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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不理解的神情,她才xiele那股氣。她整天嚷嚷著被夏初嵐束縛,但心里知道,若沒有夏初嵐和夏柏青,夏家早就不成樣子了。為了二房,她站出來道聲歉又有何妨。 這樣想著,她起身緩緩走到堂屋中間,俯下身去:“娘,大嫂,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錯,連累大家了。三丫頭,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幫忙解決此事,說句話吧。” 夏初嵐看著手中的茶碗,綠色的茶湯有些渾濁。她飲了一口才說:“二嬸需當眾立誓,若以后再因為你的原因,致使夏家陷入危機,那么大哥仕途盡毀,二姐和四妹終身難嫁,二叔不得善終。而且你需主動離開夏家,再也不能回來。” 韓氏渾身一僵,脫口說道:“三丫頭,你這個誓也太毒了吧!” “毒嗎?我還覺得自己太慈悲了,能讓二嬸繼續(xù)留在夏家。”夏初嵐扯了下嘴角說道。 若是在后世,她根本不懼撕破臉。鬧大了,也不過就是多些風言風語。可眼下是個以孝為先的時代,老夫人健在,老人家死活不同意分家,若違逆她的意思,便是大不孝。傳出去,對夏衍,夏柏青將來的仕途都大大的不利。 所以母親拿捏兒子,婆婆拿捏兒媳,都是仗著一個大過天的“孝”字。 夏柏茂自知理虧,沒有說話。夏謙看向那個玉雪一般的人兒,開口勸道:“三妹,讓我娘發(fā)個誓就行了,那些話就不必說了吧?” 夏初嵐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不是在同你們商量。二嬸若不發(fā)這個誓,我不會管這件事。欠債的是韓家,讓韓家父子逃走的是二嬸,我?guī)兔χ皇乔榉帧!睂Υn氏這種人,一定得捏著她的痛處,狠狠地踩上兩腳,她才會記住教訓。 夏初嵐也懶得管二房今后如何。經(jīng)此一事,她看出來韓氏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家業(yè)不可能完全交到二房手上。 夏謙閉上眼睛。他是長孫,按理來說家中的事應(yīng)該幫著分擔。可科舉乃是他的當務(wù)之急,他也不愿意一輩子做個商戶,給人看不起。因此很多事只能做壁上觀。 他縱然覺得夏初嵐的要求有些過分了,但她一個人撐著家實在是辛苦。往后若沒有她,夏家可怎么辦?一想到她會離開,他便覺得不舒服。 老夫人一直沒插嘴,她就怕夏初嵐提分家。這會兒見二房眾人都沉默著,就看向杜氏,期望她說兩句來緩和氣氛。杜氏平時很少參與家里的事,難得開口道:“嵐兒要二弟妹發(fā)這個毒誓,只是不希望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二弟妹只要不再犯錯,自然不會應(yīng)誓。” 韓氏咬著嘴唇,氣得渾身發(fā)抖。不愧是母女倆,杜氏平日里擺出一副溫順的模樣,關(guān)鍵的時候,卻比夏初嵐還厲害。她最在乎的東西,全都被夏初嵐羅列在這個毒誓里。就像把她關(guān)在了一個籠子之中,束住她的手腳,她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為所欲為了。 畢竟她不敢拿二房所有人的前途和性命來做賭注。 夏初嵐見韓氏杵在那兒,遲遲不肯發(fā)誓,將手中的茶碗一擲,對老夫人說道:“二嬸若不愿意發(fā)誓,我便沒辦法相信這會是她的最后一次。祖母,請恕孫女不孝,這件事管不了。” “使不得!”二房眾人齊聲喊道。 夏柏茂走到韓氏身邊,看了老母親一眼。夏老夫人又生氣又無奈,夏初嵐是家主,向來說一不二。說了不管,就肯定不會管的。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二房的錯,發(fā)個誓已經(jīng)算輕的了。 “老二,你說句話吧。”老夫人嘆道。 夏柏茂還沒開口,韓氏已經(jīng)硬著聲音說道:“皇天后土為證,我若再做出對不起夏家的事,不僅要自動離開,而且不得好死。另外二房上下都不得善終。這樣可以了嗎?” 夏初嵐點了下頭:“順便提醒二嬸一句,韓家的事,你以后也少插手。” 韓氏沒吭聲,鐵青著臉轉(zhuǎn)身出去了。夏初熒向老夫人行了個禮,追了出去,夏柏茂和夏謙也覺得訕訕的。到底是韓氏有錯在先,也怨不得夏初嵐咄咄逼人。 “二叔,我需要知道韓家名下都有哪些產(chǎn)業(yè)。這件事交給您去辦吧。”夏初嵐淡淡道。 “好,我這就去。”夏柏茂不敢怠慢,向老夫人告退。 杜氏看向夏初嵐,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她私事的時候,一切都得等夏家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 夏初熒懷著身孕,好不容易追上了韓氏,扯住她的手臂說道:“娘,您走慢些!我這有身子呢。” 韓氏沒好氣地甩開她的手:“臭丫頭,這么多年,我白養(yǎng)你了!跟你爹和你哥一樣,關(guān)鍵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幫我!” 夏初熒摸著尚且平坦的肚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娘,以前三妹當家做主我是很不服氣的。但是您看三年前大伯出事了之后,爹也掌過家,沒讓夏家渡過難關(guān)。三年之后,爹又掌家,連上門追債的人都解決不了,我對三妹才是真的服氣了。您想想看,這么多年,三妹她虧待過我們二房嗎?這次真的是您做錯了。要不是祖母還在世,三妹她恐怕真的會跟我們分家的。” 韓氏仰頭嘆了口氣。自己耳根軟,想幫娘家,反而給夏家惹了大麻煩。可她這么多年在夏柏茂面前威風慣了,自然而然地覺得,不管做了什么,他都會站在她這邊護著她,便有恃無恐了。 這次是真的觸到了他的底線。 其實真要說起來,夏柏茂對她非常好。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夫妻離心,所以才發(fā)了那個毒誓。 夏初熒挽著韓氏的手臂說道:“娘,您回去跟爹好好認個錯。爹一定不會再怪您的。” 韓氏面色緩和下來。以后韓家的事,她再也不管就是了。 *** 鳳子鳴近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在健康府的政績不錯,按理說在紹興任上再作出些成績,三年后進都城便不是難事。至于他的上一任宋大人為何跑到明州去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城中因為韓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韓家父子關(guān)了鋪子逃跑了事,連累夏家受此事波及,追債的人都鬧到夏家門前去了。 他身為紹興的父母官,有責任維護一方的安穩(wěn)。但民心這回事,就算他是皇帝也無能為力。 他嘆了口氣,雙手枕在腦后,看著屋頂發(fā)呆。夏家是紹興的首富,賦稅直接關(guān)系到他的政績,但他又不能直接出面干涉私人恩怨,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幫到夏家。 這個時候,隨從送了一封信進來:“大人,夏家來的。好像是夏家的家主三姑娘寫給您的信。” 鳳子鳴一愣,夏初嵐不是去臨安了,這么快就回來了?不過想想也是,夏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她肯定得趕回來。 他拆開信,看到信上是漂亮的簪花小楷,果真是字如其人。夏初嵐在信上說,要他幫忙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