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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回道:“然后知道真君在里面,站了很久,轉(zhuǎn)身走了。”澄瀾聽聞笑笑,閑聊起來:“是本君思量不周。帝座忙碌,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看殿下。若不是本君在里面,此時帝座與殿下早見上了。”天兵一聽,奇怪得瞧了他一眼,道:“與真君無關。每日這個時辰,天帝都會來。有時站一會兒,有時站很久,就是不進去看看殿下。”澄瀾一怔,回過神朝天兵點點頭,提步往外走。剛走了一會兒,那邊太白金星急匆匆而來,一把扯了他的袖子,道:“小真君,出大事了。”澄瀾心里一咯噔,忙問:“什么事兒?”太白金星拉著他往弘德殿趕,邊走邊道:“是殿下瞧上的那鬼,他闖進來了。”后來,天界一直很太平,眾仙也都忘了昔年他們的殿下與一鬼相戀過。澄瀾總拎著酒去瞧殿下。殿下還是那副樣子,笑一笑,周身籠著溫暖和煦的光。偶爾月老也去,順手下盤棋,和他說說天界的雜事。至于天帝每日都站在殿門外瞧殿下,月老和澄瀾權(quán)當自己不知,也從未與兮光說過。一晃眼,兩千多年就這樣過去了。一日,月老去弘德殿瞧天帝。天帝閉眸小憩,聽見月老的聲音:“帝座,事兒成了。”天帝動了動眼皮,又靜了下來,道:“如此一來,很好。”月老一聽,也不知為何膽子大了,盯著天帝道:“如此一點都不好。你再不去瞧殿下,殿下怕是會一直怨著您。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為何不愿讓殿下知道?”天帝沒睜眼,氣息有點弱,半天才低聲道:“怨就怨罷,畢竟因為本座,他才這么難過。”月老往前近了兩步,忍不住為他辯解,“帝座又是何苦?那件事帝座不僅沒錯,還救了一命。可殿下至今都怨著您。您,當真甘心?”弘德殿莊重威嚴,層層的玉階泛著亮白的光,映出了天帝端正嚴肅的臉,跟個木頭似的。他道:“他怨本座,本座受著。本座只是想讓他知道他的身份,畢竟以后他要執(zhí)掌整個天界,這是給他的教訓。”月老正欲說話,又聽到天帝的一聲低喃,低低的聲音,很壓抑,“何況,等到哪天本座羽化去了,誰能再這么縱容他?”再后來,五千年的光陰如水般流過,兮光出了極宸殿。殿外,眾仙環(huán)著瑞氣騰騰的仙光,喚他:“帝座。”兮光怔住,好一會兒才問:“你們喚我什么?”群仙中的月老上前一步,恭謹?shù)溃骸扒疤斓垡延鸹恕5圩!?/br>兮光晃了晃眼,周圍靜了良久,他笑笑,拖著步子退進了極宸殿,嘭一聲關了殿門。月老抬眼去瞧,厚重的殿門嚴嚴實實關著。瞧了數(shù)眼,他無視周圍無措的仙者,忽而憶起了一件事。應該有好幾千年了。有一回,殿下犯錯,被帝座罰跪了。他趁天帝不在,揣著幾個仙桃偷偷去瞧殿下。那時殿下還小,很可愛,也很懂事。他晃著仙桃逗他,“小殿下,帝座對你好嗎?”小殿下很為難,皺了皺眉,沉吟道:“父上嚴謹,都不對本殿笑笑。”他心疼,于是對小殿下道:“那小殿下可以對帝座笑啊。小殿下每天對帝座笑笑,帝座心里會很高興,很高興。”小殿下啃著仙桃,想了想,重重點頭,表示自己會很努力,末了還不好意思道:“雖然父上瞧著不太喜歡本殿,可本殿很喜歡父上的。”