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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繼地沖了上來——終于,有一個林三酒的手抓住了季山青的衣服領(lǐng)口,死死地將那裂縫重新攥緊了。 攥緊了他的衣服,也搶不走季山青;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也或許是因為人偶師抽不開手,這一個林三酒竟然沒有被甩出去。她緊握著禮包衣領(lǐng),在他剛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一把將他拉近了自己嘴邊。 “你對我說謊了,是不是?”林三酒的聲音低低地吐了出來。 季山青的臉色驟然難看了下去。 “宙斯們差點拆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一個林三酒飛快地說道,“你的獎勵內(nèi)容不是一個能力,怪不得人偶師一直要拆你。” “姐、jiejie……是你嗎……”季山青的雙眼里泛起了水光,不光是嗓音,連這汪眼淚也在顫抖。他顫巍巍地想要伸手去碰她的手,然而對方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手一松,反手拽住了已經(jīng)破損的衣領(lǐng)。有一個林三酒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剛剛叫出半聲;她不等身邊其他林三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重重地撕開了他的衣服。 其他林三酒所發(fā)出的驚呼、人偶師的怒喝、甚至隱約還有靈魂女王和木辛的叫聲,都在一瞬間模模糊糊地去遠(yuǎn)了。連衣料破裂的聲音,聽起來都像是一個幻覺。 對了,季山青意識不清地想到,既然大家都共享了林三酒的記憶,那這個人其實很可能不是林三酒……也許這是一個想要逃脫最高神控制的養(yǎng)人。 這一次,禮包被徹底地拆開了。隨著塊塊布料一一脫落,他的身影漸漸消失淡化在海浪里,像一個人魚童話里終將逝去的泡沫。 [img]//facepic.lwxs520./qd_face/349573/a3711364/0[/img]須尾俱全說 希望禮包的親媽們能妥善克制自己,不要屠殺作者…… 謝謝聰明腎、兔族長、白白白白白皚、ace_zhaona、北風(fēng)嘌呤、灰兔子啃蘿卜、小KKK呀、喬喬吹泡泡、吳不歸、格蘭蒂尓迦、syys3333、文雨霽、LMYoonA、北枳桑、LuanYu、念一首詩等大家的打賞和月票!我感謝完了,我先跑了。 ☆、661 林三酒 林三酒慢慢地閉上眼睛,感到自己的眼瞼緊緊貼合在一處。 她的身體正真真切切地浸在冰冷海水中,呼吸被水壓擠得十分輕淺,一波一波海浪,將她推起又落下。當(dāng)她緩緩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天光才剛剛?cè)玖了难劬Γ蝗粶喩砗姑绷ⅲX海中的意老師也猛地尖叫了一聲:“跑!” 她的身體比意識還快——但是很可惜,她不在陸地上。 靠著她的狗刨劃了幾下,沒等真正退出去,她已經(jīng)被迎面撲下的一片陰影籠住了。海浪被破開的響亮水聲地從她身后迅速逼近,她匆忙間回頭一看,只見木辛正攔在自己的去路上。 “不,不是我——” 林三酒只來得及吐出這么幾個字,就被人偶師一把掐住脖子,像季山青以前那樣被他從水里拎了起來。 一股腥咸濕冷,浸透了海水的香氣,頓時從這個皮膚蒼白的男人身上撲面而來。他陰郁的漆黑眼睛沉在一片血紅汪洋里,好像即將擇人而噬;然而當(dāng)他開口的時候,他的聲氣卻輕柔得叫人心驚:“什么不是你?” “拆了禮包的人……”氣管被死死掐住的時候,是很難說上一句完整話的。林三酒感覺自己的面色一定正在逐漸發(fā)紫,眼淚不知不覺地滾了下來,順著臉頰落在了對方的手掌上。“不、不是我。” 禮包—— 她覺得氣管里仿佛有一道尖聲的嗚咽,全被喉嚨上越來越緊、鋼鐵一樣的手掌給攥住了,好像即將沖回大腦爆發(fā)出來。林三酒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甚至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被手掌抵住下巴、仰頭望著白霧蒙蒙的天空,喃喃地說道:“是我身邊一個養(yǎng)人拆了他……我……我沒有攔住。” 人偶師沒有出聲。 很顯然,他正在考慮她的話是不是真的——那股冷冷的、濃烈的香氣,漫進了每一寸空間,仿佛也在無聲地打量著她。 “我、我……” 林三酒艱難地舉起一只手。大腦已經(jīng)缺失氧氣好一會兒,她眼前星星點點全是亮斑,叫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視網(wǎng)膜已經(jīng)出了問題;她一邊拼命試圖喘息,一邊打開了手掌——毫無預(yù)兆地,那兒多了一支鋼筆。林三酒一時沒抓住,那鋼筆順著掌心滑入海里,咕咚一聲沒進了浪花中:“看,我的能、能力。” 最高神制造出了林三酒的外表,可未必能制造出她的能力。林三酒額頭上盡是冷汗,意老師也緊張地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在靜默中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指微微地松開了一些。 看起來今天暫時不會死在人偶師手上了,但林三酒卻絲毫沒有好過半點;對方剛一松手,她立刻摔回了海水里,蝦一樣蜷曲起身子,好像失去了力氣似的漂浮在水面上。 “沒有半點用處,”人偶師從她頭頂上冷冷地扔下來半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木辛立即游了上來,在經(jīng)過林三酒身邊時朝她定定地看了一眼——但他什么也沒說,一扭頭跟上了人偶師的步伐,低聲喊道:“是哪一個?哪一個拆了他?” 剛才身處于季山青身邊的林三酒們,其實也就是那么幾個;此時見禮包終于被拆消失了,人人都楞在了原地,甚至連人偶師正大步接近也毫無反應(yīng)。林三酒使勁抹了一把臉,也不知皮膚是被海水,還是被自己的眼淚刺得又痛又癢——她哽咽著回頭看了一眼最高神,一咬牙朝他撲騰著游了過去:“你給他償命!” 最高神“嘖嘖”兩聲,一雙大眼睛仿佛明亮的綠葡萄似的,跳躍著好奇而興致勃然的光采。他在海面上左右跳了幾下,赤|裸裸的身體泛著白光,不像在防備林三酒,反倒像是在逗她玩兒:“你?你打算要我給他償命?” 他笑起來是這樣好看,仿佛連他的可恨都能消解幾分。“我如果蹲在這兒等你游過來,我腿都會蹲麻!” 林三酒泡在海水里,渾身都在顫抖——她知道最高神說的每一個字都對,她根本沒法拿他怎么樣;但是她不得不做點什么——一想到禮包,她渾身的骨頭都像是開始痛了起來;苦澀的絕望、不甘像火一樣燒灼著她的心臟。 這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但她還是忍不住將臉埋在手掌中哭了。 林三酒的哭聲就像是一把大錘一樣砸在木辛身上,他的嗓音頓時沉了,臉色也難看了下去。他從季山青所在之處往深處海底潛泳了幾次,卻什么也沒找到;季山青的消失果然如同泡沫一樣,沒有留下絲毫蹤跡。“是哪一個拆了……為什么……”木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