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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走遠(yuǎn)了些,夏初嵐才繼續(xù)往家里走,心事重重。裴永昭從另一頭過來,心情似乎很好,還哼著小曲兒,兩個人在門外打了照面。 裴永昭道:“三妹,這么晚了,剛從外面回來?” “嗯。”夏初嵐淡淡地,不想與他多說話,正要走上臺階,裴永昭追上來道:“三妹,是一家人我才告訴你。英國公世子來紹興籌集軍餉,要商賈捐錢。夏家是紹興的首富,這件事恐怕逃不掉。你可得早作準(zhǔn)備。” 夏初嵐側(cè)頭看他。裴永昭一向看不上夏家,這次竟然破天荒地關(guān)心起夏家的事來了? 裴永昭當(dāng)然不會說自己今天去干什么了,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先進(jìn)去了。 夏初嵐懶得理他,進(jìn)家門以后,吩咐六平把門關(guān)好。她仔細(xì)想了想,又把六平叫過來:“盯著裴永昭。” “是。” 夏家的大門關(guān)嚴(yán),角落里有個人走出來,迅速地跑向街角。那里停著輛不起眼的馬車,駕車的人捍腰佩劍,一看就是軍士。那人在馬車旁邊行禮道:“世子,夏姑娘回來了,裴永昭也進(jìn)了夏家。” 駕車的人道:“怪不得不讓我們送呢。這種小人,居然靠出賣自己妻子的娘家往上爬,可恥!世子,您當(dāng)真要用他說的法子?” 陸彥遠(yuǎn)下了馬車,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夏家的方向。大門似乎修得與普通的富庶人家無異,廊檐下掛著兩盞紅燈籠,除此之外也不怎么起眼。他原以為裴永昭是有人故意派來獻(xiàn)計的,便觀察了一陣子。眼下看來不過就是個不擇手段想要往上爬的小人,不足掛齒。 天色已經(jīng)晚了,城南這里沒什么店鋪,四下寂靜無聲。陸彥遠(yuǎn)往前走了兩步,握緊拳頭,走回來低聲道:“我們回去。” 兩個隨從愕然,等了這么半天,人都沒見到,就要回去了?這位夏姑娘可真厲害,世子爺行事果斷,從來不會如此踟躕,更別提等一個女人了。 須臾,馬車駛進(jìn)夜色里,不留痕跡。 *** 崇明一晚上吃了許多東西,有點撐,走回來以后,還沒有消食,又在院子里打拳。 顧居敬比他們還晚回來。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紹興又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要談生意,要應(yīng)酬。這些人都可算是他的耳目,果然有消息靈通的人,已經(jīng)打聽到陸彥遠(yuǎn)后日要在哪里見紹興的商賈,他特意趕回來,要告訴顧行簡。 他一進(jìn)院子里就把一個紙包扔給崇明:“給你帶的羊rou包子,熱騰騰的,趕緊吃。和你們爺出去肯定餓壞了吧?那家伙走路老出神,性子又悶,胃口像個女娃娃一樣,難為你跟著他了。” 崇明摸了摸肚子,為難道:“二爺,我已經(jīng)吃得很飽了……” 顧居敬覺得奇怪,便追問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等聽完崇明的敘述,他驚得說不出話,半晌才問:“他,他是去找夏家的丫頭,還抱,抱了人家?你確定是抱,不是推?” 崇明用力點了點頭。當(dāng)時他也覺得很意外,這些年喜歡相爺?shù)呐涌芍^是前仆后繼。都城里還開了賭局,押哪個女子能把相爺拿下。就連每回進(jìn)宮赴宴,也總有家世顯赫的王公貴女主動追來送花啊,贈箋啊,相爺看都不看一眼,更別說碰她們一根手指頭了。 顧居敬覺得不可思議,莫非這棵鐵樹終于要開竅了?他趕緊問道:“你們爺人呢?” “一回來找了本佛經(jīng),然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了。”崇明實話實說。 顧居敬無語,抱了個女人就要看佛經(jīng),他果然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第十五章 夏初嵐沐浴之后,換了身薄綢的小衣,坐在妝臺前,趙嬤嬤和思安幫她熏干頭發(fā)。她從銅鏡里看到后面書桌上放著那個青色的布包,便叫思安去拿了過來。 她重新翻開書頁,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紙頁間浮動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檀香味,又讓她想起那人的懷抱。 他的臉是清瘦了些,身上卻不然,胸膛挺結(jié)實的,手臂也很有力。而且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之快,甚至超過了崇明。她早就看出來崇明有身手,走路都帶著風(fēng),說是隨從,應(yīng)該是他的護(hù)衛(wèi)。 這人身份成迷,她隱約有點猜想,但又本能地不敢往深處去想。 趙嬤嬤看到她這個樣子,跟丟了魂一樣,真是稀罕,便用眼神詢問思安。出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肯定是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思安對趙嬤嬤點了點頭,在姑娘面前也不敢開口說。等到熏干了頭發(fā),伺候姑娘躺上床了,思安才把趙嬤嬤拉到了外面說話。 “我瞧著姑娘好像是對一個人上心了。”思安對趙嬤嬤耳語道。 趙嬤嬤驚訝,趕緊追問。思安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趙嬤嬤卻嚴(yán)肅了起來:“那顧五先生是什么來歷,你打聽過了嗎?這個年紀(jì),家中可有妻室?從前在國子監(jiān)教書,那現(xiàn)在呢?若是一個家徒四壁的偽君子,滿口胡言,只是看上我們的家財,貪圖姑娘的美色呢?” 趙嬤嬤畢竟年紀(jì)大,想的事情也多。而且英國公世子那件事以后,她對姑娘看得更緊了些。這個顧五先生憑空出現(xiàn),不得不提防。 “這……他跟顧二爺在一起的,應(yīng)該不會吧?”思安小聲爭辯道。她一個小姑娘哪里能想到這么多,被趙嬤嬤一提,也覺得有些草率了。姑娘能解開心結(jié)是好事,但這個顧五先生的身份確實是云里霧里的……萬一有家室,那姑娘豈不是又要吃虧了? 思安現(xiàn)在清醒一點了,趙嬤嬤嘆口氣道:“今日已晚,又發(fā)生了許多事,讓姑娘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問問姑娘吧。” 夏初嵐當(dāng)真累了,這一夜睡得很好,沒有做夢。 第二日依舊是要去北院給老夫人請安的。老夫人這幾年吃齋念佛,一心給家人祈福,不大管事情,尋常也沒有人特意把外頭的事情告訴她。昨日泰和樓的事情,夏初嵐沒讓外傳,老夫人自然也不知道。 幾房的人請過安以后,老夫人看到裴永昭,親切地問道:“二姑爺昨日來的?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 裴永昭畢竟是晚輩,當(dāng)官的人家還是知道人前的禮節(jié)的,便抱拳說道:“因為有些急事,所以提前來了。看到祖母康健,也就安心了。過兩日,我便把阿熒接回去。” 老夫人慈祥地笑。雖然當(dāng)初阿熒的婚事破費周折,她也擔(dān)心裴家待阿熒不好,但是如今阿熒有了身子,裴家應(yīng)當(dāng)會看重了。像他們這樣的商戶人家在官戶人家面前總是矮了一截,現(xiàn)下只盼長孫能考個功名,這樣夏家也就能夠在人前硬氣了。 其實裴永昭跟夏謙是同一年考的科舉,裴永昭考上了,而夏謙卻沒有考上。夏謙心里很不服氣,裴永昭更是看不上他,兩個人幾乎不說話。 從北院出來,眾人各自回住處。夏謙獨自回含英院讀書,沒讓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