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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換漆紋圖案后再發至附近三省,建立陛下所言的公用交通系統!”虞璁同他肩靠著肩,聽得頗為心動:“繼續說。”徐階的這個主意,竟然相當的有實施空間。先從京城輻射至附近四城,在實施成熟后擴散至附近三省。如果效益頗高,十年內有望福澤全國!“如果陛下不急國庫充盈,大可復投此車收入用來修路,如此便可良性循環,讓各路往來都極為方便。”用交通收入來發展交通,當真是個不錯的法子。“另外,”徐階取過黃公公手中的另一份卷軸,小心的抱在懷里:“臣同趙尚書以為,此車若改良版型,可以用作運輸士兵的戰車,八馬拉一輛四十人,可以大幅度的提升行軍效率。”虞璁一拍巴掌,贊許道:“好!先修好北京城內主要干線的八條長街,用磚石好生鋪著,回頭再記得跟朕提輻射三省的事情!”張璁正從不遠處匆匆趕來,在看清明黃色身影的時刻一愣,猛地停下的腳步。他瞇起略有些昏花的眼睛,看清楚了站在皇上身邊談笑的人是誰。——徐·階?下一秒,面容和藹的老人眼中,滑過一絲陰鷙的神情。第17章在許久的商談討論之后,徐階抱著卷軸匆匆行去工部,虞璁留在殿中嗑著瓜子,開始尋思給這徐大人尋個什么職位才好。聽黃公公的意思,那兩位大人估計要下午接近傍晚才能到,現在雪天路滑,車馬也不敢走太快。門外傳來通報,說是張璁大人來了。虞璁眉毛一挑,心想張大人估計是來匯報莊田清理的事情,忙喚人把張大人請進來。張璁頭發花白,官袍上的二品錦雞補子也略有些冒線頭,一看便是cao勞過度,整個人都略有些疲憊和蒼老。皇上一看有些心疼,忙賜座賜茶果,又噓寒問暖了一番。老頭兒也不推辭,同他閑聊了半天,才慢慢繞到正題上:“老臣之前好像聽旁人提及,這徐階開始關心工部的事情?”虞璁愣了下,心里突然反應了過來。在歷史中,這張璁跟老首輔楊一清干過仗就算了,還把剛入宮的徐階趕走過。當初這原主剛上位的時候,張璁建議削了孔子的尊榮和用度,朝中見他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也基本都鴉雀無聲,生怕落得跟楊慎一樣狼狽的下場。在那個時候,唯獨徐階站了出來,毫無畏懼的同他對峙。虞璁之前還納悶來著,這徐子升沒被貶到延平府里,怎么還當上了國子監的祭酒。但當時他要顧及的事情太多,壓根來不及考究這些歷史上的細節。話說回來,這張大人怕是來找徐階麻煩了。皇上端詳著玉盞上隱約的冰藍色圖紋,慢條斯理道:“張大人向來忖度深遠,繼續說。”張璁沒有意識到皇上心里正盤算的飛快,忙不迭傾了傾身子,再度開口道:“這徐階——斷不可重用啊!”虞璁一揚眉毛,露出青年人特有的茫然神情:“為何?”“其心可誅!”張璁露出一派嚴肅的神情,開口道:“當初這徐階忤逆陛下的意思,還在朝堂上跋扈無禮,望陛下三思啊!”當初那歪主意是你提的……人家反對的是你,壓根不是我好吧。虞璁低頭抿了口茶,忽然道:“陸炳。”“臣在。”陸炳從暗處走了出來,恭敬的行了個禮。“朕身子突然不適,等下要派太醫瞧瞧,”虞璁連演技都頗為欠奉,僅虛扶著額首,懶懶道:“陸大人,你先送張卿回去,此事之后再議。”張璁愣了下,沒想到皇帝突然來了這么一出,滿肚子的話都卡在喉嚨眼里,整個人頗為尷尬的坐在那。陸炳應了一聲,便再度行禮請張大人離座,連客套的神情都沒有。虞璁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裝的太假了一點,索性又揉了揉頭,哎喲了一聲。朕不是個好演員啊。張璁心里納悶歸納悶,此刻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么,只得起身告辭。待陸炳回來之后,方才還在裝頭疼的皇上正翹著腳繼續嗑瓜子,還喚黃錦再端盤八寶酥過來。“回來了?”虞璁一挑眉毛,略正了下姿勢,示意他坐在自己的手側。徐階必然是要留下來的。但是這張璁……也是該恩威并施的。歷史上的中國雖然綿延了幾千年,但文官們耍來耍去的套路,也就那么多。如果皇上不隨他們的心意,要么寫文章發動輿論,要么結黨哭喪著去文華門那跪著。若是地位高些的,直接拿辭官當威脅,不遂意便不干了。這張璁如今在為自己奔波京畿莊田的事情,此刻要是撂了挑子,會讓經部里現有的小機構群龍無首,很多事情都一團糟。虞璁不敢表態,也不急著表態。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一句話說錯,這老東西定然會想著法子要挾他。今天他整走徐階,明天就敢去動楊一清。陸炳見皇上津津有味的磕著瓜子,便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一點存在感都沒有。虞璁隨手又抓了一把瓜子,一瞥身旁眉眼深邃的陸大人,下意識的看了兩秒。他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清了清嗓子找話題道:“阿彷,朕有些事不記得了。”“從前這徐階,是不是被貶到延平府里過?”陸炳沉默了一刻,開口道:“嘉靖二年,因議禮之事。”哦,那我沒記錯。“那……”虞璁動作一頓,緩緩道:“他又是如何回來的?”這原主當初在張璁的扶持下站穩腳跟,趕走了楊家父子,又打了一溜大臣的屁股。張璁添油加醋的說了不少徐階的壞話,原主那倒霉孩子還聽得相當認真,跑到哪個柱子旁刻了八個大字——‘徐階小人,永不錄用’。結果幾十年一過,這徐階拍拍屁股回來一路做到文貞太師,也可以說是相當打臉了。虞璁回憶了半天,沒聽到回應,好奇的看了一眼依舊沉默的陸炳。“阿彷?”那挺拔清瘦的錦衣衛突然起身,在他的袍側徑直跪下,沉聲道:“回陛下,當年是臣向陛下提議,把徐大人接回來的。”虞璁瓜子嗑了一半,捏著瓜子皮也頗有些尷尬。他雖然是個溫厚的性子,但原主不是。當初的徐階估計比現在還中二,一介小官就敢不卑不亢的站出來反對張璁。如果原主當時勃然大怒……之后這陸炳又想法子撈這徐子升的話,想必也會被遷怒吧。皇上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瓜子,俯下身看著那仍舊垂眸跪著的陸炳,輕聲道:“那……朕那時候,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