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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一瞬間沖出母體,浩瀚星空撲面而來。“‘五月霜’跟我側后翼,注意我的飛行軌跡,這條線路可以最快速度繞母艦一周,而且能全部巡視過所有關鍵點,你要記住。”“是!”鐵棘艦隊在軍港內集合,隊形整齊,跟隨在領航母艦幽蘭之后。“那邊紅色的那架母艦,是第二順位母艦火鶴紅,防御力一流,他那艦長臉皮也可厚,不怕打!”頻道里的顧時年忍不住又開始八卦。“那邊三種顏色的那個,就那個花里胡哨的,那是風信子,你知道為什么叫風信子?一開始咱艦長要給人家起名叫水仙花,他們那個齊艦長死活不答應,說太娘。”顧時年樂呵呵地說,“風信子別稱也叫五彩水仙,水仙這種花,希臘神話里有個自戀的家伙,自己和自己搞cp,就叫水仙。這艘母艦叫風信子也不是沒道理,他能分裂成三個母艦,自己和自己玩3p。”“真了不起。”風信子張開帆板,為母艦吸收能源,三個部位此刻正緊緊結合在一起,完全看不出縫隙。“那艘母艦上有三個中控呢,能不厲害么。”顧時年的戰機忽然向下一壓,火鶴紅的前進路線正在靠近幽蘭,火鶴紅的戰機巡航隊也正巧路過,顧時年下壓行進路線,對方向上揚起,正好錯開,默契無比。“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咱們幽蘭吶!”顧時年又興奮地說,“你知道嗎?幽蘭完全展開形態看上去就像一朵蘭花,七個花瓣,每個花瓣都能分裂成單獨的次級母艦!”“可是幽蘭沒有七個主腦啊!”白月顏驚愕,回頭看了看幽蘭,幽蘭母艦正處于充能狀態,收縮起展開平臺后,整個身體成流線型,如同一顆花苞。“我們有趙文斌啊。”顧時年理所當然地回答。作者有話要說: T.T要死了……貧道遭遇了某親戚,比渡天劫還慘,嗚嗚嗚……☆、幽蘭備戰手記第三則·過往聿峰以前總是被同事嘲笑,因為他的名字讀音念起來很像“欲瘋”,聿峰本人很苦惱,后來他的老師安慰他:“沒關系,古往今來很多天才或多或少都有點瘋。”作為一名生物技術和新能源科學家,還是頂級的那種,聿峰很快就接受了這種說法,并且沾沾自喜。聿峰所在的科研組要進行一次深空考察,實地考察各種新型宇宙能源,目的是要找出一種更加節能且成本不能太高的可再生能源,現在主要利用的太陽能和潮汐能不是很高效,而風能這種東西,放到天闕空間港里,人家那地方根本沒有自然風,天闕的能源全靠太陽能,暫時自給自足還可以,不過要是遇到點意外天氣,那就有點緊張。“聿峰組長,你知道這次執行護航任務的是哪只隊伍嗎?”帶隊的向導賊兮兮地湊過來,“是那支艦隊!”那支,哪支?聿峰愣了一下,然后驚愕:“不會是鐵棘吧?”“答對了!”向導拍大腿。這消息一出,組里全瘋了。“聽說鐵棘的艦隊長是個比咱們組長還瘋的人吶!咱們組長只是好幾次差點餓死在實驗室,有一次餓極了又不想放下實驗,差點啃了尸體,還有一次炸了實驗室……”“那有什么?鐵棘艦隊長不是號稱‘瘋神’?”“刮風的風啦,說的是人家用兵如神,還神出鬼沒迅捷如風,據說還長得可帥了呢……”“得了吧,我想看幽蘭母艦的中控!”“沒有人覺得,能答應把自己大腦挖出來當母艦主腦,這個中控哥哥才是最瘋的嗎?”無論外界怎么議論,都并不影響當事人本人,這大概就是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外人看來覺得難以理解,只有這樣堅持的人,才知道這件事真正的意義,哪怕為此頭破血流乃至粉身碎骨,大約也是值得的。韓逸最喜歡呆的地方既不是寢室,也不是指揮室,更不是中控平臺,穿過幽深昏暗的走廊,一層層機關重重封鎖,最嚴密的檢查和指令解鎖,背后是一個幽暗的圓形屋子,只有儀器和特殊營養溶劑會發出微光——這是幽蘭主腦所在的地方。整個母艦上每一個角落都有極其逼真的投影,唯獨這個地方沒有。韓逸會坐在主腦外殼邊,叼著一支棒棒糖默默地啃,啃完就走,趙文斌經常偷拍這種姿態的韓逸,然后讓宣傳部的妹子給P一個粉紅色蝴蝶結在腦袋上,喜聞樂見。三年前也是在這個地方,滄緣的主機被拆走,應急接上去的還是個臨時容器,趙文斌的思維與母艦中樞神經剛剛連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炮把扎蘭德那艘旗艦炸成了碎片。趙文斌從沒說過做母艦和做人有什么區別,他和韓逸、和所有人相處的時候,與從前沒什么兩樣,但是依舊有人無法接受這件事——韓逸下這個命令的時候,冷靜果斷連眉梢都沒絲毫變化,只是戰斗結束后,就是在這間暗室里,除了趙文斌,沒有人知道當時韓逸幾乎哭昏過去。年輕的艦長跪在地上,再也不能維持他果敢堅毅的表象,避開所有劫后余生喜極而泣的下屬,獨自在這個暗室里歇斯底里的大哭,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自以為肩負著保護這個國家的光榮使命,在別人笑話自己中二病的時候,高傲地回答“只要有能力做到,那就不叫中二”,結果到頭來卻發現只不過是病得更重了,他連生命里最重要的那個人……都無法保全。曾經很多次在噩夢里驚醒,撫摸著自己的身體,想象著溫軟的體表下是冰冷的金屬,會有一種迷茫和無措,但這個時候只要想到,無數光年以外的地球上還有一個人在仰望他,就能夠重新躺回去安然入睡,借以安慰自己,只要我初心不改,不論我變成什么樣,都還是最初的韓逸。但現在那個人再也不是個人了,曾經被無數樂迷反復重播的不會再響起,從此以后只有炮火。時間仿佛凝滯,直到忽然之間,他的芯片感覺到一絲奇異的波動,與以往接通滄緣的時候有著微妙的差異,芯片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思維,韓逸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到上方紅色射線投下的簡易影像。“這個用起來好像不難的樣子。”那個意識出現在他的腦子里,芯片頻道里是熟悉的聲音,并沒有通過耳朵,而是直接響在心底一般。“……文斌……”“韓逸,你哭什么?我還在呢。”韓逸顫了顫,呼吸急促劇烈,聲音沙啞,不過在他開口前,趙文斌卻搶先一步回答:“我不怪你,我為什么怪你?我很高興,以后……我們可以一起戰斗了。”韓逸跪在地上,他沒說一句話。“還得謝謝扎蘭德那些藥,不然我可控制不了這么大一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