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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摳不下來的那種。“幽蘭那邊告訴你誰是內(nèi)jian了?”嚴嶺習(xí)以為常地拍拍被踹出來的鞋印,把剛熬好的中藥端給葉秋北。看著鼻子底下這一碗散發(fā)著詭異氣味還打著旋飄著白沫子的謎之液體,葉秋北的動作微微僵硬了點,不過還是接過來一口喝干,在察覺到他就要吐出去的時候,嚴嶺火速塞了一顆糖過來。“說了。”咽下中藥,葉秋北的聲音波瀾不驚,一張冷臉還是那么女王,不過嚴嶺低低笑著看他被苦藥灌得小手指頭都在微微發(fā)抖。“哦,是誰呀?”嚴嶺狀似隨意地拿過碗,隨口問了一句。一說起這個,葉秋北屋里的氣溫頓時降低到零下,“你。”嚴嶺默默扶額,“呃,我知道剛才那碗藥很苦,但是良藥苦口,之前你不肯好好調(diào)理,現(xiàn)在只能喝這么苦的,你要是乖乖照我說的做,最多也就兩個月,你就能不喝它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葉秋北說,然后頓了頓,補充道,“三天后幽蘭的運輸艦隊就會帶著抓到的jian細抵達北辰,到時候我會親自審訊……別擔(dān)心。”“……”嚴嶺慢慢把藥箱的蓋子合上,坐在葉秋北身邊,“幽蘭說我是內(nèi)jian?”“嗯。”葉秋北點了點頭。嚴嶺沉默的時候,葉秋北也不說話,他本來就話很少,每次見嚴嶺,都是嚴嶺在一邊事無巨細地念道著如何保養(yǎng)身體、如何調(diào)理如何休息,嚴嶺不說話的時候,屋里就安靜得有點瘆的慌。最后嚴嶺抬起頭,說:“一會兒我會去法務(wù)處的。”“……”葉秋北低聲說,“我沒有懷疑你。”“我知道,你要是懷疑我,這會沖進來的就是警衛(wèi)了。”嚴嶺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葉秋北的臉,“你看你,天天熬夜又出黑眼圈了,一會我給你熱杯牛奶,喝完早點睡。”見葉秋北不說話,嚴嶺嘴角的笑容擴大,接著說,“大將軍你就是再忙也得睡覺啊,不然變成夜貓子怎么辦,我可不要轉(zhuǎn)行當獸醫(yī)。”“滾!”葉秋北一把拍開嚴嶺的手,瞪了他一眼,后者只是帶著淺淺的笑,由著葉秋北發(fā)脾氣。罵完人心情舒暢了點,沒那么堵得慌,葉秋北揪著嚴嶺的衣裳說:“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法務(wù)處。”“我自己去就行,我又沒干什么壞事,就讓他們查,能查出什么來?”“不是能查出什么,而是——”葉秋北忽然又發(fā)怒了,他扯著嚴嶺的衣服,“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韓逸那么恨扎蘭德,非要跟他們不死不休,他們敢把主意打到我身邊人頭上,他們?nèi)腔鹆隧n逸,現(xiàn)在膽子大了居然還敢來惹我,想找死是么,我不滿足他們我葉秋北三個字倒著寫!”“葉子你……”“如果,如果我一不留神,讓你也變成趙文斌那樣——”葉秋北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臉上還帶著怒氣,卻頗為尷尬地閉了嘴。嚴嶺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外科圣手,當年幽蘭母艦改造工程他也有參與,隱約知道韓逸和趙文斌的關(guān)系或許有什么不一般。原來……葉秋北也會害怕。嚴嶺有些恍惚,這么多年北辰儼然就是一道堅不可摧的護盾,任何來犯之敵,雖遠必誅,以至于他都忘了葉秋北也有害怕這種情緒。“不會的,扎蘭德永遠不會再有那樣的機會。”嚴嶺堅定地說著,伸出手抱緊了面前的人,葉秋北僵硬了片刻,終于慢慢回抱了他。“明年年初會有一次大規(guī)模演習(xí),這段時間不能出任何差錯,而且明年國慶是整數(shù)年,應(yīng)該會有大的慶典,扎蘭德選在這種時候發(fā)難,一定是有預(yù)謀的。”