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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辛閉上了眼睛。在臨近死亡的前一刻,他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想不起來,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的寧靜。 隨即,一聲急厲尖銳的破空聲撕破了海風。 片刻后,木辛的身體像一截木樁一樣,重重地倒在了地毯上。 他臉上一疼,猛地張開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沒死:剛才有什么東西撞進了他和宙斯之間,在把他擊倒在地的同時,也阻滯了那個宙斯的動作——木辛瞥了一眼,發現那宙斯正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抬手就要抓過來;他渾身毛孔都酥麻了,來不及站起身,在地毯上一滾,“咕咚”一聲跌進了海水里。 一進水,他登時松了一口氣,這才來得及回頭張望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救下他的人只與木辛見過一次面。 “跟我搶男人,”臉上抹著厚厚一層白粉的老男人,氣得手指發抖,從熊貓少女背后大步走近來,“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么樣子!” 木辛呆呆地望著他,一時間腦子都好像不轉了。 “小哥,你沒事吧?”這個綽號就叫“老女人”的老男人——有點拗口——十分關心地探過頭,“比賽結束了,再讓你死可就不劃算了。” 在木辛的一生之中,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數次地接近死亡,又無數次地險險躲過了它籠罩下來的黑暗幕布。雖然能活下來是件好事,但木辛也忍不住想嘆一口氣:老是死死活活的,也怪累的。這什么時候是個頭? 他感到自己手腳正發著軟,剛剛打算開口說點什么,一抬眼,一聲低呼立時沖口而出:“小心!” 那個宙斯被包裹在阿拉伯長袍里的身影,不知何時重新站了起來,竟已經欺近了老女人。 就在老女人一回頭、木辛也剛要卷起水流的這一個剎那,猛然從天邊直直飛來又一個高大的影子,正好撞上了阿拉伯長袍宙斯,頓時將他遠遠撞飛了出去——木辛定睛一看,不由變了面色。 將那阿拉伯長袍撞飛的不是別人,正是林三酒宙斯。 明明一絲聲息也沒有;但地毯上的幾個進化者,包括正在與宙斯纏斗的黑格爾,都不由朝林三酒宙斯飛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偶師面無表情地踏上了地毯,渾身上下的黑色皮革泛著濕漉漉的水光;那蓬羽毛被水打得絲絲縷縷,貼在他的手臂上,滴下的水珠輕輕劃過他露在外頭的蒼白皮膚。人偶師一手仍然拎著季山青,一手里空空的,顯然剛才是他把林三酒扔回來的。 “你們來了。” 他浸在血紅色亮粉中的眼睛,從漆黑濕發下瞥了一眼熊貓少女和老女人,后二者仿佛突然惶恐了起來,即使宙斯就在遠處,仍然畢恭畢敬地低下了頭;或許老女人知道自己不討人偶師喜歡,往后退了半步,由莉絲走上來應了一聲:“大人。” 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那個宙斯交給你了,”人偶師朝那個穿阿拉伯長袍的宙斯抬了抬下巴,對莉絲吩咐了一句。他看著林三酒宙斯剛剛穩住身體,正準備從地毯上爬起身,忽然一把將季山青推給了老女人:“你給我看好了它。” 人偶師可能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又一次浮起了半個陰沉冷笑;老女人打了個顫,急忙一把攥住了季山青的肩膀——季山青乖順得叫人吃驚,竟連反抗的意思也沒有,一雙眼睛只死死瞪著林三酒宙斯,嘴唇都在發抖:“一定、一定要制服jiejie,別傷害她……” 人偶師連理都沒有理會她,一步步走向了林三酒。 “我以前可不知道,你還能跑這么快。” 林三酒宙斯爬起身,似乎想向他笑一笑,又忘了該怎么樣調動面皮似的。他臉上的巨大眼球猛地一轉,將黑眼珠全轉進了眼眶后頭:“嗯?我怎么什么都看……哦,要轉的是頭。” 那雙黑眼珠又轉回了一汪眼白里,林三酒宙斯這才扭了扭頭,四下張望了一圈。他的從容不迫里,已經隱隱出現了一點兒慌張混亂的跡象——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被人偶師是打壞了處理器的機器人。 這樣的宙斯,就算真的能救回來,救回來以后還會是林三酒么? 木辛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被困住的宙斯,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季山青。 他無聲地從水里上了岸,輕輕地從人偶師身后走向了老女人。 在不遠處,林三酒宙斯又一次“咯咯”地笑了起來。 [img]om//facepic.lwxs520./qd_face/349573/a3711364/0[/img]須尾俱全說 謝謝da舒、面霸薄荷味(其實沒看見你倆的打賞,我是猜的)、日月大濕、云仲中zhong、小扣rou、rourou一號機、大醬醬、橋之漢、貝殼基街神探的密探、畢凰、云端紫客、漠風蕭蕭、☆朵貓貓☆、唯1色彩、钁月等大家的打賞和月票~! ☆、652 季山青與林三酒的你死我活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 林三酒身上有哪些能力、又有什么物品,人偶師知道得七七八八;但反過來,除了一點點粗淺了解以外,林三酒卻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在“變成宙斯”以后,雙方的速度力量已經相差不遠了,然而繼承了生前記憶的宙斯一上來,還是像以前一樣吃了個大虧——他發出的攻擊全部被對手“鎖定圖層”了不說,在短短半分鐘之內,連活動范圍都被人偶師限制在了一塊局促的方寸之地里。 現在,宙斯明顯有點兒慌了。 盡管他嘴角仍舊高高向上挑著,但額頭上卻漸漸滲了汗;一雙巨大眼球飛快地左右忽閃,仿佛找不著落腳地方的一對鳥。這個時候,人偶師倒不急著推進戰果了,只是慢悠悠地走近了幾步,輕聲一笑:“繼續,讓我看看你還有什么別的手段。” 林三酒宙斯干咳了一聲,摸了摸頸中的繃帶,眼珠子轉得更快了。 趁著他們二人暫時停下手的功夫,木辛趕緊加快腳步,繞過地毯另一端,無聲地靠近了“老女人”。后者立刻察覺了他的到來,將季山青朝身后一推,低聲問道:“你來干什么?” 他看上去既警覺,又有點兒高興;雖然將季山青擋在了身后,一張撲滿白粉的臉卻不自覺地朝木辛抬了起來:“就算你想感謝我的救命之恩,現在也不是一個好時候。” 事實上,因為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他,結果好像連生還的喜悅都打了折扣。 “人多,有個照應。”木辛簡短地應付了一句,在離他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朝老女人身后瞥了一眼。 季山青的頭發全散落下來了,被海風吹得飄飄揚揚,叫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她身上帶著黑格爾的特殊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