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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槍響與一下鋼琴鍵音同時響徹天際,將那一個來不及躲的鎮警給擊倒在了地上。 “你看,他們可以說是是我們通往鎮政廳的外部阻礙。”余淵的聲音聽起來竟有幾分享受了,似乎突然心緒飛揚了起來似的:“我們遇見了阻礙,但我們此刻仍是自由的。沒有來自他人的約束與強迫,使我們不能這樣一路殺進去……自由,是我們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實現了自己的意志。” 他們既像是被身后獵人追逐的羚羊,又像是兩頭撲入鹿群的獵豹——原本守衛鎮政廳的鎮警們,被他們打了一個猝不及防,在眨眼間就跑的跑、死的死、躲的躲,被一片不斷蔓延的火海、升騰的黑煙給吞沒了影子。 “懸崖與法律,都是一個人所身處的環境中的限制條件。所謂‘自由行動’,是指一個人依據自己的知識而選擇某種手段、追求某個目標;這些環境中的條件,只是一個人做出判斷的基本依據。但有一點——” 他話沒有說完,二人已經迅速沖上了鎮政廳大門口的臺階——身后丁字路口上終于趕來了增援的鎮警們,只是這個時候,火場早已經熊熊地烈了起來,阻隔了他們的去路。林三酒收回目光,和余淵眼睛一撞,見彼此都是一臉汗灰的狼狽相,都不由泛起了一個笑。 他們關上大門,在鎮政廳中一聲不發地打量了一圈。 奧夜鎮長沒有出現。鎮政廳中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廳外激昂宏大的音樂聲,忽然漸漸清靈細膩起來,仿佛無數在云層中穿梭的飛雀。 “有一點是什么?”林三酒輕輕邁開步子,用氣聲問道。槍在她手中被攥得緊緊的——在面對奧夜鎮長時,它可能沒有什么作用;所以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要趁其不備的時候偷襲。 “做出判斷的基本依據,不能依照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小撮人的意志來構建。比方說,一個花生鎮民清楚自己不吃飯、不散步會被判刑,但由于這只是按照奧夜鎮長一個人的意志所制定的法律,而并非是包括他本人在內的公共意志所指定的社會秩序,所以他還是不自由的。” 余淵冷下了聲音,低低地說。他們的腳步聲與說話聲,窸窸窣窣地飄散在大廳中,慢慢浸沒在了音樂中。 “所謂強制,是指他人拿你當成工具,通過逼你做或者不做什么事,來實現他自己的目標。”他說到這兒,沖她一笑:“花生鎮人認為自己的生活沒有什么不好,那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能下判斷的‘內在自由’——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自由意志。所以我想,你接下來只管考慮劇情線,而不必考慮他們怎么說。” 聽完這一席話,林三酒略微有點兒明白了。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條螺旋而上的樓梯;上一次她正是從這條樓梯上沖上去,遇見了奧夜鎮長和余淵的——此時二樓似乎也只是一片靜悄悄。 “那么咱們就問問,他把這一鎮人都當成工具是想實現什么目標好了。” “他只是黑山的代言人,應該問問黑山的目的。”在二人謹慎地往二樓走去時,余淵低聲笑道:“隔了好些年,突然又說起了這些以前只在學校里用過的理論,讓我都有點兒想家了。” 林三酒輕輕地報以一笑,感覺自己手心略微有點兒泛濕。“接下來這一場仗,可比剛才還不好打了。” 一個未出口的問題,此時正沉沉地壓在二人心頭上。 奧夜鎮長想必早就注意到了外頭的混亂,那么他發現他們已經進了鎮政廳嗎? 鋼琴聲漸漸消失在了空氣里,林三酒緩步走上臺階,走廊里霎時暗了下來。 [img]//facepic.lwxs520./qd_face/349573/a3711364/0[/img]須尾俱全說 這一章基本屬于我的讀書筆記了,能把網文寫成讀書筆記,我也是廢物利用(誒?哪里不對?)了。關于自由的定義來自哈耶克第一章,我感覺我不但沒能把整章內容都容納進來,而且解釋也不算是完全到位,有興趣的可以看看原書,說得肯定比我這個二道販子強。推薦的音樂是Michael meets Mozart by The Piano Guys,我覺得聽了超燃,恨不得能隨文播放給每一個讀者。怎么講,感覺末日評論區在女頻里很清奇了,別人聊愛情,你們聊zz……所以我說,做什么陣營劃分真的很沒有意義,又tm不是要參選,我更愿意看見的是有理有據的觀點探討,或者對于某個觀點邏輯的推演……不同意見無所謂,含金量才重要。 謝謝兔組長、人間四月跳樓天、天王蓋地虎hhh、唯我朱雀、日月大師、孟買的福晉、云端紫客、貝努里006、且聽風吟、聆聽七音、書友1025584615、啊茲喵等大家的打賞和月票。 ☆、764 人彘? 二樓中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走廊陷入了陰陰暗暗的一片昏沉之中。唯有一扇一扇間隔甚遠的窗戶,向走廊中投進了一陣陣不住閃爍的隱約光芒。外頭跳動的火勢將天光燒得扭曲而通紅,將走廊染得明暗不定、搖搖晃晃。 兩人屏住呼吸,將腳步放得輕輕的,一步步走上了臺階。 在當初奧夜鎮長一擊將余淵打飛出門的那個房間里,現在門板已經恢復了原狀,安安靜靜地好像從沒有發生過那一場爭斗。林三酒順著門縫往里掃了一眼,卻被驚了一跳:在辦公臺后的墻上,是一幅巨**真的黑山壁畫,竟占滿了整整一面墻;乍一眼看上去,差點叫她以為那座黑山又挪了位置。 除了黑山壁畫之外,這間辦公室看起來平平常常,空空蕩蕩。 奧夜鎮長顯然不在這兒。 林三酒看了余淵一眼,彼此都皺起了眉頭。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進走廊深處,從遠處一間間辦公室的門上掃了過去。 余淵無聲地做了一個“找”的口型,她點點頭,將步槍緊緊地按住了。槍身仍然guntang,還沒有從剛才瘋狂般的發泄中冷靜下來。 他伸出槍口,輕輕推開了下一扇門。門軸保養得很好,靜悄悄地滑開了,露出了鋪著地毯的一間小房間,只擺了一張長沙發和茶水臺;二人仔細打量了一圈,這才發現原來它和剛才那間大辦公室由一扇內門相連,似乎共同組成了一間套房。 這樣一間間找下來,當他們來到走廊末尾的倒數第二間門口時,二人忽然同時止住了腳步。 一點點極輕微的、不湊近聽就幾乎察覺不到的“噠噠”聲,正時斷時續地從門后傳了出來。 這聽著不大像是人發出來的,倒更像是窗戶沒關好被風吹動時的聲響;林三酒示意余淵在門口替她盯著點,自己一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