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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沈毅難看的臉色。在他為數不多的朋友里,沈毅是與他最交好的一個,這個時候看見沈毅,讓劉亦陽覺得格外親切,沈毅也看見了他,不由詫異的挑了挑眉,“你是亦陽的朋友?”劉亦陽輕點了一下頭,“我跟他見過幾次。”聞言,沈毅神色一松,眼睛看著正廳里正迎來送往的劉亦舒,毫不避諱的表達了自己的厭惡,“你看那個劉亦舒,他媽的整天就知道裝裝裝,一個妓.女生出來的野種也想替代亦陽?也配坐上劉家家主的位置?要是讓我查出亦陽的死跟他有關系,老子一定整死他!”沈毅從前就很討厭劉亦舒,當時劉亦陽還笑他心胸狹窄,如今一想,沈毅的厭惡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男人的直覺。“你不是花城的人吧?”沈毅表達完了對野種的不滿,又轉過頭來問他,身邊這個年輕人長相一般,衣著也一般,只是那雙眼睛格外明亮有神,像一塊磁塊吸著人靠近,沈毅心里奇怪,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怎么就無端生出了一股親切的感覺?所以才一時沒把持住,對一個陌生人說了這么多不該說的話。劉亦陽搖搖頭,沖他一笑,“我是鳳城人,這次聽說亦陽出了事,所以來見他最后一面。”“亦陽他……不應該這么早走。”沈毅將視線重新投向正廳,眼底披了些黯淡的難過,“他的身體一直很健康,也沒聽說有什么毛病,怎么突然之間就……我想不通。”劉亦舒此刻正拉著一個叔叔輩的人說話,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被他拉著的那個中年男人正是劉氏集團的股東之一,看見眼前這漂亮的男孩子泣不成聲的,也皺著眉頭說了些安慰的話,末了拍拍劉亦舒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賢侄啊,你爸爸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你哥的后事你可要好好cao辦,亦陽那么能干要強的一個人,現在走了也要走得漂漂亮亮的,這劉氏集團以后是個什么天,你可要好好想一想啊。”這話就是在變相的擁立劉亦舒了。劉亦舒哪里還聽不出來,當下哭得更加凄慘,只差沒直接來個哭暈過去的老套戲碼。劉亦陽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在心里冷笑,聲音卻是依舊恰到好處的平靜,“劉家二少爺的手怎么受傷了?”沈毅聞言看過去,果然看見劉亦舒右手上纏著繃帶,他一直沉浸在亦陽突然離世的悲傷中,根本就沒有精力去在意其他人,若不是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提醒,他還真沒發現,沈毅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劉亦陽看他一眼,繼續道:“你說亦陽一直很健康,那什么事能使一個好好的人突然死亡呢?”沈毅臉上的表情立刻緊了緊。劉亦陽見效果達到,便閉上嘴沒再說話。第6章同為易陽哀樂還在繼續,響徹了整個大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肅然而悲傷,也不知那是面具的顏色還是本來的顏色,這些劉亦陽早已不在意了,他只是看著劉亦舒悲痛欲絕的臉,看著他逢人就哭,一定要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對這個大哥有多么的深情厚義,大哥的離世對他來說是多么無法接受的一件事。不得不說,劉亦舒在演戲方面非常有天賦。不去做演員真是貴圈的損失。“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抽個時間出來坐坐。”沈毅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劉亦陽接過來,他現在需要盟友,而且,這個盟友對他來說本身就是個可以交心的人,“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劉亦陽抬頭,黑色的眼眸中波光閃閃,最后輕輕吐出兩個字來,“易陽。”沈毅微微挑高眉頭,看著身側的年輕男子,“真巧,你竟跟亦陽同名。”“嗯,的確很巧。”劉亦陽淡淡的回了一句,看見劉亦舒一步步朝他們走來,身上的黑色衣服包裹著他瘦弱的身體,那深沉的顏色襯得劉亦舒俊美的臉龐愈發白皙,真真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在場的許多人的目光都停駐在他身上,而劉亦舒顯然也非常享受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雖然臉上依舊一片悲慟之色,眼底的得意卻徹底泄漏了他的心思。轉眼間,劉亦舒已走到了他們面前。“沈哥,你來了。”劉亦舒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說話時低垂著眉宇,配上那一副難過的模樣連劉亦陽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他真是低估了這個人,一臉人畜無害,實則野心勃勃。沈毅可完全不吃他一套,聽見劉亦舒叫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再無言語。場面難免尷尬,劉亦舒這才將視線移到沈毅身旁的陌生男子身上,不由好奇道:“這位先生……”“我和亦陽的朋友。”沈毅立刻插嘴,根本不想聽劉亦舒再多半句廢話,“漫妮呢?出了這么大的事,她身為亦陽的未婚妻怎么可以不在?”劉亦舒微微垂眸,聲音依舊是輕柔的,“嫂子因為大哥的事傷心過度當場就暈了過去,這會兒還在醫院里。”“呵,”沈毅輕笑一聲,聽不出多少溫暖的含義,“她還真是脆弱。”劉亦舒表情一曬,輕聲道:“沈哥,等一下就要蓋棺了,你去看看我哥吧,他走得這么突然,爸爸又遠在國外,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沈毅厭惡的皺著眉,根本連回答都不愿,只碰了碰劉亦陽的肩膀,示意他跟他一起。棺木里睡著的男子有一張俊美的臉龐,即使如今雙眼緊閉嘴唇如紙,也依舊無法掩蓋其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他的雙手靜靜的交握在胸前,手指修長指甲圓潤,只是食指上已不見了象征劉家家主的寶石戒指。劉亦陽看著朱紅色的棺木里躺著的自己,突然覺得有些滑稽,除了照鏡子以外,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著自己,躺在里面的自己已經沒有呼吸,渾身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晦澀,頭發一絲不茍的梳于腦后,不用化妝臉色也是蒼白如紙的,身上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胸前的口袋里別著一朵白色的玫瑰花。“亦陽。”沈毅輕聲喚道,劉亦陽回過神來,看見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棺木里的那個自己的臉頰,然后很緩慢的縮回來緊握成拳,“亦陽,我不相信你是因為生病才走的,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讓那些害你的人付出代價。”這話說得輕柔至極,仔細聽卻又像是從牙縫里生生的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