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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枕頭,咚地躺了下去。 【吟唱游人】 詩歌中文字、韻律與節奏的力量,已經漸漸地被人遺忘了。擁有這個能力的人,從此背負了一個艱巨的使命:要用自己的力量,令世人重新發現詩之美。 所讀詩句中的內容與意象,都會具象化出一個場景、一段故事,將敵對目標包裹進去;假如敵對目標以前是一位文學愛好者,或曾經被幻象所迷惑過的話,那么詩句效力加倍,詩句中的場景就會逼真得令人真假難辨。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每一句詩都能起效的,在找到能夠發揮效果的詩句之后,請務必好好誦讀記憶。 注:由于詩歌翻譯可以說是最叫人頭疼的難題之一,所以不管什么詩句,僅有用原文念誦時才會起效。 在林三酒看來,自己現在已經在床墊上躺下了;然而在波西米亞的眼里,自然不是這樣。 此時沙漠上風聲的確已經停了,在緩緩沉降落地面的沙塵中,波西米亞正像剛才一般模樣地站著,看起來竟然像是絲毫未動過地方。她抬手攏了攏垂下來的一絲長發,手臂上各式各樣的十幾個鐲子頓時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輕柔聲響。 她抬眼看了看,林三酒正一步步朝著她走過來——后者眼皮沉甸甸地半合半睜,好像馬上就要掉下去、睡著了一樣;她兩手空空,腳尖劃著黃沙,慢慢地挪向了波西米亞。 “這就對了,”波西米亞輕輕地笑了一聲,從手腕上脫下了一條草繩編的帶子。帶子在她手上展開了,長長地垂蕩在一只手上;當林三酒終于走近眼前的時候,她動作溫和地將帶子纏在了林三酒的頸部,打了一個結——就像給狗拴鏈子似的,她這個結打得很結實,但并不勒脖子。 直到這件事做完,波西米亞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仔細打量了一下林三酒的臉,又轉眼在四周看了看。 “幸好是一片沙漠,”她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這片沙漠上幾乎沒有什么資源,也養活不了多少rou人。沒有rou人的地方,對神們的吸引力也就不大了——即使如此,波西米亞一張姣美的心形臉上,仍舊浮起了nongnong的緊張和恐懼。 “太冒險了,太冒險了,”她又嘀咕了一句,但與其說是在勸自己,倒不如說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波西米亞從腰間摸出了一只掛在皮帶上的小草籠,從里頭拽出了一條蚯蚓。她看看蚯蚓,看看林三酒,終于一咬牙:“媽的!干了!不然誰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時候!” 顯然她要做的事非常危險——波西米亞盤腿坐在了沙地上,一拽手中草繩,迷迷糊糊的林三酒居然也立刻乖乖坐下了。她左右一看,隨即將蚯蚓放在了地上;那蚯蚓與沙地幾乎同色,剛一下地頓時就分辨不出身形了,只有一條小小土龍在地上翻滾起來,翻出一條越來越粗的沙丘,迅速包裹住了兩個人。 【善良的蚯蚓】 末日一降臨,多少人在掙扎存亡之間起過這樣一個念頭? “啊,要是能夠讓我深深地藏在地底下就好了,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地沉睡一覺,誰也發現不了我。等末日過去了,外頭平安了,我再從地下出來……” 這個看起來完全是癡人說夢的愿望,終于被這一條小小的、善解人意的蚯蚓實現了。 在地上坐好后,將它置于身邊,蚯蚓馬上就會在人身邊劃出一個范圍;當它完成了它的工作之時,范圍內的人就會沉進近百米的地下,陷入人事不知的沉睡中。用于躲避亂世、追擊,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你說啥?土地壓力、氧氣、水分? 這么煞風景的話就不要提了吧,總之三十天內肯定叫你活生生地出來不就行了嗎?但是超過三十天的話……嗯……就得生死自負了。 坐在蚯蚓所劃出的一圈土丘中,波西米亞與林三酒二人的身體漸漸地沉了下去,沙土很快淹沒了她們的膝蓋與大腿。她面色有點兒白,手里緊緊握著草繩,對林三酒輕聲道:“跟我走吧,去意識力星空!” 當沙土終于停止了翻動的時候,沙漠上已經空空蕩蕩的了。只有一圈一圈緩緩打轉的流沙還在昭示著,從這兒曾陷下去了兩個人。(。) ☆、529 Prison Break 1 人生也未免太奇妙了吧? 林三酒怔怔地蹲在地上,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眼下這個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傻乎乎地看看自己的手,有點兒不敢相信:幾個小時以前她才想過,就算現在意識力學堂還沒有升到最高級,也一定要試試強行進入意識力星空——結果在睡了一覺,又做了一個與禮包失散、與波西米亞打架的夢之后,她居然真的身在意識力星空里了。 我這是怎么進來的?怎么說回來就回來了? “意老師,”林三酒在腦海里叫了一聲,一時沒有聽見回應,迷茫地抬起頭。 ……房間里光線昏暗,地上鋪著兩張破草席,草席之間的粗糙水泥上,還寫著一段說明——“兩人三腳越獄游戲。這里是阿爾卡特茲監獄。玩家的目標是從這個重型監獄脫逃。玩家兩人一組,每次通過一個關卡時,必須保持肢體接觸,否則打回牢房。游戲持續到玩家徹底逃離阿爾卡特茲為止。” 這是她跟J7一起進入的游戲。 林三酒心里一凜,知道禮包的猜測果然成了事實,隨即輕聲呼喚道:“J7——” 才一出聲,她身后頓時響起了一道平靜的聲音:“我在這里。” 林三酒一個激靈,趕緊轉過身去;從房間角落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了一個部造結構繁復、線條卻十分流暢的機械體。在嗡嗡的機芯轉動聲中,那個訂書機形狀一般的部件轉向了林三酒,隨著頭頂長燈亮了幾下,從中傳出了J7的聲音:“……你又回來了。” “是,”林三酒吐了一口氣,想到J7居然真的在這個狹窄陰森的牢房里呆了近半年也出不去,心里不由浮起了歉疚之情;她忙走上一步,就要開口解釋——J7忽然一轉“頭”,從她身邊滑了過去:“你回來就好,我終于可以出去了。” “J7,我當時突然之間被強制拽出了意識力星空,我自己也沒想到。”林三酒幾步跟在J7身后,急急地說道:“后來我以為,我一出來,你一個人不符合游戲規定,肯定也會被扔出游戲場……” “嗯,”J7平淡地應了一聲,機械聲繼續朝門口前行。 林三酒隱隱覺得與上次相比,它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大一樣;但時隔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