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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差不多行了吧,”主刀醫生看不過去了,“快點,別欺負老實人了。”任家敬明白那人在逗自己,也不吭聲,就躺在那里,睡著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好像是“我都好幾十年沒做過這么小的手術了”。劉成君找來的人果然都是一流的。任家敬是在一片“完事兒了完事兒了”之類的吵鬧聲中醒過來的。安眠藥的劑量就正好是睡過整臺手術的劑量。在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劉成君迎了上來。在回到房間,醫生們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之后,人群就漸漸散開,屋子里終于又只剩下任家敬和劉成君兩個人。“覺得怎么樣?”劉成君問。“挺好的……”“是嗎,”劉成君說,“睡吧,我就在旁邊。”一覺睡到半夜,任家敬突然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劉成君……”他又小聲喊道。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任家敬漸漸習慣了依靠那個比自己小8歲的人。劉成君很快就醒過來,走到任家敬床邊,問:“怎么了?”“我想吐……”劉成君低頭從床下面拿出一個盆,把任家敬扶起來,輕拍著他的背,說:“你可能對麻醉劑稍微有點不適應。”任家敬難受得跟本停不下來,到了最后連膽汁都嘔了出來,嘴里面全都是苦味兒。在這個過程中劉成君一直摟著他。最后,在任家敬終于停下來之后,劉成君給他一杯水讓他漱了漱口,然后彎腰拿起那個盆,說:“我去倒了。”任家敬知道他肯定嫌棄,覺得特別不好意思:“那個……你倒了之后就放在洗手間吧,明天我能下地了之后再收拾。”劉成君笑了一下:“無所謂,你躺著吧。”這一夜竟然睡得很安穩。第二天早上,任家敬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對面床上躺著的人。他突然有點恍惚,忍不住想,如果沒有劉成君,會變成怎么樣的情況呢。一個人來看病,夜里要吐的時候就忍著疼,自己走到洗手間去,第二天可以進食了之后再在自己爬下樓梯去買吃的東西?這可能嗎?任家敬雖然沒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但他也明白,一般的朋友不會做到這種程度。正想著呢,就聽見劉成君的聲音問:“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吃東西了,想要什么?”“嗯……”任家敬想了一想,說,“茶葉蛋。”“不行,”劉成君想也沒想便否決道,“醫生說要以流食為主。”“……”“小米粥吧,”劉成君說,“就這么定了。”任家敬覺得有點好笑:“既然你自己做了決定,還問我干什么?”劉成君沒回答這句話。他說:“想去洗手間嗎。”任家敬搖了搖頭:“昨天什么都沒喝。”“那好,”劉成君說,“等你可以吃東西了,我回去給你煮點粥。”任家敬說:“在外面飯店買一點不就好了?”“不行,”劉成君立刻又否決道:“不干凈,要是鬧了肚子,疼死你就好玩兒了。”“……”任家敬本來就覺得吃什么都無所謂,他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件事。“那個……”任家敬問,“你不用去上班嗎?”劉成君頓了一下:“今天不過去,如果有急事,公司會有人打電話給我。你今天應該就可以下地了,我明天去公司。”任家敬看著他,覺得自己對著劉成君,遲早會有繳械投降的一天。下午,劉成君果然回家拿來了小米粥。不只這一天,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劉成君都會在中午來一次,送點吃的,晚上再回來,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然后,在做完手術后的第三天晚上,任家敬表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劉成君告訴他回家。他說,換藥和拆線都可以讓家庭醫生直接過來,不需要在醫院里耗著。一到家,任家敬就說:“你趕緊去睡覺吧,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是啊”,劉成君說,“3個晚上了,都在那鬼地方。”“現在終于回來了,”任家敬說,“真是麻煩你了……”“知道麻煩就好……”劉成君走到任家敬面前,用手指壓著他的嘴唇,“抬頭。”進屋的時候,任家敬并沒有開燈。他想,反正很快就要上樓,沒有必要開。現在,在這黑漆漆只靠著月亮才能看清點東西的客廳里,任家敬覺得劉成君的眼睛尤其的亮。氣氛實在太曖昧,在劉成君壓過來的時候,任家敬只是本能地向后縮了一縮,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落荒而逃。就連感覺到劉成君把舌頭都伸了進來,任家敬都沒有表現出特別抗拒的情緒,甚至還稍稍做出了一點回應。劉成君好像很高興任家敬是這個反應。他又把對面的人往自己懷里摟了摟,加深了這個吻。當任家敬終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推開劉成君,看著地板,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過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蠢話。他說:“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闌尾炎的手術還要刮下面的毛呢。”劉成君聽了之后一愣:“……嗯?”“那個……”任家敬說,“當時你不在,去找醫生了……”“……”劉成君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現在讓我看看……?”后續恢復任家敬臉全紅了。“什么啊……”他說,“別瞎說了……快點上樓休息吧……”劉成君笑了一下:“摟著我的脖子。”“……嗯?”“我抱你上樓。”“……”任家敬伸出手環住劉成君,然后只覺身體一輕,就被抱了起來。“疼么,”劉成君問,“疼就說一聲。”任家敬輕輕搖了搖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