月老一聽更心疼了,便蹲在地上和他團紅線玩。玩了一會兒,不經(jīng)意一個轉(zhuǎn)頭,瞧見了殿門外的天帝。天帝很威嚴肅穆。殿門掩了他大半個身子,背后的亮光也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是,他的目光很柔和,帶著溫暖的光。那光緊緊追著地上打滾的小殿下,久久都挪不開半點。☆、第三十六章終究是鬼仙殊途1周圍靜了半天,我抬抬衣袖掩住了面,扯嘴一笑,低低道:“寡人不是烏鴉嘴,怎么老有烏鴉往寡人嘴里飛?冤得寡人心里怪難受的。”少頃,澄瀾舉步往外走,聲音淡淡的,“本君去瞧瞧兮光,你們自便。”我忙起身喊住他,還未開口,便被月老搖頭打斷了,“你去瞧瞧也好,這事瞞也瞞不住。他早晚都會知道。”澄瀾回頭,“本君不會告訴他的。不會的。”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瞧向月老,月老坐回去,低眼瞧著我腳下的碎片,神情平靜道:“那天我和澄瀾閑聊,開玩笑說若那鬼找上來,帝座說不定會一掌碎了他的魂。看來,我也是烏鴉嘴啊。”我聞言淡淡道:“嗯,許是媒人這張嘴不能說不吉利的,瞧咱倆就知道了。呵。”語罷,我低下腰去撿茶盅碎片,也顧不得此舉動上不上得了臺面了。所幸月老也未阻止,他只是靜靜坐著。碎片冰涼堅硬,被全數(shù)攏到了手心里,我直起腰,坐回座位上,眼前早已換了新的茶盅,縷縷茶香縈繞鼻尖,盈于袖內(nèi),頗為靜心凝神,我遂笑笑:“對了,寡人對您適才說的牽線之事頗感興致,您若不嫌棄寡人,與寡人說說罷。”月老猶豫著道:“這事我又琢磨了一下,不太合適。其實若擱往日,其實也沒什么。注生娘娘座下有一仙子,不喜找我們這仙談戀愛,非要我?guī)兔φ覀€不是仙的戀愛對象。可愁壞我了。”我聞言張了張嘴,腦海里全是小白和黒硯的影子,不由攥緊了手心里的碎片,也知了他話里的深意,吶吶道:“若真這樣,那淵止可該如何?他瞧上了我家殿主。”他沒瞧我,眼睛瞥向門外,慢慢道:“鉉寺,若鬼界與天界斷了這條紅線,也未嘗不好。我們做我們的仙,你們做你們的鬼,挺好,挺好。”小白的事兒,他想必很傷心。也許幾千年來,老人家也不過難過了這么一回,可我依舊瞧不得他這樣,遂斟酌著道:“小白在鬼界時常與我說起您,說您一貫疼他,小時抱著他漫天界轉(zhuǎn)悠,他就喜歡吃您摘的仙桃,可甜了……”我呼啦說了一通,他聽著,身子紋絲不動,坐姿很端正,眼睛卻一直看向門外。說了半天,他轉(zhuǎn)過臉,笑了,滿臉的褶子,格外慈祥溫暖,“小殿下這是惦記著老仙呢。”我忙地點頭,眼角瞥過門口立了一個人影兒,正眼去瞧,卻是澄瀾。“你怎又回來了?”月老吃驚,起了身疾步到他身邊。我也忙起身,瞧著澄瀾一臉平靜的神色,覺著有點不正常。澄瀾沒理月老,直直瞧見我眼睛里,緩緩道:“鬼王在南天門等你,本君領你去。”我雖心里迷惑,可也知王上該等急了,便和月老道了別,將想隨澄瀾而去,被月老攬住了,“鉉寺,老仙厚著臉皮提個要求。淵止的事兒,你莫管了罷。”我怔了怔,隨后想到其中緣由,頓了一會兒,方認真道:“寡人答應您了。另外,您也放寬心,其他的寡人也不會胡來的。”出了姻緣閣,我與澄瀾踩上一朵祥云,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