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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起來接近二十號人,都將明天聚于乾鈞堂的二樓,進行新的一輪會議。往往在這種時候,皇上就格外需要一個人。“對了,你再把楊慎叫來,明天他也來。”鶴奴噗嗤一笑,心想果然。俞大猷原本在執(zhí)罡軍里cao練軍士,一聽說要叫他去開會,臉上當即露出老大的不樂意來。唐順之聽了旨意想了想,總覺得皇上是另有用意。至于曾銑、楊博這樣去年中了進士,還在翰林院里老實呆著的新人,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皇上這次的名單里,收納了他所記得的青年名將,和尋仙考里對邊疆政策頗有見解的幾個人。除此之外,他還請來了五位老臣又或者老將,權(quán)當做是指導老師了。等二十個人坐下,屏息凝神的等了一會兒,皇上才姍姍來遲。曾銑和楊博這是頭一次面見圣上,滿臉的緊張。“萬歲,”虞鶴小心道:“都來齊了,紙筆也備好了。”“嗯。”虞璁示意他們不必起身行禮,抬手拿了根粉筆,唰唰唰寫下三個大字。軍英閣。毛伯溫年近六十,從來沒碰見過這一出,心里總覺得不太對勁。怎么說,哪怕是要搞個和軍事有關(guān)的秘密之處,也應該都選些如他這樣的武將。可是在場的黃毛小子,也太多了些——好些個都沒長胡子!“諸位恐怕互不認識,這也無妨。”虞璁慢條斯理道:“從此以后,這個閣樓,就歸你們所有了。”“成立的緣由,是要讓這幾位老臣作為導師,幫你們分析和指點。”他示意楊慎把小廝們放進來,自然又是連夜點好的四五十本文獻資料。“所謂軍英閣,便是要培養(yǎng)你們?yōu)檐娭杏⒉牛姍C明實務(wù)。”虞璁語氣一沉,若有所指道:“有關(guān)閣內(nèi)的一切,都不得外傳。”毛伯溫和另外幾個老友交換了眼神,意識到皇上這是要做什么。“這第一項,就是要系統(tǒng)的學習和整理,古代的歷朝歷代的經(jīng)典戰(zhàn)役。”虞璁笑著拍了拍楊慎的肩,以示感謝和犒勞,又抬手按在那小山堆似的書冊上,不緊不慢道:“從夏商周,至土木堡之恥,得失因果,你們都要把他集結(jié)整理成冊。”“在讀透這些之后,你們才等于入了門,可以學兵法軍策。”他指了指楊慎,介紹道:“這位是楊祭酒,將指導你們?nèi)绾尉帟@幾十本書的精華,應當編作一處,供全國的將領(lǐng)們流傳學習。”“話不多說,下面交給楊祭酒來做一個簡單的介紹吧。”他并沒有打算在這里多呆,而是看所有人都漸漸進入狀態(tài)了,便直接帶著鶴奴離開。路上兩人沒有坐架輦,而是一起走上了金水橋,穿過高大的城門,再慢慢的折回后宮。虞鶴并不知道皇上想去哪里,只和錦衣衛(wèi)們無聲的跟著。“陸炳那邊,都交代你了吧。”虞璁忽然開口道。“嗯。”虞鶴應了一聲。“從此以后,我難見到他,也難見到你了。”虞璁失笑道:“東殿值守的小太監(jiān),還需要你多指點下,免得誤了我的事情。”“自然。”虞鶴恭敬道:“微臣會辦妥之后再去錦衣衛(wèi)的。”“正所謂左膀右臂,我看也就是你們兩。”虞璁望著晴朗的天空,油然生出許多感慨:“我孤家寡人一個,得虧還有只豹子陪著我。”虞鶴沉默了幾秒鐘,小聲道:“我前兩天,看見他在調(diào)戲一只白貓。”虞璁騰地腳步站定,有種不祥的預感:“真的?”“還給那只白貓叼太液池的魚來著。”虞鶴認真道:“我親眼看見了。”難怪最近沒給我送東西了——“臭小子!小小年紀就知道撩妹!”“……那貓也是公的。”第52章錦衣衛(wèi)最近清凈了不少。從前是逆臣太多,清理的頭都是大的。可如今……連主動送上門求抄家的都有,冥思庫也隔三差五就要清空一次,好像沒他們什么事兒。當然,皇上還是要盡心盡職的輪班保護好,畢竟陸大人可是三番五次的叮囑過了。輪值的一溜人正聚在樹下喝茶聊天之時,遠處突然走來了一個人。他官袍纏著銀帶钑花,腰佩藥玉官符,赤紫織盤雕花錦綬隨風飄揚。靠在墻邊的老校尉抬頭一看,竟是平日上朝時伴在皇上左右的那個秘書郎!“喂!還玩呢!還不收拾下面見虞秘書!”他忙啐了口中的草葉,喝道:“規(guī)矩呢!”幾個后輩忙不迭站起身來,看著那略有些陌生的年輕男人行了個禮。虞鶴垂了眸子,聲音如在冰窟里浸過了一樣:“肖千戶,叫上你那十二個弟兄,佩了刀跟本官走一趟。”他怎么知道我姓肖?那絡(luò)腮胡子猛地抬起頭來,瞥見他身上錦繡燦爛的官袍補子,只咽了口唾沫,忙不迭應了一聲。十二個錦衣衛(wèi)立馬湊齊了,整齊劃一的站在那里,只是看向虞鶴的表情都略有些復雜,畢竟他可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張瓚勾結(jié)宦官,貪庸鬻爵,專結(jié)宦官,纖悉必知,得為之備。”虞鶴聲音沉著,緩緩抬起頭來冷硬道:“他現(xiàn)在正在府中飲酒作樂,你們隨我過去之后,先擒住人,再抄家。”幾個錦衣衛(wèi)面面相覷,只硬著頭皮出了官署,與他一起翻身上馬。那頭的張瓚正喝大了,還在抱著歌姬胡言亂語。其他幾個有意巴結(jié)他的小官也湊在旁邊,一個個都醉眼朦朧,還在說著葷話行酒令。只聽“嘡”的一聲,門被一腳踹開,虞鶴寒眸一抬,直接揚手道:“全都綁起來!”“遵命!”十三個錦衣衛(wèi)如蝙蝠般散開,當即把這些官員都束縛住。“去搜他的房梁和檐側(cè)青瓦,”虞鶴側(cè)眸道:“金條都藏在那上面呢。”幾個錦衣衛(wèi)雖然行動如風,其實心里訝異極了。這虞大人看起來眉清目秀,又是弱冠之年,怎么辦起事來比陸大人還清楚。“你你你是誰!”那張瓚還沒醒過酒來,被五花大綁了都不住的掙扎著,跟豬玀似的叫喚道:“老子可是兵部侍郎——”“怎么干活的?”虞鶴根本沒有理他,而是涼嗖嗖的看了眼那試圖制住他的錦衣衛(wèi)。對方雖說都四十來歲了,被這一眼盯的后背發(fā)涼,忙不迭就找了團抹布塞到他嘴里,又給手腕上系了個螃蟹結(jié)。虞鶴這一趟下來,所有的懼意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敢表露在臉上。他提前準備了三天,甚至把錦衣衛(wèi)里上上下下的人名全都背熟了,只怕今日怯場。還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