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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jīng)說透了。”虞璁很想把桌上的瓷盞扔他臉上。這要是本,憑你的能耐,起碼把大結(jié)局告訴我一聲,讓我有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吧?“已經(jīng)都告訴您了。”周白珺微笑道:“若再往下講,也沒有后來了。”“對了,”他語氣一頓,慢慢道:“嘉靖十五年,微臣怕是要渡一場劫,還請陛下把白珺送到該去的地方。”嘉靖十五年?虞璁怔了下,條件反射地想到一個事情——地震!超自然力量這個東西,如果不存在的話,他也不可能跑到明朝來當(dāng)皇帝。難道說當(dāng)年京師地震,是因?yàn)橹馨赚B在這?他大腦空白了一瞬間,條件反射道:“把這廝送到朝鮮去如何?”周白珺笑意漸深,不緊不慢道:“皆可。”行,蒙古日本朝鮮,哪邊不聽話就空投這狐貍過去渡劫。就這么定了。多的話眼瞅著盤問不出來,虞璁索性賜了些金銀翡翠把他送了回去。一轉(zhuǎn)眼又把嚴(yán)世藩給叫了出來。上一個跟周白珺一樣愛玩些云里霧里,雞賊又難懂的,還是嘉靖帝本尊。歷史中的嘉靖帝出了喜歡修仙煉丹不上班以外,人生一大愛好就是寫小紙條。寫什么內(nèi)容,有多簡略,那都完全看他老人家的心情。聰明如徐階都經(jīng)常一頭霧水,嚴(yán)嵩更是叫苦不迭。跟他一個電波頻率的,還就只有嚴(yán)世藩。比如在明朝那些事里,就記過一個小紙條——‘卿齒與德,何如?’徐階接了紙條一看都嚇壞了,這話問的是‘你的年齡和德行,相配嗎?’明擺著是要問他的話啊!結(jié)果嚴(yán)世藩在旁邊幫忙瞅了眼,說這是皇上問你,歐陽德跟你誰年紀(jì)大。徐大人的內(nèi)心也是崩潰的。虞璁記了那三句詩,反正自個兒是聽不懂的,索性喚嚴(yán)世藩來幫著看看。小嚴(yán)同志悄咪咪的給虞鶴塞了五色糖罐,然后進(jìn)了正殿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別裝了,”虞璁涼涼道:“朕瞧見你又給虞鶴喂東西吃了。”嚴(yán)世藩噗嗤一笑,作揖道:“臣惶恐。”“行了,廢話不多說。”“朕之前問了天師三個問題,他只給了三句詩。”虞璁看了眼紙上的拼音,郁卒道:“問題吧不能跟你細(xì)說,你就幫朕翻譯翻譯,這是個什么意思。”“第一句,是忽如遠(yuǎn)行客。”嚴(yán)世藩聽了這話,想了想道:“此詩出自,既是閨怨之感,亦可以作宦海沉浮之嘆。”“第二句,是今付無法時。”前一句虞璁心里還有點(diǎn)印象,這一句是真沒概念了。“這?”嚴(yán)世藩愣了下,茫然道:“這是句佛偈啊。”“佛計?”虞璁沒聽過這個詞:“佛計是什么計?”“算是佛家偈語,警戒世人之言。”嚴(yán)世藩書看得多,檢索能力已經(jīng)達(dá)了楊慎的八成:“原話是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是釋迦摩尼佛留給世人的話。”皇上沉默了一會兒,心想今天這幾道題的答案怎么全都超綱了。“那半是杖頭痕呢?”前面兩個問題,他都不太關(guān)心了,畢竟已成定局。穿越是穿了,孩子也長大了沒有夭亡,他并不打算改變什么。可是未來,關(guān)于自己會不會穿回去,關(guān)于這時空的一切,他都還是想了解更多。嚴(yán)世藩其實(shí)也略有些意外。陛下明明是想要了解這三句話的意思,可前兩句都不作深問,只粗淺了解下意思就打住了,是為什么?他低了頭慢慢道:“第三句,出自唐代詩僧齊己的。”“閑庭除鶴跡,半是杖頭痕。”虞璁茫然著聽他把全詩背了一遍,心想這就是劇透。剛才按周天師的意思,這句話就是整本書的大結(jié)局了啊。“怎么個意思?”“是懷念故友之詩,”嚴(yán)世藩也不知道皇上在牽掛什么,只覺得陛下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詩人在靜庭中游蕩,除了野鶴的爪痕之外,地上更多的是故友從前手杖留下的痕跡。”首先光狐仙信佛的這一點(diǎn),就夠奇怪的了。難道周白珺這么瘦那都是因?yàn)樵诔运兀?/br>其次,如果真把這詩代入到未來,難道是自己又穿回去,跟陸炳陰陽相隔,只剩下史書字里行間的杖頭痕聊作緬懷?皇帝晃了晃腦袋,心想自己果然不適合做詩詞分析題,難怪高考語文成績一般般。“若作卦文相解,倒也是個好的意思。”嚴(yán)世藩沉吟片刻道:“微臣愚鈍,只覺得這爪痕與杖痕,都別有用意。”“行吧。”虞璁滿腦子都想找俞大猷或者唐順之再給自己算一卦,此刻只揮袖道:“你去西殿陪陪孩子們下棋,別的事再說吧。”“是。”皇帝一個人坐了良久,把陸炳給喚了過來。陸大人在發(fā)改委那剛開完會議,手頭一摞文件交給了下屬,匆匆去了乾清宮。“陛下?”虞璁抬起頭來,悶悶道:“我今天被人給繞糊涂了。”陸炳怔了一下,安靜地坐在他的身側(cè),聽他把事情講完。“我還以為,他能跟我講的明白一點(diǎn)。”小皇帝嘆了口氣,心情低落道:“他是不是在糊弄我啊。”“我覺得……”陸炳想了想道:“雖然不知道那三個問題是什么,但這今付無法時,從前有聽王首輔在講學(xué)中提過。”“提過?”虞璁抬起頭來,眼睛又放出光:“什么意思?”“這句佛偈,整體的意思大概是說,”陸炳回憶著王老爺子的教導(dǎo),慢慢道:“萬事因果,皆在虛實(shí)之間,既是命定,又為機(jī)緣。”也就是說……我穿越過來以后的種種,還有被我蝴蝶以后所產(chǎn)生的種種,都是平行時空里的另一種可能?我現(xiàn)在所在的大明朝,既是真實(shí)的明朝,也是另一個時空里虛無的存在?虞璁愣了半天,總感覺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他不愿再琢磨下去,索性喚了陸炳一起茗茶對弈,說幾句閑話親近一會兒。等夜色漸深,西殿那突然傳來了小小的sao動。“是孩子們又怎么了?”虞璁皺了眉頭,示意黃公公過去照看一下。沒想到黃公公再回來的時候,還把一臉愕然的嚴(yán)世藩給帶回來了。“喲呵?”虞鶴抬眸瞥了他一眼調(diào)笑道:“嚴(yán)東樓這是被朕的哪個孩子給降住了?”“回稟陛下,”嚴(yán)世藩擦了下額角的汗,只深行一禮道:“臣剛才以半目,險勝二皇子。”……半目?朱載壡?歷史中的那個太子嗎?虞璁愣了下,意識到他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