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
務,為人正直肯干,故而十分受上司的賞識,也漸漸得到了市舶司上下的認可。 夏靜月的婚期定在明年秋天,過了年就要在家里繡嫁衣了。 到了臨安之后,柳氏跟夏初嵐之間親厚了許多,沒有原本在夏家時的客套。她將繡好的茉莉手帕用錦盒包好送給夏初嵐:“嵐兒,你看看喜不喜歡。” 那花樣十分精致,花朵飽滿,栩栩如生,好似有春夏的清新之感。 夏初嵐謝過柳氏:“三嬸的手好巧,我很喜歡。” 柳氏笑著說道:“你喜歡就好。下次還有什么喜歡的花樣再跟三嬸說。三嬸平日也沒事,再給你做幾條換著用。” 夏初嵐點頭應好,又跟夏靜月閑談起來。吳均在解試中名列前茅,兩家都很高興。夏靜月不停地夸他有才華,夏初嵐打趣道:“靜月,哪有這樣夸自己未婚夫君的?我自然知道準妹夫很厲害。” 夏靜月臉一紅:“三jiejie莫笑我。若論才華,天底下又有哪個人比得過姐夫呢?吳家公子跟姐夫比,就是小巫了。”她又小聲說道,“三jiejie,我能不能求一本姐夫的書?跟我一起練琴的李家姑娘她們都很仰慕姐夫的才學。知道我是你的meimei,都問我借書呢。” “你一會兒把書名給我,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夏靜月本來要報書名,聞言愣了一下:“姐夫不在家嗎?他不是還在婚假之中?” 夏初嵐苦笑:“他是宰相,宵衣旰食,哪能真正地休息。這幾日府中也不停地來人,他就沒有一刻閑下來過。” 夏靜月心想,那不是夫妻兩人連相處的時間都很少?她還是小女兒心思,若是成親了,自然愿意整日跟夫君膩在一起。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柳氏走出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三十上下,態度還算和氣:“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明日貴妃娘娘在宮中舉辦梅花宴,皇后娘娘特意邀請夏大人的夫人和女兒一同進宮參加。” 柳氏一愣,怔在門邊。那女官疑惑地問道:“夫人怎么不說話?可是有什么問題。” 柳氏連忙行禮:“臣婦失禮了。明日一定準時入宮參加宴會。” 女官滿意地點了點頭,坐上華頂馬車走了。 夏初嵐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也請了柳氏和夏靜月,大概是想借此機會,看看夏靜月到底如何。 柳氏和夏靜月從沒去過這么高規格的宴會,十分緊張。而且她們連身像樣的衣服和頭面都沒有。現在做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去街上買現成的。 夏初嵐便命六平駕馬車,陪著她們一起去清河坊一帶的成衣鋪和金銀首飾鋪。 第八十六章 昌化縣在臨安轄下的幾個縣中算最富裕的, 這里人家多做小本生意,往來都城與縣城之間, 有臨安最大的一座便錢務。商人將銅錢存入就近的務辦, 然后官府發放憑證,再由商人從異地取出。這大大方便了遠途的交易, 促進商業繁榮。 昌化縣令在官舍里飲著小酒, 聽著小曲兒,手指頭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面。聽到興起處, 他拍掌叫了聲好,那彈曲兒的歌妓點頭致意。月色正好, 襯得歌妓人比花嬌。 這時, 一個衙役跑進來, 在縣令耳邊說了一番。昌化縣令聽完,差點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誰,你再說一遍?” “相爺, 是相爺啊!”衙役整張臉湊在一起,“突然駕臨便錢務, 帶了幾個人進去就把賬本全都搜去了,現在正查賬呢!您說我們哪個人敢攔著啊。” 相爺不是在婚假嗎?怎么跑到昌化來了。 “快快,快給我更衣, 快啊!”縣令踹了那衙役一腳,也沒心情再喝酒聽曲兒了,一陣風似地回房,換了官服便出門。 坐在轎子里的時候, 他心里便直打鼓。好端端的,相爺怎么跑到昌化縣來查便錢務的賬呢?原本年末的時候,審計院也會派官員下來,但大體招待他們吃吃喝喝,走走過場,也就回去了,哪能真的查?便錢務的賬就是一筆爛賬,根本對不上的,滿朝官員誰不知道這件事? 到了便錢務外面,果然看見很多面容威嚴的衛從立在門外,里頭燈火通明。幾個便錢務的小吏站在門外,連大氣都不敢出。 昌化縣令下了轎子,扶著官帽就往里面沖。到了大堂,看見一個穿著深藍鶴氅的男人筆直地坐著,便錢務的賬房全都跪在他的下首。那人淡淡的眉毛,眼眸深邃,面龐清瘦,渾身透著股身居高位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是宰相又是誰? “下官昌化縣令魏瞻,見過相爺。”昌化縣令俯身拜道。 顧行簡手里拿著佛珠,看了魏瞻一眼,淡淡笑道:“年末本是最忙的時令。但我去看了看縣衙大門,朱門緊閉,請問魏縣令在忙什么?” 魏瞻抖了抖說道:“這,這……” 顧行簡料他也說不出什么理由來,拿起手邊的賬本,一下擲到魏瞻的腳邊,冷冷地說道:“你別告訴我,這種東西也能叫賬簿。” 魏瞻連忙俯身撿起來,顫抖的手指翻開,第一頁和第二頁倒還好,到了后面橫欄豎欄里填的竟然都是詩詞。他愕然,跪在地上:“相爺恕罪,下官,下官真的不知……”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說辭來,覺得今日大體是要完蛋了。 顧行簡站起來,走向內堂:“你跟我進來。” 魏瞻只能戰戰兢兢地跟了進去,崇明把門關上。顧行簡對魏瞻說:“便錢務的賬目,外頭那些都是表面文章。我要真正的賬本。” 魏瞻輕聲道:“下官,下官不知道相爺是何意?” 顧行簡看著他,扯了扯嘴角:“你是審計院出來的,不會不知道我的意思。便錢務表面上看起來賬目很亂,但大樁的錢進出,特別是涉及到官員的,都有一筆暗賬。你把它交給我,我會想辦法救你。” 魏瞻雙手抓著大腿兩側的官袍,手心全是汗水。那些賬簿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如果交出去了,他還有活路嗎?他深呼吸了幾口氣,不知道要說什么,嘴唇顫抖著。 顧行簡冷聲道:“你轄下的便錢務牽涉到揚州的貪墨案,到時候你這昌化縣令脫不了干系,等你入了刑部大牢,那些人便會放過你嗎?今日你將它交給我,我可保你一命。并且讓你家小都到金國去,重新開始。” 揚州的貪墨案辦到什么程度,魏瞻是不知道的。大凡是巨案,通常都是對地方官員保密的。手眼通天之人能從進奏院那里弄到關系,知道一些細枝末節,魏瞻沒想到此案將便錢務都牽扯進去,心中往下一沉,哆嗦著說道:“相爺真的能保我一家性命?” 崇明皺眉道:“你在質疑相爺?” 魏瞻想了想,似下定了決心,走到屋中的多寶閣前,旋轉了下花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