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朕最近有些偏頭痛,許多事都記不清了?!?/br>他的聲音清冷低沉,帶著些磁性。“子夜里喚你過來,是想問清楚些事情?!?/br>這個時候,也只能強行失憶裝糊涂一波,得套幾句話出來。陸炳雖然心里驚訝,卻一句多余的都不敢多問,只沉穩(wěn)地應(yīng)道:“臣定知無不言。”虞璁也不客套,再度確認(rèn)道:“如今是嘉靖七年,朕多少歲了?”“回陛下,您剛過完九月十六的誕辰,已經(jīng)二十一了。”那還很年輕啊。皇帝大人沉默了幾秒,再度開口道:“拿個鏡子過來?!?/br>他還真想看看,這古代的皇帝長什么樣。明代的銅鏡模糊還泛著黃,虞璁拿在手里把玩了一刻,照向了自己的臉。鏡中的年輕人蒼白消瘦,鳳眼狹長。他愣了下,左右偏了下臉,又隨意地做了兩個表情。一啟唇,竟漏出兩枚小虎牙出來。虞璁怔了下,下意識地舔了舔那尖尖的虎牙,突然覺得鏡中一臉冷漠的自己有點萌。難怪當(dāng)皇上講究笑不露齒,一臉嚴(yán)肅啊。這真要露出兩顆虎牙出來,真是一點皇家威嚴(yán)都沒有。他冷哼了一聲,又把臉板了回來。陸炳悄無聲息的候在一側(cè),佯裝沒看見剛才的那一幕。他總覺著,今兒的皇上有些不對勁。比從前溫和了許多,全身緊繃的狀態(tài)也放松了下來。“你現(xiàn)在在哪里當(dāng)差?”“錦衣衛(wèi)正七品總旗?!标懕鬼е?jǐn)?shù)馈?/br>虞璁打量了他幾眼,又瞅出些門道出來。陸大人雖然品階低,但穿著飛魚服,明顯是恩寵加身,進宮之后被嘉靖皇帝親賜的。這飛魚服原本是元朝宴會時專用的曳撒質(zhì)孫服,后來改成僅次于蟒袍的賜服,就跟清朝的大黃馬褂一個待遇。“從今以后,你近侍朕的左右,無要事不得外出?!彼仓^皮道:“朕的偏頭痛之事,不得傳出去。”陸炳會意的點頭,低低道:“望陛下保重身體。”現(xiàn)在這皇帝的位置,不想當(dāng)也得當(dāng),不然大明江山交代在自己手里,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不必跪著,坐過來?!?/br>此刻入夜寂靜,也剛好有段緩沖期,能簡單交流些事情。一個垂了眸子,屏息凝神的坐在那里。一個佯裝喝茶,半晌沒有開口。——這要從何談起呢?聊聊朝廷里的政務(wù)?問問有誰在作妖?不太可能。虞璁在心里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是臉盲癥,要不是陸大人透著股冷峻的氣質(zhì),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自己還真記不住他。前朝的事情,怎么著都得等跟大家混臉熟了,能叫上各個的名號之后,再慢慢著手。那問問后宮里的大事兒小事兒?想到這里,皇帝大人僵住了。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性向放在古代,是個實打?qū)嵉臄嘈浒 ?/br>他從小就不喜歡和女性接觸,連相親都是能逃則逃。問題是現(xiàn)在接盤了這江山社稷,后宮一溜妃子肯定都等著臨幸呢,往后怎么辦?!要不去跳個井試試?看看能不能再穿回去?虞璁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輕咳了一聲,不自然地開口問道:“朕后宮里,一共有多少妃子?”陸炳身處錦衣衛(wèi),倒也和內(nèi)務(wù)府之類的有過接觸。他沉吟片刻,回憶道:“一后二妃九嬪,大致如此。”那還不算很多。“不過來年春天,會再招收一批秀女入宮的?!?/br>“不行!”虞璁下意識道。陸炳愣了下,看向了他:“陛下?”別的事兒都能好好商量,可是娶老婆還是算了。虞璁意識到自己碰著敏感問題,腦子就有點亂,擺了擺手,略有些苦惱的開口道:“有沒有法子……不選秀?”這種問題好像……挺煞筆的。哪個皇上不娶個三宮六院呢?自己想繼續(xù)活著,想應(yīng)付那幫大臣們跟三姑六婆似的催促,就得跟種馬似的睡那幫無辜的女人們。但哪怕365天一天不差的睡過去,后宮里也總有被冷落的可憐女人啊。更重要的是,我是個純受啊,眼巴巴的等個可愛老公睡我都不錯了,怎么可能睡別人……陸炳又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道:“也不是不行?!?/br>第2章也不是不行?虞璁懵了一刻,詫異道:“如何?”陸炳雖然不清楚,皇上為什么開始發(fā)愁這方面的事情,卻還是斟酌著說了大概。上上任皇帝,也就是不靠譜的動物園園長朱厚照的爹,意外的非常靠譜。不僅靠譜,還一往情深,與太子妃張氏一夫一妻白頭到老,至死未另娶。他的后宮之中,只有張皇后一人。如今張皇后成了張?zhí)?,也不知回憶往日的榮寵時,又會作何感想。虞璁聽了個大概,第一反應(yīng)倒不是這狗糧齁的慌,而是這皇帝不會也是穿的吧。整個明朝上下,也只有他這一個皇帝選擇了一夫一妻,白頭到老。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若是碰著個如意郎君,也巴不得如此過上小日子,什么閑雜人等都別插一腳。如今穿都穿了,大概率也只能孤家寡人一輩子了。他嘆了口氣,輕聲道:“朕知道了。”自己走的還是現(xiàn)代人的思路,所以把那幫大臣們太當(dāng)回事。縱觀歷史,這明代的各個皇帝,誰活的不自我又放縱。想專寵一人,就讓六宮形同虛設(shè)。想日夜笙歌,就把紫禁城改成動物園,讓男寵到處亂跑。他雖然當(dāng)皇帝業(yè)務(wù)還不算熟練,卻也勉強松了口氣。得虧不是在禮制嚴(yán)的能壓死人的清朝啊。虞璁留了個心眼,問清那大太監(jiān)的稱呼,以及后宮上下大致的情況,又試探道:“關(guān)于皇嗣……”在他的記憶里,嘉靖皇帝大概會在十年后才會有子嗣。可這差事如果交給自己,倒不如投井了事。“四位皇子,兩位公主?!标懕拥暮芸?,仿佛并沒有聽出他語氣里的遲疑:“去年一共誕下了三位皇子,太子已經(jīng)兩歲,公主也先后即將滿月。”虞璁這邊正抿了一口熱茶,松了口氣道:“那便極好,你去取了紙筆過來,等會下去吧?!?/br>陸炳點了點頭,起身去側(cè)殿廂房里尋來了筆墨紙硯,在替他研好墨之后,再度行禮離去。我……真的,回不去了嗎?虞璁又瞥了眼鏡子里陌生的面孔,內(nèi)心有些懊喪。他還是想念網(wǎng)絡(luò)和各種現(xiàn)代的東西,如今雖然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