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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這是一場針對褐色嘴唇的伏擊戰(zhàn),不知怎么卻被他搶先一步發(fā)覺了。 林三酒苦于不能逃跑,只好一把抓住土豆哥哥的腿,拖著他,貓腰小跑進了叢林;雨林里的平靜已經(jīng)徹底被上空的三神激戰(zhàn)給撕成了碎片——在搖搖晃晃的大地上,被撞上的樹木伴隨著悶響,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不知是誰的一腳下去,泥土,河水,碎葉,斷枝被灑得漫天都是,打得林三酒皮膚生疼。 “這里不是你們的領地,”抓住林三酒的那個神,聲若震雷一般地喝問道,“你們騙了我,騙了唯一的真神——” “你這樣沒有領地,靠著偷襲別人的真神?”鳥嘴神尖銳地笑了一聲,“笑話,唯一的真神是——” 她分明是打算要說一個“我”字的,但在掃了一眼同盟以后,到底還是把后半句話吞了回去。 林三酒此時倒生出了幾分僥幸:萬一這幾個神打得兩敗俱傷,豈不是—— 這個念頭沒轉(zhuǎn)完,又被挖成了空白,填補進她上一次泡澡時,對于那舒適的熱蒸汽的回憶。 然而鳥嘴神接下來一句話,打斷了林三酒的幻想。 “鱷魚,你快出來!”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她急急一擰頭,正好看見一張大張著的嘴,從身后那條泥水河里慢慢浮了起來。水從這個神的臉上落了下去,他眼珠一轉(zhuǎn),立即發(fā)現(xiàn)了林三酒。 ……她沒有辦法往外跑了,而那張鋪天蓋地一般的大嘴正直直地朝她撲了過來。 齒縫里,還夾著不知是誰的一只手,就像是吃rou以后卡住的rou絲。(。) ☆、554 得到了上司賞識 簡直就像是老天有意跟她過不去一樣,仔細一想,連林三酒自己也覺得哭笑不得:自打從副本里出來以后,她幾乎就是在不斷地逃亡、不斷地受傷,然后不出意外地……被捉住。 外界眾神激戰(zhàn)的聲音,已經(jīng)全被身邊的黑暗給隔絕在外了;驟然靜寂下來的一片幽暗中,她只能聽見隱隱的“咚咚”聲,一下一下,來自她自己的胸膛和血管。 空氣里充斥著腥氣和腐臭的味道,但是林三酒仍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試圖以此平復她體內(nèi)無處不在的痛意——因為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可能連這點熏人的臭氣也呼吸不上了。 河面突然碎裂、升起一張巨臉的那一幕,仿佛才是上一個瞬間的事;然而林三酒的【龍卷風鞭子】才剛剛握在手里,她猛地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推上了后背——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那股力量給掃進了這個神的大嘴里。林三酒立即縱身一躍,滾到了一片濕濕滑滑的舌頭上;緊挨著她的后背,神的牙關重重一合,咬斷了無數(shù)跟著林三酒一起被掃進來的樹木枝條。 黑暗頓時罩了下來,接下來應該是咀嚼了——就在林三酒心一提的工夫,神的舌頭牙齒卻一齊平靜地不動了。 當然,她依然能感覺到神的頭在來回轉(zhuǎn)動,時不時還會傳來一下震動,似乎他正在參與外頭的激戰(zhàn);但相對而言,他的口腔內(nèi)部,卻保持了一種近乎刻意的平穩(wěn)。 林三酒立刻一翻身站了起來,感覺自己衣服褲子上沾滿了滑滑的、酸酸的唾液。她忍著惡心,在身邊一堆碎爛了的樹枝、石塊、泥土里摸索了一會兒,果然叫她摸到了一個人——土豆哥哥剛才就在她身邊,跟著她一起也被掃進了嘴里。 喘著氣,林三酒叫出了【能力打磨劑】,銀光立即驅(qū)散了面前的黑暗,露出了光芒下的一個人——不,應該說是半個人。 ……剛才被巨神一口咬斷的,除了無數(shù)枝條樹木之外,很顯然還有哥哥的兩條腿。從小腹以下的部分都消失了——孤零零的半截人身子倒在一片樹枝里,看著像是什么兇殺現(xiàn)場似的;然而一雙眼睛卻仍然在銀光下反著干燥的光。 “這樣你還沒死?”林三酒簡直有些同情他了,“我說,你還不如干脆一點兒死了算了……” 哥哥眨了一下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不死,正好方便我搞明白這兒是怎么回事。”林三酒一邊說,一邊從卡片庫里找出了之前沒用上的繩子,從他腋下穿過去以后,將他的上半身捆在了自己背后;這樣一來,她至少不必用一只手來專門拎著他了。 試著站起來跳了兩下,見系得還挺緊,林三酒舉起了【能力打磨劑】。在它的銀光下,一邊慢慢打量著黃色的厚舌苔、比她小腿還高的一顆顆牙齒,一邊疑惑著為什么這個神沒有吃了她,反而只是這樣含著——等她轉(zhuǎn)到了身后時,銀光落在了一個什么東西上;花了林三酒半秒鐘,她才意識到那是一張臉。 與此同時,一股小型颶風脫手而出,迎面撞上了那一張臉。 就在這時,這個龐大的口腔忽然動了一下,好像是神歪了歪頭;林三酒腳下一滑,趕緊退了幾步。等她在滑滑膩膩的舌苔表面上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以后,那一張臉卻仍然幽幽地浮在黑暗里,沖她裂開了一個笑:“沒用的。” 在【能力打磨劑】的銀光下,那一張如同蠶蛹一樣的臉下方微微地張開了一條黑口子,聲音就是從這兒傳出來的;但這張臉上卻既沒有鼻子、也沒有眼睛了——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已經(jīng)在黑暗中退化成了兩張rou皮包著的鼓包。 “你……你是墮落種?” “對呀,”蠶蛹一樣的臉上下點了點,“不光是我,我們都是呢。” 銀光向旁邊一挪,林三酒說不出話來了——從本應是喉嚨的地方,一個接一個地爬上來了一群墮落種;就像是一群涌動著的大甲蟲一般,迅速鋪滿了半張嘴的空間。與外面的墮落種不同,這兒每一只墮落種都生得一模一樣:眼窩變成了退化后的鼓包,頭臉和身體都被裹在像蠶蛹一樣的外皮里;如果沒有一點想象力,很難看出來它們曾經(jīng)居然也是人。 第一只話音一落,另一只剛剛從喉嚨眼兒里爬上來的墮落種,也嘶啞地笑道:“很快,你也會是了。” 怪不得這個神吞了自己,卻不吃掉她——林三酒心下一驚,立即收起了特殊物品,在雙手上打開了【畫風突變版一聲叮】。 “沒用的啦,”銀光消失以后,她只能從前方黑暗中勉強分辨出一個隱約的形狀,不知是哪一只在說話:“不管你用上什么能力,對我們都是沒有作用的。” 一句“為什么”還沒有發(fā)出來,林三酒已經(jīng)感到有一股異樣而熟悉的力量如同海浪一樣席卷了上來——她全身一亮,【防護力場】已經(jīng)隨著她的一個念頭集中在了身體正面;即使有了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