葉秋北掙脫了嚴嶺,又坐在他身邊,“他們或許不能直接動我,那就像當初對付韓逸一樣,動我身邊的人,不管真內(nèi)jian是誰,他們先把臟水潑在你身上,如果我懷疑你,那就干擾了我的判斷,如果我不懷疑你,下面一定會有人覺得我包庇縱容你。”“可……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公開過,扎蘭德敢對北辰用這種三流手段?”嚴嶺知道葉秋北的疑心病很重,離被害妄想癥只有一步之遙,聽了葉秋北的分析之后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又把事情看得太嚴重。葉秋北的回答非常一針見血,“不公開?韓逸和趙文斌領(lǐng)證結(jié)婚了嗎?”“……”嚴嶺無言以對。“這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如果只是隨便找個人栽贓,這么巧就賴上了你?北辰上人這么多,就算只數(shù)離我近的,為什么不是我的機要秘書?為什么不是副官劉禹書?從表面上看他們離我更近。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扎蘭德為什么找上趙文斌?你高估了敵人的下限,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你不是知道真內(nèi)jian是誰嗎?”嚴嶺問,“我會配合法務(wù)處調(diào)查的。”葉秋北看了看嚴嶺,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嚴嶺有些許驚愕,“你不是一直都說你知道?”“你以為我會讀心術(shù)嗎?還是內(nèi)jian自己在腦門上寫了‘我是內(nèi)jian’四個大字?”葉秋北冷哼一聲,嘲諷地說,“我要是這都知道,我就提前退役,回家擺個算命攤子掛個牌子寫上‘宇宙第一神算’。”嚴嶺默然,聽墻角的謝流韶也默默緊張了起來,原來葉秋北真的不知道內(nèi)jian是誰,想想他自己說的也有道理,內(nèi)jian這么大的罪名,沒有證據(jù)不能胡亂指認,而整個艦隊,北辰上就有幾萬人,還不算八個北極星堡壘。如果這樣葉秋北都能直接揪出誰是內(nèi)jian,那真的可以去當?shù)谝簧袼懔耍f他知道,多半也只是出于穩(wěn)定軍心的需要的,至少穩(wěn)住高級軍官,讓他們不必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一個辦公室里開過會的同儕就是jian細。“那你有什么打算?”“是內(nèi)jian,就遲早會露出尾巴,我絕對不會給他們?nèi)魏我粋€機會。”決不允許任何人威脅背后的祖國,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身邊的戰(zhàn)友。謝流韶已經(jīng)按照葉秋北的命令將作戰(zhàn)計劃傳達給了遠在深空的幽蘭,并且把滄瀾基地的臨時指揮權(quán)授權(quán)給了韓逸。這一回對扎蘭德的宣戰(zhàn),正如韓逸當初所說,至死方休。“別緊張,我相信我們會贏的。”嚴嶺輕輕給葉秋北按摩,直到他慢慢放松下來,“休息一晚,明天還有勞艦長大人把我這個內(nèi)jian扭送到法務(wù)處呢。”葉秋北破天荒地笑了一下,抓過嚴嶺的手,把人推到床里面去:“可以,不過如果你再敢像上次那樣沒輕沒重,就罪加一等!”——————送走內(nèi)jian之后,韓逸拿到了葉秋北簽署的授權(quán),整個滄瀾基地將全權(quán)由韓逸指揮,配合鐵棘艦隊的行動,葉將軍的命令是在明年國慶以前,務(wù)必將已經(jīng)追蹤到的幾個扎蘭德大型基地搗毀。“啊,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