜿蜒曲折,異常明晰。 夏初嵐鼓起勇氣,抓住他的手腕說道:“我有些話想說?!?/br> 顧行簡的手忽然被她抓住,垂放下手臂,轉過頭看著她。他的目光很深邃,容易迷失其中,所以很難看懂。 “您是不是知道了我進都城之前,陸彥遠堵過我的馬車?”夏初嵐試探地問道,“是陸彥遠告訴您的?”思安和六平肯定不會主動跟顧行簡說,那么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陸彥遠自己說的。 她不知道陸彥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本來就是她該解釋的事,她應該主動交代。 顧行簡“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別處,神色清冷了幾分。 夏初嵐的手上用了點勁,緩緩說道:“他當時要我跟他走,我拒絕了。我之所以沒有跟您說,是因為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都跟我沒有關系了。從我嫁給您的那刻起,從來沒有想過再跟別的男子有瓜葛。但您問趙嬤嬤我跟他之間的事,還不讓我知道。您想做什么呢?” 顧行簡的手被她抓著,不能回避,只能坐在榻上。他詢問趙嬤嬤之后,就猜到趙嬤嬤會告訴她。他甚至想過,她知道自己過問這些陳年往事之后的反應,震驚,憤怒乃至狡辯。可她都沒有,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身側,仿佛在訴說一件與她毫無關系的事情。 不愧是夏家的家主,這份臨危不亂的心性,他十幾歲那會兒也未必有。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鳖櫺泻喌α艘宦?,搖了搖頭,“你要我如何相信,一份曾經至死不渝的愛情,過了三年便了無痕跡?!?/br> 所以陸彥遠糾纏不休,甚至跑到他面前來示威,他都可以理解。畢竟他們曾經相愛過,還愛得十分轟轟烈烈。陸彥遠忘不掉,她便能全忘了?而他也遠沒有自己想得那么大度。 夏初嵐握著顧行簡的手,嘆了口氣:“可是人是會變的。小時候我跟家里的姐妹斗草,總是想贏,不贏就很不痛快。但長大以后,我覺得輸贏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相爺,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更懂得自己要什么?!?/br> 顧行簡側目看著她,沒有說話。 夏初嵐站起來,走到顧行簡的面前:“您不相信是么?那我就證明給您看?!?/br> 顧行簡抬頭看她,她解下裘衣扔在一旁,雙手扶著他的肩膀,低下頭親吻他。他的嘴唇有些干,她濕潤的唇瓣貼上去,很快就將他的嘴唇潤濕。然后她的舌頭試探地往他口里伸了伸,看他緊閉牙關,有點氣惱,嘴唇跟他貼得更緊密。 忽然,他伸手抱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腿上抱坐著,主動加深了這個吻。這丫頭敢來招惹他,膽子也太大了。 夏初嵐張著嘴巴,銀絲從嘴角滑落,羞人的嘬弄聲,在靜謐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雙手環著他的肩膀,感覺他的手掌伸入中衣下面,隔著抹胸撫摸她的胸前。她渾身戰栗,腳趾蜷在一起,小嘴吃力地吞吐著他火熱的舌頭。她幾乎喘不上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感受他的手指捏起了挺立的頂端。 不知不覺,她的衣衫退到腰間,抹胸半落,從脖子以下被他吻出了大片的紅痕。明明是寒冬臘月,應該很冷,渾身卻是guntang發熱的。 顧行簡扶著她的腰,啞聲問道:“小日子完了嗎?” 她含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