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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還遠遠趕不上被蟲咬時喪失的體力;然而發芽期現在才過了一半。 “哈瑞!”她在高喊的時候,明顯感覺自己的氣力不如以前了,聲音都嘶啞了起來:“……你不是說,在發芽時可以通過吸收土壤的養分來恢復體力嗎?可是這也太慢了,就算沒有蟲子,我們也增強不了多少啊!” “哎呀……” 從天邊那雙山峰一樣的巨鞋之上,果然很快傳來了哈瑞的回應。 “你們就這樣呆呆地挨咬,當然發不了多少芽。要知道,就算土壤再肥沃,被蟲害了的植物也是會死的啊——這怎么能怪我呢?” 難道說。除了挨咬還有別的辦法? “……他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肯噴殺蟲劑?”43號躺在地上,一張臉在周圍的土色對比下顯得更加白得嚇人:“按理來說,作物死了,對農夫也沒有好處……” 即使是這么微弱的氣聲。哈瑞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是不會主動噴灑農藥的。”他申明道,著重咬緊了“主動”二字。“假如你們強烈要求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噴一點……但是,你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打了農藥的后果,遠比被蟲子咬更嚴重。” 至于是什么后果。不管林三酒問了幾遍,哈瑞的聲音卻就此消失、不再回答了。 她愣愣地沉默了下來,目光盯著自己手臂上如同烙印了花紋一般的血紅咬傷,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的第十次、第十一次,雙方都卯足了勁兒,找盡了種種借口,最后也只打了個平:第十次被咬的是45號,第十一次被咬的卻又是林三酒。 發芽期剩下的時間不多了,46號一組人的臉色明顯輕快了起來:照眼前這樣發展下去,他們靠著人多。怎么著也能挨到發芽期結束;但林三酒二人可就不同了——最多再被咬一次,他們就必死無疑。 躺在土地上,林三酒連眼前的天空都看不清楚了,到處都模糊成了一片。她的幻覺越來越嚴重了,然而卻不再有清晰的人物了;好像連她的大腦也由于沒有了足夠能量,而半癱瘓了下來似的。 “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會死了。”43號喃喃的聲氣,像幽靈一樣從另一邊飄了起來。“我們還是噴農藥吧……” 哈瑞的警告絕不會是無的放矢,他說了后果比蟲咬嚴重,那就肯定比蟲咬嚴重。但是這幾天以來。二人的赤足都像是生了根一樣,一瞬間也不敢從土地上挪開,然而從腳下補充進來的熱流,實在是杯水車薪、助益極微——眼看著死亡已經近在眼前。誰也管不了以后會怎么樣了。 46號那一組此時幾乎已經將他們當作了死人一般,說話行走也不再遮遮掩掩了——此時從吹來的微風里,林三酒就能隱隱約約聽見48號算賬的聲音:“他們兩個各自再被咬一次的話,我們剩下的就只有三天了……接下來我們輪流被咬,這樣公平……” “那也得害蟲去咬他們才行……” “放心吧。”46號的聲音突然涼涼地笑了一聲,在模模糊糊的一片里顯得異樣地清晰。“我們接下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么? 林三酒在腦海里遲鈍地想了好半天,才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43號比她略微強一點,此時勉強以手臂支撐著軟成了一灘的身體:“完了,他們人多……要來取消我們的說話機會了!” 不等林三酒開口,他已經慘白著一張臉,低聲叫了起來:“哈、哈瑞!” “什么事?”沉雷一樣的聲音,這一次從頭頂上響了起來。 “噴農藥吧,拜托……”即使感覺到林三酒一手顫抖著抓上了他的袖子,43號也沒有理會她:“再不噴,我們都完了!” “你們確定要噴農藥啊?”哈瑞抽了一口涼氣,似乎覺得很不好辦:“……后果非常嚴重哦。” 再嚴重,也不會比死更嚴重—— 即使43號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也堅決地表露了這一點。 46號那一組的土橋上,突然靜了下來。 一邊如果灑上了農藥、一邊沒有灑,那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害蟲下一次的選擇了;正當林三酒拼命集中起注意力,思考接下來應該怎么辦的時候,只聽哈瑞又開口了:“但是先說好了,農藥我只噴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了;而且農藥的有效期,只有12個小時。” 43號一下子呆住了——從另一邊立刻響起來的議論紛紛中,即使是聾子也能感受到他們松了一口氣之后的歡欣之意。 也就是說,即使冒了極大的風險灑上了農藥,也就只能免去自己被蟲子咬一次的命運而已;這對整個局勢來說,根本無傷大雅。 “噴,噴農藥。” 就在43號猶豫起來、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反口的時候,從他身邊傳來了林三酒虛弱得沒了底氣的聲音。 “什么?你也聽見了……” “我有辦法了。”每一個字都仿佛即將耗盡自己的體力似的,林三酒說完這幾個字以后,一頭栽在地上,朝天空喃喃地說:“……我們確定選擇噴農藥,但是噴的地方有要求,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啦……你說吧。” 哈瑞的聲音在天空隆隆地響過之后,靜了幾秒鐘,隨即又一次出聲了:“哦,行,那我可就噴了。” 這句話才一落下,46號的臉上就忍不住浮起了微笑。 “哈!他們已經完全絕望了呢。”他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剛才興奮時發出的半點破音,和善地對另外幾人解釋道:“他們在走投無路之下,只好用這一個辦法了,畢竟能多拖12個小時,就是多了12個小時的命。” “不會有什么意外吧?”47號面無表情地問了一聲。他的體力此時最差,也最有所保留。 “不會。”46號想了一會兒,笑了:“我把自己放在他們的角度上考慮過了,什么辦法也想不出來——他們也不會有什么辦法的,畢竟這里不能用武力對抗、也不能用防守的方式不受蟲咬。” 幾乎是他才說完這一句話,在另一頭土橋的上空,就“次”地一下噴出了一道細細長長的水霧,直直地沒入了土橋圍欄后的地面上—— “好極了。” 聞著空氣里逐漸濃烈起來的農藥氣味,林三酒和46號不約而同地發出了輕輕的一句自言自語。(。) PS: 你們快看,這個字數掐得多準,也是沒誰了!另外今天不雙更,省得你們在評論區問了哈哈哈哈。開玩siao,也不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