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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中年男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王東叫他盛哥,王語扭頭看了一眼,繼續看他的電視。“你這個小兄弟也在呢。”盛哥看了王語一眼,笑著對王東說:“你頭上的傷不要緊吧?”“不要緊。”盛哥是來拿藥的,張叔給他開了藥,又囑咐了他怎么吃,盛哥道了謝,要走的時候忽然又扭過頭來,看向王語。王語扭頭看過去,就聽盛哥問說:“你堂哥頭上的傷,是你砸的吧?”王語一愣,心頓時跳了起來,張了張嘴,一時腦袋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王東頭上受傷,大家伙都以為是他自己不小心磕到的,按正常人的思維,沒人會懷疑到王語的頭上,這種事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盛哥也不會這么說,所以反駁或者不承認,明顯不是該有的回應。盛哥笑著說:“我遠遠地瞧著是你,一直納悶呢,以為你們兄弟倆有了什么矛盾,看來你們感情挺好的。”王語的臉都紅了,倒是王東鎮定,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往河里扔石子呢,不小心砸到我頭上了。”不過這件事一捅出來,就再也包不住了,首先是衛生所的大夫張叔,吃驚地看向王東:“我就說呢,你怎么磕能磕成這樣……”他說著,眼睛就看向了王語。王語一張臉漲的通紅,衛生所里還有張叔的一家人,他老婆,兒媳婦,還有他十幾歲的孫女,都看向了他。盛哥估計也是意識到自己問的不大妥當,尷尬地笑了笑,掂著藥就走了。王語整個身體都是熱的,頭都不敢抬,在那佯裝很鎮定地盯著電視機看。王東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抹了抹嘴,看向他。坐了一會兒他就實在坐不住了,訕訕地站了起來,耷拉著眼皮子,笑了笑,說:“我……我還沒吃飯呢,吃了飯再過來……”他說完就走了出去,外頭陽光正毒,曬他的睜不開眼睛,他一口氣就走了老遠,這才回過頭來,額頭上已經冒出汗珠來了。他走到一棵柳樹底下站住,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放眼往遠處看,就看見盛哥遠遠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王語心里頭咕咚一聲,整個人一下子嚇出了一身冷汗來:這個盛哥,到底看見了多少,不會連……不會連那些事兒也看見了吧?這一下王語可嚇的不輕,尤其是那盛哥每走幾步還都要回頭看他一眼,更讓他覺得膽戰心驚,心想盛哥十有八九是都看見了,不然的話,會這么奇怪地看他?頓時他就羞恥的無以復加,男男本來就夠勁爆的了,何況還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倆?!這事要是爆出來,那他們老王家可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王語頓時心煩意亂,心里難免又有些怨恨王東,都是這個精蟲上腦連禮義廉恥都不顧的男人,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連帶著他也要抬不起頭來了。人是很奇怪的一種動物,他現在的心情,比剛知道王東對他的念頭的時候還要驚慌失措,倒不是只是羞恥的緣故,他是覺得這事兒夠丟人。在大城市里這事兒都是丟人的,何況在封建閉塞的農村!王語煩躁地往村后頭走,走到土坡上,找了個涼蔭的地方躺了下來,打開手機放了一首歌,平躺著靜靜地看著上頭的樹葉子。看得久了,心里頭的那種驚惶便被日頭的暖融化了,渾身被一種懶洋洋的感覺替代,不一會就迷迷糊糊,幾乎要睡著了。他是被一頭羊給驚醒的,模模糊糊感覺自己的腳有東西在拱,他睜開眼,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那只羊被他一驚也嚇跑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見夕陽掛在天邊上,大好的晚霞像是錦緞似的鋪展開來。天際之間,還有一條金色的線,像是飛機劃過的云彩。睡得久了,他頭有點疼,慢悠悠地往家走,回到家之后沖了個澡,他大伯母就已經把飯給做好了。大蒜拌黃瓜,還有西紅杮炒豆角,都是他愛吃的,他大伯告訴他說,他們吃的都是無公害食品,這些蔬菜都是沒有打過農藥的,往城里賣的,反倒沒有鄉下吃的健康。王語吃著確實感覺也不一樣,主要是新鮮,尤其是黃瓜,摘了一天的和剛摘下來就吃的,很不一樣。他是來到鄉下,才品出蔬菜的“鮮”。因此他胃口也特別好,比在城里的時候吃的多,晚飯尤其能吃。不過他的能吃,也是相對他從前而言的,看在他大伯母眼里,就覺得他吃的太少了。“怎么一個饅頭都吃不完?”“這饅頭太大了,頂我們買的那種饅頭好幾個了。”他大伯母是自己蒸饅頭,基本上三四天蒸一次饅頭,這種自家做的饅頭沒摻雜增白劑,所以沒有賣的饅頭白,但是很勁道,個頭也大,又實在,一個饅頭,真頂他從前吃的三四個不止。“你東哥,還有亮子他們,一頓都能吃倆呢,所以才長這么壯實。你大伯從前也能吃,現在年紀大了,沒以前吃的多了。”亮子是他大伯的兒子,在省城一家煤氣公司上班,一開始送煤氣,后來就當了經理,在城里買了房子,結婚安家落戶了,一年也是難得回來一趟。他大伯還倆女兒,都結了婚了,夫妻倆都在南方打工。跟他的幾個堂兄弟相比,他是最文弱的一個了,也是最特別的一個,白白瘦瘦的,他大伯母每次見了他,都覺得他要多吃點才行:“你就是吃的少,才這么瘦。“瘦無所謂,王語的痛處在個頭。他們王家這一輩子的男孩子里頭,他是最矮的一個了,最高的是王東,一米八幾的個頭,其他的幾個堂兄弟,他都一米七八左右的個頭,只有他,才一米七三七四,個頭不高皮膚白凈的唯一好處就是,他看著年輕,像是剛上大學的學生。“我下午去地里摘菜,順便去看了看東子,從他張叔的兒媳婦麗榮嘴里,聽見了一些事,她說東子的頭,是你砸的?”原來鄉下的女人也同樣是八卦的發源地。王語一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又不愿意撒謊,只好支支吾吾地點了一下頭。“怎么回事?”“我往河里投石子呢,沒注意,砸到東哥頭上了……”“那東子這孩子真老實,居然一個字也沒透漏,還說是自己磕的。”其實王語也知道,自己的那個借口并沒有多大的說服力,王東頭上的傷口那么深,砸的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是打水漂的石子,一看就是大石塊砸的。王語覺得很尷尬,一開始他主動提出來在醫院守夜,形象還是光輝無限的,是無私偉大的,現在回頭看,就變了味兒了。他砸了人家王東,王東不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