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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的肩,又好奇的看向他身后的一眾士子。“這位是禮部侍郎黃階,這位是兵部書令史……”趙璜忙不迭的介紹道。其中幾人有些認出來他是皇上,還有人一頭霧水,還開口問趙璜道:“這位是?”這位是皇上啊朋友!“我也姓黃,”虞璁微笑道:“還有點事兒,日后再敘。”趙璜見皇上揮袖下樓,終于松了口氣。陸炳終于打包完畢,提著食盒走了出來,只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便跟著虞璁下了樓。回宮之后,黃錦遞了青詞過來,恭敬的道:“徐階又交了青詞過來。”虞璁接過之后隨意一瞥,便把紙箋放在了桌上。他最近沒事兒就跟編輯約稿似的,讓徐祭酒寫青詞交上來。小祭酒雖然心里嘀咕歸嘀咕,作業(yè)質(zhì)量倒還真不錯,也沒有交晚過。虞璁之前第一次瞥見這徐同學不太開心,便想著法子留作業(yè),想磨磨他的性子。這些文人都是讀圣賢書進的宮,未必能懂些城府心機,他就算有意重用他,也得一步步來。那個大麻煩嚴嵩未必會被自己放進宮,等于說徐階少了個打怪升級的機會。但是如果徐階不能成長起來,未來的張居正不知道又會被誰啟迪教育。自己把整段歷史都蝴蝶掉了,總該負點責任。虞璁正準備看點奏折打發(fā)時間,突然感覺哪兒不太對勁。他又把那篇青詞拿了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開頭幾字連起來,竟然可以連成一句話——‘臣不想寫青詞。’整篇文章文辭華藻,通順流暢,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仔細一看,問題大了去了。虞璁又把開頭幾個字連起來,仔仔細細讀了一遍。徐小朋友你這是膽子肥了啊。“黃錦,把徐階之前交的那幾篇都拿來。”這一拿不要緊,虞璁越看越啞然失笑。徐階最開始的兩三篇,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毫無破綻的。但這種東西,自己當然懶得觀望品味,作業(yè)收上來都懶得看。不知不覺,這一兩個月的功夫里,徐階竟然開始試著往里面夾帶私貨,看皇上發(fā)現(xiàn)沒有。他一開始斜著串一句詩詞,又玩回文式的文字游戲,今天竟然起了熊心豹子膽,敢悄咪咪的藏一句臣不想寫青詞!朕要是個暴君,這時候就該叫錦衣衛(wèi)來抽他屁股了!虞璁瞥了眼陸炳,心想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他把青詞放下,又拿出奏折,耐著性子看了兩頁。“啪!”皇帝大人把筆一摔,站起來道:“朕不能慣著他!”陸炳正斂眸養(yǎng)神,被嚇了一跳。“阿彷!把徐階給我拎過來!”虞璁惱怒道:“朕要好好的問問他!”徐大人可早就回府睡覺去了……這都什么時辰了。陸炳溫順的應了一聲,退了下去。一炷香之后,伴隨著黃公公的一聲奏名,穿著常服的徐階才又進了乾清宮。之前他也請過進宮奏事,但都被虞璁拒了。他就跟熬鷹似的,想磨磨這年輕人的性子。歷史上的徐階,是目睹夏言慘死,嚴黨肆虐之后,才學會左右逢源,隱忍藏拙,慢慢磨出老烏龜?shù)男宰拥摹?/br>可現(xiàn)在的夏言連首輔都沒混上,嚴嵩還在南京不知道哪兒當著小官,這徐階完全就是個中二青年啊。虞璁略有些頭疼的看著面不改色的徐階,冷冷開口道:“知道朕為什么召你來么?”大晚上的還要讓朕加班,你這個逆賊!年輕的徐階面龐溫潤如玉,但眼神炯炯生光,聲音里都透著清氣:“臣知道。”你!虞璁被這么耿直的承認有點噎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惱道:“你想干什么?”“臣不想寫青詞。”徐階不卑不亢的平視著他龍袍上的扣子,再度開口道:“青詞乃媚道惑上之物,堆砌辭藻而毫無用處。”“嗯,倒是耿直。”虞璁揚眉冷笑道:“你既無經(jīng)驗,又無背景,朕就算要用你,又該如何用!”“臣想去工部。”徐階鼓起所有的勇氣,硬著頭皮開口道:“既然皇上親眷下臣,容臣斗膽一言——”“如今所謂的宮車,完全還不能夠投放使用!”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可能各個歷史角色的性格都會往回推……老油條這時候都還是小鮮rou呢,不一定那么城府不過徐渭的暴脾氣這時候肯定有了hhhhhhhh第15章此話一出,虞璁倒是愣住了。他——二十一世紀新時代青年·公交車二十年坐齡老乘客·嘉靖朝創(chuàng)新達人,居然被質(zhì)疑了!“此話怎講?”徐階聽皇上的口氣,好像并沒有發(fā)火的意思,便又再度深呼吸,沉穩(wěn)開口道:“陛下,下臣聽六部風傳,此車是為了方便百姓往來從商的,對嗎?”“不錯,”虞璁點頭道:“每輛車可容納三十名百姓,兩名車夫,還有兩名侍衛(wèi)看守秩序。”“但是陛下,如果您屬意在南郊設立市場,此車定不能如此設計。”徐階頓了一下,只覺得自己心跳的飛快:“此車運人不運貨,人去南郊,貨又該如何是好?”這話一出,虞璁的昏沉睡意被掃蕩一空。對啊,我怎么忘了這一節(jié)呢。現(xiàn)在一共有八輛車,當然可以分幾輛專供市內(nèi)交通。但是那些賣白菜瓷器的小販,定然不可能同貨物一起擠在一個座位上。“還有,陛下以為,此車女眷是否可以同乘?”徐階再度開口道:“雖說禮儀之中,男女大防,但是陛下亦談實業(yè)興邦,宮車之設在于利民,女眷亦是百姓。”皇帝沉默了幾秒鐘。他突然有種沖動,跟這青年說來來來皇帝給你當,小爺我釣魚去了,告辭。當然也只敢想想,畢竟徐階不姓朱。“是個問題啊。”虞璁想了一會,發(fā)現(xiàn)徐階還站在那。他不習慣龍椅這樣高高在上的座位,索性又在下堂找了個位置,示意徐階也坐。徐階愣了下,推辭道:“臣不敢。”“黃公公,取個果盤過來,切點秋梨。”虞璁懶得同他廢話,直接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趕緊坐下來。“陛……陛下。”方才還梗著脖子超硬氣的徐階,一看皇上突然下場,人都開始慌了。“你覺得,這事應該怎么整?”虞璁盤算著總不能把公交車拔掉幾個凳子,供他們放貨物吧。這路上肯定坎坷顛簸,著實不方便。“臣以為,這是一個契機。”徐階接過黃錦端來的熱茶,相當拘謹?shù)牡懒艘宦曋x謝,再度開口道:“京中百姓里,有力無工者眾,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