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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也有點。”王上簡直想碎了他的魂:“回去!”大將軍想了想,狠狠點頭:“打完這一仗,我們就回去罷。”他們沒能回去。這一仗兇險,大將軍失了性命,王上能做的太少,沒能挽救他。大將軍吐著鮮血道:“長蕪,若沒有你,我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你欠我的太多。”王上挑眉:“你若能活下來,本王就還。”大將軍氣息奄奄:“我不稀罕你還!你聽著,你既為鬼王,雖很窩囊,可終究不會那么容易消失。有一件事,你若答應我,我的身體你大可拿去。”王上默然:“你死了,本王也就這點好處了,可他會很難過。”大將軍覺著身上被捅出的血窟窿遠不及心口的疼痛。他強撐著斷斷續續道:“……他打小……體弱,一瞧見……他咳嗽我……就心疼。你要把他護得……好好的,讓他長命……百歲,且歲……歲平安,我……我……”話未完,大將軍便去了。他沒聽到王上的回話:“本王覺著自己對他的喜歡比你的深,可他為何偏偏記的是你?你這一走,他不指定有多難過。”王上占了大將軍的身體,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瞧鉉寺了。他道:“你便不說,本王也知道。本王待他向來比你待他好很多。”可惜,王上食言了。王上相見鉉寺。卻在趕回去的途中,遇著了自稱妖王的少年。少年領著群妖,手里捏著鎖魂綾,腰間一抹黑色長鞭,一副與他不共戴天的仇深模樣。少年是妖界現任妖王,前妖王戎源已死。當時的王上是真不知戎源怎么死的,少年卻將帳算到了王上頭上。被封印壓制的王上暗罵自己運氣太糟,不得不費勁了心思對陣群妖。勉強逃脫后,他御風行了一會兒,堪堪被身后妖王追上,一道長鞭裹著強勁渾厚的妖力劈過來,他從空中摔了下來。后來,鬼王長蕪再憶起這段時日,總板著淡漠矜貴的臉嘆息,惹得夙琉等幾位殿主唏噓納悶。夙琉問他:“那段時間,可有王上難忘的?”王上不語。可他知道。那段時日是他作為鬼王最狼狽,最窩囊,最無能的一段時間,可偏偏就在那時,他遇著了最喜歡的人。他想去見他,好好護著他,卻因自己的無能沒有做到,可恨!可恨吶!他在迷茫中醒來,睜眼瞧見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年輕人瞧著很虛弱,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對上他淡漠的眼神,呆在了當場。年輕人問他:“裴牧遠,你可還識得我是誰?”他搖搖頭。不過,他知道他是鬼界鬼王。他和妖王戎源起了爭執,戎源擅用佛祖封印與他對陣,他抵不過,便昏了過去。看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救了他。年輕人沖他笑笑,臉色慘白得嚇人,站起來時消瘦如骨的身子晃了晃,終是被他穩住了。接著便是沉默。年輕人瞧著上方的佛相不說話。他定定瞧著年輕人,覺著心里有點悶,卻不知為何。就這樣過了大白日,塔里來了一位白衣書生。年輕人拉著那人的袖子說說這,說說那,很親密的模樣,他心里更悶了。那白衣書生卻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沒什么情緒。送走了白衣書生,年輕人還是沒有和他說話。他不悅,準備過去說幾句時,塔里來了刺客。被刺客團團圍住,他腦子里靈光一閃,似是想了什么,卻只是一瞬。幾乎是本能,他將年輕人拽到了身后好好護著。年輕人面上笑著,很好看的笑容。他貼著他的耳邊道:“裴牧遠,你既然不識得我,那你走罷。”裴牧遠是誰?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他,不然他為何聽著覺著很陌生。那一瞬,他心里撩起了不小的怒火,他挑著劍,準備將眼前的刺客都殺光。可轉念一想,他是鬼王,不能滯留人界,不如就此死去,畢竟這身體不是他,正好他也可以回鬼界。于是,他故意被刺客刺中,瞧見了那人悲涼的雙眼,溢滿了傷痛。魂魄慢慢抽離身體,他瞧著年輕人的面容,竟吶吶道:“我……得護著你。”他怔忪,為何他要這么說!他明明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他得盡快回鬼界,鬼界沒了王會很不安定的。對,他離了那具身體,毅然決然得出了塔,期間并未回頭。在黃泉路口,遇著了夙琉青洛。他們跪在路邊,恭迎他回界。走黃泉,入鬼門,踏奈何,他終是停了下來,滿眼都是年輕人蒼涼的雙眸。他問夙琉:“本王是否忘了什么?”夙琉怔住,又忙道:“王上莫擔心孤梵,他已安全回界。”他想了想,終是揮掉腦中雜念,一腳踏過奈何橋,回了玄冥宮。玄冥宮一向清冷,鬼頭們大都躲在角落里,生恐驚了他,故而殿里一直很靜。靜得他心里發慌,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縮在殿里不出來。就這樣過了兩百多年,他忍不住了,他想出去轉轉,遂隱了身形,出了玄冥宮,溜達到了血河池邊。血河池邊多生長碧落樹,碧葉青花,精致優美。他瞧見一株樹下,立了個白衣的鬼,哦,那不是鬼,那是天界兮光殿下。這位殿下偷偷背著天帝來了鬼界。兮光殿下微笑著,周身籠在溫暖和煦的光里。只見殿下微微揚著頭,朝上方的樹葉掩埋處笑出了聲:“小寺,你小心,莫掉下來了。”他納悶,遂順著殿下的視線去瞧,瞧見了從青青樹葉中露出的一張臉。那鬼瞧著很年輕,他扒開一叢的綠葉,嘴里叼了個碧落果,眉眼彎彎的模樣好看的緊。趴在樹上的那鬼咬了口碧落果,挽起的眼角邊爬滿了歡喜:“小白,你莫要咒寡人。”那一刻,他孤寂甚久的心顫了顫,正如那掐著時間盛放的碧落花一般,只聽啪得一聲,開出了鬼界最美的花朵。☆、第六十九章完結章:長相守1醒來第五日,我得空去瞧了鐲禮。糾倫殿一向熱鬧,因為一眾女鬼們都挺喜歡鐲禮的。她活潑俏皮,性子又大膽,很好相處。那時她們都嘲笑她不識情愛,如今識了,卻用錯了情。進殿碰巧遇著出來的紅霞。紅霰愈發的美艷了,一襲紅衣盡顯其裊娜繾綣。她邊走邊道:“還望鉉寺大人別提覓賴。終究是她喜歡的,多壞她也愿意。”我頷首,心道看來鐲禮不是無知,而是偏偏知了依舊去做,真不符合她天真爛漫的性子。殿里冥風冷冷,她被八道鎖鏈困在地上,逶迤開來的裙裳宛如繚繞盛開的彼岸花,帶著猙獰的血色。點漆的眼里沒了往日的靈動,她瞧見我,用慘白的一張臉笑笑,還是帶了點俏皮的模樣:“你醒了就好。這樣本殿也不那么內疚了。”我笑笑,坐在冰冷的地上,正面對著她,閑聊開來:“聽王上說,是他找了天帝才將寡人弄醒的。你也莫在意了。等王上忙過著兩日,便來瞧你。”她一怔,伏在地上的身子動了動,燃了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