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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逸靜靜地躺在那里,一言不發(fā),身上的血污很快就被清理干凈。“小樓!”謝曉拎著一只巨大的工具箱回來,示意了一下樓維安,樓維安點點頭。“那是在……”趙文斌緊緊地握著拳頭,看到樓維安在cao作臺上輸入了什么命令,韓逸身下的手術臺忽然伸出層層鎖扣,一層一層將他鎖起來。合金特制的束縛扣住他的腳腕、關節(jié)、雙腿,腰腹、胸口以特制的皮扣壓制。“沒什么,就安個機械的就行,放心,外表看上去一點都看不出來。”白麟硬擠出一個笑臉,真跟哭一樣丑。韓逸轉(zhuǎn)過頭,對趙文斌遙遙露出一個笑容,殘存的左手伸出大拇指比了比,還沒來得及下一個動作,就已經(jīng)被孫國棟狠狠地按下去,竄出來的鎖扣帶著一連串的咔噠咔噠聲,由上到下將整條手臂鎖死。“老實點,都獨臂了還得瑟!”孫國棟咬牙,“你以為你是楊過啊?”看著韓逸慘白的臉上露出笑容來,趙文斌輕聲道:“你想當楊過,我還不愿意給你當姑姑呢。”“給他準備點那個啥那個……”謝曉伸手比劃了一下,樓維安心領神會,默默從旁邊抓過一只鋼球塞進韓逸左手里,又從架子上拿了膠棒。他把膠棒遞到韓逸嘴邊,韓逸瞥了一眼,厭棄地指責謝曉說:“我上次不是跟你說,做點水果口味的么?這個好像你穿過的皮鞋!”謝曉搶過膠棒,一把塞進韓逸嘴里,態(tài)度極其囂張惡劣:“那我上次還申請研究經(jīng)費加倍呢,你批準了么!?”韓逸叼著膠棒,用眼神告訴他:死都不批準,談錢,沒門兒!醫(yī)務艙一片沉默,只有儀器運轉(zhuǎn)的聲音,謝曉和孫國棟已經(jīng)開始了動作,其他人被降下的隔離擋在外面,艦長醫(yī)務特勤忙前忙后,謝曉本人親自cao作。趙文斌忽然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眼前一陣眩暈。“為什么沒有麻醉?他……他沒有給韓逸麻醉!”白麟輕輕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強。整個醫(yī)務艙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啊——”當傷口被清理干凈之后,隨之而來的神經(jīng)元再造也開始了,劇烈的疼痛像一把尖刀直插/進腦中,韓逸被一瞬間陡增的劇痛刺激得渾身一顫,沒能咬住那枚膠棒。“快咬住一會別咬了舌頭!”孫國棟一把把那膠棒塞回去,帶著一絲抱怨,卻掩蓋不了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檢測儀上開始發(fā)出警報:“血壓持續(xù)升高中,心率126。”“給他氧氣管。”謝曉頭也不抬,隔著隔離面罩,他的聲音有點悶。韓逸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孫國棟急忙將氧氣管插/進韓逸的鼻子。束縛他的鋼扣開始發(fā)出嘎巴嘎巴的、令人顫抖的聲音,皮帶吱吱嘎嘎地響起來。“小樓加固鋼帶!”謝曉命令道。“孫欣欣!”樓維安直接摔過兩把扳手,三人一起合作,樓維安用壓力頂按住鋼帶,孫欣欣與李佳極快地更換著馬上就要被掙開的釘扣。“這、這……”趙文斌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劇痛也席卷了他的全部神經(jīng)。謝曉隔著隔離玻璃,示意了一下韓逸,比了比中指,聲音透過對講傳出,看似滿不在乎地解釋起來:“韓逸是第五級改造體,這家伙已經(jīng)不可能被麻醉了,給他注射麻醉劑?就算是能麻倒一頭大象的量,在他身上也不起作用。”汗水滴落在了謝曉的面罩上,趙文斌看得出他極其緊張,與自己閑聊恐怕是為了緩解擔心與不忍的情緒。“不太好,心率太快了!”孫國棟擦著滿頭冷汗,趙銘誠一言不發(fā)地在他背后看著檢測儀。“他甚至不會輕易疼暈過去,神經(jīng)元過于強大,除非真的超過臨界值,否則即使再痛苦,他也能保持清醒。”樓維安小聲嘀咕了一句。仿佛是印證了他的話,韓逸睜開眼睛,直直地望向趙文斌,滿是血絲的雙眼執(zhí)著地看著那個人,那個他朝思暮想了幾千個日夜的人。“搞你妹夫啊!”謝曉大罵一聲,“樓維安快給他換個抓手,一會抓壞自己了!”韓逸左手中原本的鋼珠早就碎了,如今他的五指嵌入自己的掌心,鮮血不斷溢出。“再一會他自己就能抓碎自己左手掌骨!快再給他一個鋼珠!”謝曉怒喝。滿頭大汗的樓維安抓起鋼珠:“不行,他握太緊了我塞不進去!”“我日!”謝曉臉色慘白,求助一樣地掃過同樣焦急萬分的白麟和趙政委。“心率太快,一百八了!”孫國棟著急起來,“王八犢子謝曉你快點快點,別磨蹭!”整個醫(yī)務艙仿佛在比拼臟話藝術,各種國罵京罵方言罵漫天亂飛,活像誰開了彈幕,刷刷刷根本停不下來,不過醫(yī)務特勤手里傳遞工具的速度比彈幕還要快。“cao/你/大爺,你以為這是賣大白菜,說賣完就賣完啊!”謝曉手中的機械鉗噴射出高溫火焰與生物電流,生物組織與合金組合的骨骼正與原本的斷骨融合,即使韓逸的皮膚被隔離開,也被燙的發(fā)紅,骨骼正在接合,但神經(jīng)元的重塑才是最難以忍受的劇痛。白麟輕推了趙文斌一把,在他耳邊說:“拜托了。”趙文斌打開隔離艙門,走上去,拿過樓維安手中怎么也遞不上去的鋼珠。他忽然帶了一絲笑意,慢慢伸手去,輕輕撫摸著韓逸筋rou糾結的手背,忽然就把一根手指硬塞進韓逸掌中。“文斌他會抓碎你的骨頭!”謝曉驚呼一聲,撲上去的孫國棟詭異地停在半空。韓逸還是死死地盯著趙文斌的臉,而他的五指忽然松開了,因為用力過度而箕張著、扭曲著,卻不再握緊。趙文斌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擦著韓逸流血的掌心,唇邊含笑,慢慢將那顆鋼珠塞進去。韓逸猛地閉上了眼睛,五指瞬間在鋼珠上握出五道痕跡。趙文斌以雙手包裹著那只顫抖掙扎的手,溫和沉靜,不言片語。也不需要言語。韓逸腦海中只余下那難以承受的、令人快要癲狂的劇痛,和劇痛中,左手清晰傳來的那溫暖的觸感,依舊還和當年一樣,時光好像并不曾走過一樣,他曾經(jīng)拉著那雙手,細細體會它們的溫軟,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沒有被時光洗去,反而在歲月里無限發(fā)酵。韓逸忽然很想笑,即使就這么一直疼下去,似乎都不足懼。作者有話要說: 折騰韓小逸,真爽!2333333【貧道寫得可爽了】你們咋辣么邪惡!居然選4的一堆!像道長這么純潔的好孩子,肯定是寫斷手斷腳呀!【看我正直的表情】以及~感謝:欄桿十二扔了一個地雷【雖然扔的是另一篇文,不過那個完結了在這里感謝一下也不造看不看得到T.T】還有: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