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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敬有點哭笑不得,騰出一手推了推劉成君:“是辣椒粉和豆瓣醬,快出去吧,一會兒還要灑辣油呢。”“嗯,”劉成君答應著,突然摟過任家敬,“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如果明天出現了意外,我可能不會繼續留在北京。”“好……”任家敬想都沒想,便小聲回答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著。”聽到這話,劉成君攬過任家敬的頭,在他一邊耳朵上輕輕吻了一下。晚上睡覺的時候,劉成君又摟住任家敬,說,“明天上午和我一起去公司行嗎。”“嗯……”任家敬迷迷糊糊地說,“我今天已經和主編請過假了……”“是嗎,”劉成君問,“理由是什么?”“實話實說啊,”任家敬答道,“家里有重要的事情。”劉成君笑了一聲,低頭又親了親任家敬的頭頂:“睡吧,明天早點起來。”“好……”第二天上午,劉成君先把任家敬送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飲水機里有水,”劉成君說著,把他自己的杯子遞給任家敬,“用這個喝。”“好……”任家敬接過杯子放在辦公桌上,看了看劉成君,說,“別想太多……反正,反正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東西,萬一沒有了也不要緊……”雖然任家敬心里知道,劉成君搶這個公司的意義不在這個公司本身,但是他也只能這么說。劉成君笑了笑:“我喜歡這個‘我們’。你覺得呢,今天哪邊能贏下這場決戰?”“當然是你了……”“?”劉成君問,“為什么?”任家敬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作為劉成君的最親近的人,任家敬始終對于劉成君會取得最終勝利這件事深信不疑。如果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又怎么指望股東們去相信呢。那邊劉成君又問了一遍:“為什么?”任家敬嘴笨,就只是嘮叨著說:“反正一定是你……”劉成君看了看任家敬,突然伸手過去固定住任家敬的臉,湊上去狠狠地吻。任家敬也回抱住劉成君的頸項,閉著眼睛,唇舌交纏,覺得劉成君摟得很緊,于是也更加用力地抱著。過了很長時間,劉成君才結束了這個吻,抬手看了看表,說:“我要過去了。”“好……”任家敬伸手替劉成君整理了一下那條紅色的領帶,“我等你出來。”劉成君又低頭在任家敬眉心親了一下:“時間可能會很長。”在劉成君走了之后,任家敬就一直有些焦慮不安,非常想得到一些那個房間里的消息,可又無從知曉。因為劉成君很想要贏下這場戰爭,所以任家敬也想贏。由于實在坐不住,任家敬就一直在劉成君的辦公室里到處走動。在書柜上,任家敬看見了一個叫做“爛文章”的文件夾。他覺得有些奇怪,拿下來翻開一看,不由得有些呆住了。前幾頁就是任家敬寫得關于劉成君和那個叫許舒的模特夸張緋聞的打印件,接下來的是那篇關于“崇正集團”非法逃稅報道的復印件,然后是在“水果糖”網站工作時寫得部分稿子,在法制類報紙時負責的一些新聞,還有在“金鉛筆都市報”時的所有文章。最開始,在“水果糖”網站和法制類報社里完成的東西還有些不全,但是后來,在“金鉛筆都市報”里的工作可以說是無一遺漏,比任家敬電腦里面都要全。任家敬恍恍惚惚地捧著文件夾坐在了劉成君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開始一頁一頁地翻。每看到一篇,他都能回憶起那個時期的一些事情,還有當時的一些心境。奇怪的是,在一切故事里面,都會出現這個文件夾主人的影子。任家敬一邊看一邊在心里想:寫這篇他與模特之間緋聞的時候,他曾經打電話來嘲諷,還叫我發“正榮集團”董事長和自殺明星李夢雅之間的那些事兒;寫這篇非法逃稅文章的時候,他也出現在了那個房地產的峰會上,還說放出這消息來的就是他本人,緊接著就在飯桌上被人灌醉,稀里糊涂地和他上了床;寫這篇酒駕傷人新聞的時候,被莊景文和那個商務部的人拉去和他化解恩怨,當時他還質問我為什么那么快就換了別人;寫完這篇關于“碰瓷”的報道之后,我就從這家報紙類報紙離職了,然后就在那個雨天硬被拉回了他的家……其實,在很多時候,和任家敬聯系得更密切的是莊景文,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莊景文卻只剩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看著看著,任家敬眼圈有點發紅,視線變得很模糊,有什么東西掉在鏡片上,紙上的字變得扭曲,不太看得清了。任家敬把頭埋在胳膊里,細想著這么長時間以來的所有事情。雖然和那個人剛剛才分開兩個多小時,但卻發了瘋一樣的想見他。不知道趴了多長時間,任家敬聽見辦公室的門發出輕輕的“咔嚓”一聲。他趕緊抬起頭來,不意外地看見劉成君,樣子好像有一些累。任家敬趕緊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怎么了?”劉成君看見他這個樣子,有些納悶地問。“沒事……”任家敬搖了搖頭,小聲問,“累嗎?”如果劉成君不想說結果的話,他就不會去問。劉成君沒回答,摟著任家敬的腰,把他抱起來,走到辦公桌旁,放進椅子里。轉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叫“爛文章”的文件夾,有點不自然地愣住了。戰爭過后任家敬伸手將劉成君的臉掰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湊上去,貼上對方的唇。劉成君也回吻著懷里的人。“劉成君……”任家敬小聲笑道,“你又露餡了……”“什么?”“這次的文件夾,還有上次的戒指,你都沒藏住……以后還會不會發現些別的什么?”聽到這話,劉成君有點暴躁地說:“閉嘴。又不是餃子,露什么餡?”任家敬也開玩笑道:“說不定你就是餃子變的呢。”劉成君看了看任家敬,突然很詭異地張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