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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鼎盛之家能夠買得起。 夏衍和夏靜月分別坐在馬車的兩邊,都好奇地往外張望。看到新奇有趣的東西,還轉過頭來,嘰嘰喳喳地討論一陣。 夏初嵐笑著看他們倆,真是一團孩子氣,卻忘了原主這身子也不過才十七歲而已。她總是不自覺地忘記了,自己也是個小姑娘這件事。 夏柏青租的院子在橫街附近的巷子里,此處多是平房。雖有兩進,但堂屋和庭院在前,后面就是個小四合院,住了夏初嵐還有下人,都顯得很逼仄了。 柳氏不好意思地說:“委屈三姑娘跟月兒睡一間吧。城內我們住不起,城外也是老爺好不容易托以前的同僚才找到的。” 夏初嵐回道:“三嬸別見外。”如果她托顧二爺幫忙的話,肯定能在城內找到不錯的住處。但三叔是個文人,骨子里也有讀書人的傲氣。他平日好書成癡,又始終沒有真正接管夏家的生意,因此手上不怎么寬裕。夏初嵐本來想給他在臨安買一座院子,也被他拒絕了。他肯定更不想去麻煩顧二爺。 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夏衍拉了拉夏初嵐。夏初嵐便對夏柏青說:“三叔,我跟衍兒進城去顧家道謝。” “要我跟你們一同去嗎?”夏柏青問道。 夏初嵐搖頭笑道:“不用了三叔,我們對臨安挺熟的。有六平跟著就行了,思安幫你們收拾。” 夏柏青也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顧二爺,冒然上門也不妥,那畢竟是大哥的人脈。他就吩咐姐弟倆小心點,親自送他們出門上馬車,又回院里收拾了。 夏靜月小聲問道:“爹爹,六弟弟口中的顧二爺,是不是那日來我們家參加大哥喜宴的臨安大商賈啊?” 夏柏青一邊翻書一邊應道:“對,他還是當朝宰相的兄長。” “六弟弟和三jiejie好厲害,居然認得這么了不起的人物。”夏靜月說道,“如果我們也能結交顧二爺,是不是以后在官場上就沒有人敢欺負爹爹了?” 柳氏摸了下她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月兒,這是你大伯父結下的善緣,跟我們沒有關系。你要記住,人總是常懷善心,才能有善報。你大伯在世的時候,為人仗義疏財。當初在泉州,夏家是墻倒眾人推。可你三jiejie站出來,還是有很多你大伯父往日的朋友愿意幫她,夏家這才能渡過難關。” “娘,我知道了。”夏靜月應道。 夏柏青看了女兒一眼,開口說道:“臨安的誘惑多,以后與你往來的可能都是些官家子女。但你記住,別因人家家世不如你而看不起,也別因人家家世比你高而去刻意攀交。官場上的風水都是輪流轉的,你如此攀高踩低,也不會有人真正與你交心。爹不指望你能嫁什么高門顯貴,也不希望你能出入公侯內宅。只要你堂堂正正做人,友愛兄弟,孝敬長輩,勤儉持家。你若做不到,就不配做我夏柏青的女兒。” 夏靜月認真道:“女兒謹記爹爹教誨,絕不會讓爹爹失望。” 柳氏攬著夏靜月的肩膀,笑道:“好了,快不說這些了。月兒只是隨口一提,老爺您就當真了。也不知道三姑娘和六公子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先去廚房看看,弄些吃的備著。” “你去吧,我跟月兒整理完這邊的棋譜,也歇一歇。”夏柏青說道。 *** 顧家住的康裕坊,在清河坊附近,不遠就是御史臺。這里離朝天門和御街都很近,住的全是臨安的權貴,連行人都少了很多。 夏初嵐只是聽秦蘿提過,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好在顧家在臨安應該是街知巷聞,問個人總會知道的。她和夏衍坐在馬車里,感覺到主街上的喧鬧聲漸漸遠去,周圍安靜了不少。 夏衍摸著手中親手編的長命縷,那是用五色絲繩所編的繩索,端午時候互贈,乞求消災長壽的。他抬頭問夏初嵐:“jiejie,顧二爺會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先生……顧相嗎?” “會的。”夏初嵐點頭道。 六平將馬車停在路邊,對馬車里的人說:“姑娘和公子在這里等等,小的去問問路。” 剛好不遠處一輛馬車駛過來,六平上前喊道:“勞駕!” 趕車的人沒防備斜刺里忽然冒出個人來,連忙停住,喝道:“何人如此放肆!此處是康裕坊,遍地權貴,你怎么敢胡亂攔人馬車?” 六平聽對方氣勢很足,小聲道:“對不住,小的只是想問路,打擾了。” 趕車的人橫了他一眼,不欲再理。馬車里卻傳出一個溫柔大氣的女人聲音:“你要找何處?” “小的找顧居敬顧二爺,想請問顧家在何處,不小心冒犯了夫人,還請恕罪。” 那女人柔聲回道:“從這里直走,第三條巷子進去,第三戶就是。”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六平彎腰道謝,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見。 趕車的人看了他一眼,重新駕著馬車離去。夏初嵐聽到外面的聲音,以為六平闖禍了,撩開車窗上的簾子看了看,剛好那輛馬車窗上的簾子也掀開了。 那是個衣飾簡單的婦人,容貌十分端莊秀美,從臉上看不出年紀。只是她不經意看到夏初嵐的瞬間,眼神一變,竟然前傾身子,似努力想要將她看清。夏初嵐連忙放下簾子,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心慌。 明明是不認識的人,她卻好像認識自己一樣,這種感覺有些可怕。 大概是認錯人了吧。 馬車到了顧家門前,因為在天子腳下,商戶之家還是依照規制,門只開在巷子里,也沒有修得很華麗。夏初嵐和夏衍下了馬車,六平先上去敲門,確認是顧家無疑之后,才報了姓名。 很快那門便開了,秦蘿從門內跑了出來,歡喜地叫道:“meimei!” 身后跟著的嬤嬤連忙說:“夫人,您小心些!” “秦jiejie。”夏初嵐伸手抱了秦蘿滿懷。秦蘿拍她的肩膀:“你真是的,怎么不告而別呢?” “當時家里有些急事,是我不好。”夏初嵐說謊面不改色,又笑道,“一月不見,jiejie好似又豐腴了一些。” 秦蘿臉微紅,沒有接話,向夏衍問好:“聽說六公子考上太學了,真是厲害。” 夏衍張嘴驚訝:“夫人怎么知道的?我和jiejie是特意來向您跟二爺道謝的。” 秦蘿賣了個關子:“我是聽二爺說的。至于二爺是聽誰說的……六公子猜猜看?” 夏衍高興道:“是先生!哦不對,是顧相!” 秦蘿贊賞地點了點頭,又對夏初嵐道:“二爺不在。你們先進去坐坐吧?” “既然二爺不在,我又見到了秦jiejie,就不進去打擾了。對了,我還想問……”夏初嵐剛開了個口,秦蘿便嘆氣道:“你想問五叔的事吧?他傷得很重,還不肯好好休息。聽說昨日夜里還咳了血,二爺連夜就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