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坐，我去拿個(gè)毯子過來！”

“拿什么毯子啊，又不冷。”

他大伯母尷尬地說：“不是冷的緣故他呀，如今大小便有時(shí)候不能自理，再臟了你們的沙發(fā)。”

素來有潔癖的王mama聽了這句話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她很快就笑了出來：“沒事，沙發(fā)臟了可以再洗，直接坐就行了，一家人哪有這么多事兒。”

王動笑了笑，輕聲問他大伯母：“毯子在哪兒呢？”

“車上車上。”

王語見王東扶著他大伯呢，就說：“我去拿吧。”

王語跑故去拿毯子，可也不能一直讓王東扶著他大伯在那兒站著，不然的話幾個(gè)人都尷尬，王mama趕緊走了過去，直接扶著他大伯坐了下來，說：“哪兒這么多講究呢，你們呀，就把這當(dāng)自己的家一樣。”

他大伯就笑了出來，這一笑，嘴角就流下了一些口水，他大伯母趕緊過去，掏出手絹給他擦了，王語拿著毯子進(jìn)來，他大伯母接過來，趕緊給他大伯墊在身下。

“坐了那么久的車，都渴了吧，喝口水吧。”王mama說著就給他大伯母遞來一杯子水過去，大伯母笑著接在手里，問他大伯：“你喝水嗎，渴不渴？”

“不渴……”他大伯含糊不清地說，手指頭微微哆嗦著問：“老四呢？”

“老四呢……”他大伯母笑著重復(fù)了一遍，回頭看向王mama：“他還惦記著老四呢。”

“他還在上班呢，忙，還沒回來，我已經(jīng)給他打過電話了，秘書說他在開會，等他開完會就讓他回來。”

他大伯點(diǎn)點(diǎn)頭，王mama又站了起來，說：“你們吃水果。”

他大伯母就笑了，說：“你看看你，反倒比我還客氣呢，你不用讓，我們吃就自己拿，哈哈哈。”

王語就笑了，說：“我媽這是高興地，你們這可是頭一回來我們家呢，她都盼了好久了。”

王mama抿著嘴笑，臉居然微微地紅了，他大伯母笑著說：“我跟她大伯都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這些年來你們請我們過來，我們都是懶人，也怕到這大城市來什么都不懂，就丟人了，再說了，我也知道老四他工作忙，不敢過來打擾你們。”

“他工作忙，還有我呢，”王mama笑著說：“現(xiàn)在好了，王語也長大了，以后你們想來就來，老王不在，我跟王語接待你們，都是一家人，都是一樣的。”

她說著看向王東，說：“我就常跟王東說，讓他常來，老王如今年紀(jì)也大了，愛熱鬧，一直盼望著你們多來我們家呢。”

王語笑著拿了一塊西瓜遞給王東，王東看了看他，笑了，將西瓜接在手里，卻沒吃。他大伯母問他：“你怎么也來了，工作不忙么？”

“這不是下班時(shí)間么，王語告訴了我，我就過來看看，你說你們來了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王語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這不是怕你工作忙么……”他大伯母笑著說：“叨擾你四叔我們就夠過意不去了，哪還能再麻煩你，你呀，好好工作就行了。我們呢，最好誰都別麻煩，”她說著握住他大伯的手，說：“你們也知道他，年輕的時(shí)候就是個(gè)犟脾氣，如今雖然癱了，脾氣還在呢，要他麻煩這么多人，比讓他死了還難受呢。”

他大伯就笑了，亞寧微微瞇著，似乎散著渾濁的淚光。

第202章大伯

廚房里飄出來陣陣飯香，王語說：“我都要流口水了。”

“早飯你吃了嗎，就跑了？”王mama笑著說：“餓你也活該。”

“他就吃了個(gè)面包，”王東說：“他早飯老不吃。”

王mama卻愣了一下，問說：“他去你那里了？”

王東微微一怔，笑著說：“見面的時(shí)候問的，他說他不習(xí)慣吃早餐，都習(xí)慣了。”

“還不是他懶，”王mama說：“現(xiàn)在因?yàn)橐简?yàn)復(fù)習(xí)，還好一點(diǎn)了，你們不知道他從前那樣子……”她說著搖了搖頭：“每天不到中午就不知道起床，他高中的時(shí)候還挺好的，那時(shí)候得上學(xué)，他還能每天早上爬起來，自從上了大學(xué)，整個(gè)人就萎靡了，半夜不睡覺，早晨又不起床，我也想過改造他，可惜啊，沒能成功。”

他大伯母就笑了，說：“這么能睡，也沒見他長胖。”

“哪兒還能胖呢，”王mama笑著說：“每天就兩頓飯，能維持住現(xiàn)在的體重就不錯(cuò)了。”

“怎么都開始批斗我了？”王語說著就站了起來：“大伯母，要不我領(lǐng)著你們在我家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我們小區(qū)環(huán)境挺好的，后面還有個(gè)公園。”

“今天還轉(zhuǎn)什么呢，都坐了半天的車了。”王mama阻攔說：“明天再去轉(zhuǎn)。嫂子要不我?guī)闳ソo你們準(zhǔn)備的房間看看吧，要是覺得累，你們也可以先躺一會。”

他大伯母就站了起來：“也好，先去看看。”

她一百年跟著王mama往里頭走，一邊感嘆說：“你們家怎么這么大，裝修的就是好，跟宮殿似的。”

“哪兒能跟宮殿比呢……其實(shí)上面有兩間房比下頭這一間好，可是我怕大哥上下不方便，所以你們就在下面這間房里湊合著住一晚吧，療養(yǎng)院那邊已經(jīng)收拾好了，明天咱們就能過去。”

王mama說著就將房門推開了，他大伯母跟了進(jìn)去，王語看著他們進(jìn)去，笑著對王東說：“說話注意點(diǎn)。”

他大伯聽見了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王東笑了笑，說：“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大伯你看電視么？”王語說著就拿過遙控器，把客廳的電視打開了。翻來覆去也沒什么好看的電視劇，倒是有個(gè)電視臺在重溫經(jīng)典，在那兒播放。

王語估計(jì)這電視劇他大伯愛看，至少不討厭。她記得他上次看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播到雷峰塔的段落里，如今似乎又重播了一遍，才播到倆人成親。

這電視劇他是不愛看的，或者說已經(jīng)看厭了，就跟旁邊的王東小聲說著話。王mama跟他大伯母從房間里出來，看到電視上在播的，就笑了，說：“這電視你們也愛看？”

王語坐在沙發(fā)邊緣上，說：“經(jīng)典啊。”

他大伯母走到他大伯跟前，問：“你累不累，累的話就先去房間里睡一會？”

打他波點(diǎn)點(diǎn)頭，便要站起來，王東趕緊把他扶了起來，他大伯還跟王mama和王語致意，似乎很抱歉的樣子，王語跟著王東一塊扶著他去了房間，王mama問：“沒給大哥買個(gè)輪椅么？有輪椅的話你推著也省點(diǎn)力氣，出去也方便。”

“有輪椅，都在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