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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紹興的。” 泉州……那么遙遠的地方,吳皇后沒有去過,倩娘肯定也沒去過。這世上人那么多,也許只是長得很像罷了。 吳皇后又問了夏初嵐家里的人,夏初嵐一一回答。大概怕冷落了其它人,吳皇后問了幾句,便讓她退下去了。然后說道:“御園里的柑橘樹結了很多果實,本宮特意叫宮人摘下來,分給諸位。愿新的一年,大家都能吉祥如意。” “謝皇后。”眾人齊聲說道。 吳皇后又叫了柳氏和夏靜月近前說話,其它人則分著橙黃的柑橘。夏初嵐將柑橘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橘香清冽,十分提神。 過了不久,莫貴妃和張賢妃也來了。 莫凌薇裹著雪白的裘衣,像是白狐的皮毛所制,襯得她的臉色如玉雪般瑩白,里頭是鸞鳳牡丹的妝花褙子和金泥裙。畢竟是快要三十的人了,沒有年輕時那般驚艷,成熟的風韻都藏在眉梢眼角里面。 張賢妃的年紀大一些,但保養得宜,穿著厚重的宮裝,神色十分清冷。她一入宮位分就很高,在這三人里面,本應是最風光的,否則當年普安郡王也不會交給她養。據說她剛伺候皇上的時候也相當得寵,不過如曇花一現,很快被新人所代替。 兩人上前向皇后行禮,吳皇后笑道:“不用多禮。貴妃meimei主持這梅花宴,倒是本宮先來了。” 莫凌薇低聲道:“皇后恕罪,臣妾晨起的時候,覺得有些不舒服,喝了一副藥才來的。” “可有大礙?”皇后關心地問道。 莫凌薇搖了搖頭:“臣妾這身子骨您也知道,時好時壞的。只是耽誤了主持梅花宴,是臣妾不對。” “小事罷了,都坐下吧。”皇后寬和地說道。 莫凌薇和張賢妃分別坐在皇后的兩側,莫凌薇起身讓宮人們領著貴婦貴女們入座。夏初嵐雖然是宰相的妻子,但沒有誥命在身,這在座的內外命婦,每個人都比她高上一截,她只能排在最后面,和柳氏夏靜月坐在一起。 她也沒想著出風頭或是親近貴人,坐在外頭也自在些。她們的座位被安排在廊下,殿內都看不太清楚了,上菜的宮人就在她們旁邊走動。柳氏覺得這樣安排不太合理,夏初嵐笑著擺了擺手,根本不在意。 廊外梅花飄落,很快便在席面上落了一層花瓣。夏初嵐跟夏靜月正談論著跟梅花有關的故事,里面莫凌薇忽然吩咐宮人去取畫。她起身說道:“今日既然名為雅集,自然得以詩詞助興。太后拿出一副罕見的畫作供各位賞鑒,只是這畫沒有題字,請諸位各顯神通。題得最好的那位,本宮將這花冠賞給她。” 小魚捧著一個托盤上前,掀開蓋在上面的黃布,只見一頂精致的五鳳花冠,鑲嵌著五顆北珠,鳳翅輕顫,做工精美,璀璨奪目。眾人發出一陣驚呼,視線都被那頂花冠吸引過去。 吳皇后的手指微微收緊。這樣的好東西,她的中宮都不一定拿得出來,莫凌薇一出手就這么大方。 宮人去取了畫回來,莫凌薇將它掛在木屏風上,供眾人賞看。坐在殿外的人也忍不住湊近了看,到底是哪個大家的畫作,值得太后和莫貴妃當眾展示。 畫中是月下庭院,一妙齡少女舉著酒杯向一個士大夫勸酒。女子眉眼微垂,盡是嬌羞。士大夫摸著胡子,面露笑意,伸手欲接酒杯。畫的邊角處,幾叢墨梅十分有意境。周圍的人嘖嘖稱贊: “栩栩如生,好畫啊。” “筆力深厚,如身臨其境。” “敢問貴妃娘娘,這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筆?” 莫凌薇笑了笑,徑自看向夏初嵐,問道:“夫人可知?” 這幅畫沒有押字,也沒有署名,夏初嵐自然看不出來,搖了搖頭。夏靜月站在旁邊若有所思。她隱約猜到了這幅畫是何人所作,只是不敢確定。因為那人的畫作幾乎沒有在市面上流傳,她是從那墨竹的運筆推斷的。 她拉了拉夏初嵐的袖子,小聲道:“三jiejie,這好像是……” 這時,莫凌薇朗聲說道:“這幅畫乃是顧相所作。” 滿座嘩然,眾人面面相覷。顧行簡的畫作極為難得,市面上幾乎看不到真跡。此刻在內宮中驚現他的畫作,他的夫人還不認得,一時又成為眾人的談資。 莫凌薇看到夏初嵐的臉色,暗自冷笑。區區一個商戶女,目光短淺,竟連他的畫作都看不出來,怎么配得上他! 夏初嵐站在那幅畫前面,才驚覺自己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他的字那么好看,畫原來也這么好,可以拿出來供眾人賞鑒的。身旁那些或嘲笑,或羨慕的目光都不重要了,她心中只剩下嘆服兩個字。這個人究竟還藏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本事? 莫凌薇讓宮人將畫卷起來,小心地放入錦盒里面,又叫人抬上書案,擺在殿中:“有誰想要試試,盡可動筆。” 第八十八章 有的人上前提筆寫詞, 莫凌薇讓宮人將畫好好地送回太后宮里去。皇后道:“沒想到母后還藏著顧相的畫作。” 莫凌薇笑著回答:“是母后聽說臣妾要辦梅花宴,主動提出把這幅畫拿出來, 給宴席助興的。但她寶貝得很, 不肯借太久,要臣妾用完了馬上就還回去。” 吳皇后也忍不住笑, 甚至能想象太后的樣子:“她老人家是什么時候得的顧相的畫作?好像連皇上那兒都沒收藏幾幅。” “似乎是前幾年皇上天壽的時候, 顧相送給皇上的賀禮。母后看見了覺得很喜歡,就討去了。”張賢妃在旁邊說道。 吳皇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難怪了。” 夏初嵐聽到吳皇后她們的對話, 心念百轉。那些貴婦人寫的多是關于情愛的詩詞,那幅畫表面看上去的確是郎情妾意, 但顧行簡送給皇上的賀禮, 不可能是這樣世俗的東西, 恐怕有什么更深的含意在里頭。 她凝眉沉思著,身邊的忠義伯夫人和柳氏又一直攛掇她。她認不出夫君的畫作,總不能讀不懂他的畫意吧?否則她以后哪還有臉說自己是宰相夫人。她深吸了口氣, 走到書案前,提筆蘸墨, 一氣呵成。 內侍來收她寫的東西,然后呈給皇后。 吳皇后先夸了聲“好字”,然后才念道:“常羨人間琢玉郎, 天應乞與點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 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莫凌薇怔住,捏緊手中的帕子,看向夏初嵐的目光隱約有幾分不可思議。在場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覺得夏初嵐所題,跟畫的意象好似不大符合。 吳皇后慈祥地問道:“夫人為何作此解?” 夏初嵐行禮之后才緩緩說道:“臣婦寫的這首是關于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