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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都已經(jīng)見了汗,不知不覺間他的腳趾頭都深陷在了泥土里:“媽的,體力恢復也太慢了——對,對了,都一樣是吃,你去吃另外一邊好了,這沒關系的吧?” “啊哦,時間到了?!?/br> 甲蟲瞇起眼睛笑了一聲,大如人頭一般的圓圓復眼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誒,其實我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了哦。” 那一瞬間,林三酒只覺心里咯噔一跳;在眼前忽然閃過去了一片陰影的同時,她的身體也早已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在她向后一躍的時候,手中【龍卷風鞭子】已經(jīng)憑空而現(xiàn),瞬地朝面前的影子撲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龍卷風鞭子】連一星漣漪都沒能在空氣里激蕩起來,就叫那黑影逼近了;下一秒,手臂上頓時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痛,叫她連鞭子都沒拿住,“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直到林三酒腿一軟、緊接著在鞭子之后也摔倒在了地上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體力忽然大幅度衰弱下去的后果——胸腹一瞬間干涸得如同像被火烤了好幾天似的,視野猛地模糊了;她想動一動。然而一時間全身上下能動的地方,居然只剩下了她不斷顫抖的嘴唇。 “49!你沒事吧!”43號驚叫了一聲,忙爬過來將她的頭托了起來,替她掃掉了濺了一臉的泥土。 林三酒使勁眨了幾下眼。這才慢慢地又能看清一點東西了。 “其實我今天也不是很餓,”龐大的甲蟲一邊笑,一邊抖了抖背上的殼:“……看在你又是一個漂亮小姐的份上,我就只咬了你兩口而已。哎呀,不得不說。你的味道挺好的,葉片脆生生的、汁水也清甜……” “滾你媽!”43號一下被激怒了,瞧著竟比林三酒還生氣,一把拾起了自己的鞋朝它扔了過去——鞋子在即將砸上甲蟲的時候,甲蟲一下子張開了自己的背殼攔下了它,露出了底下更加惡心的一片皺褶。 “那么,下次再見羅。”甲蟲似乎毫不在意這一點連攻擊都算不上的行為,徹底地張開了翅膀;看起來比剛才還要大一倍的蟲子,以一種不相稱的輕盈,迅速轉身飛下了土橋。 當它的蹤影徹底消失在了土地里時。林三酒才顫顫巍巍地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果然,所謂一個月的體力衰弱是按照蟲咬的“一口”來算的——她本來就有一個月粒米未進了,在地洞里時又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再加上這一次被咬了兩口,一時間還真有些幾乎要撐不住了。 “我扶著你,你把鞋脫了吧,”48號一邊說,一邊攙起了她的臂膀。他剛想再說點什么,只見身邊的林三酒身體忽然一頓——緊接著,從另一邊土橋上傳來的、低低的歡呼聲。就同時飄進了二人的耳朵。 “果然咬的是那一組!”這個音調高高的聲音無疑是45號的,她才又激動地說了半句“46的辦法真管——”,便立刻被一個屬于48號的聲音給制止了:“別說了,當心他們聽見!” “******?!?3號隨即罵了一聲,“他們用了什么辦法?怎么在這種事上,那幫家伙的心眼轉得這么快?” 林三酒此時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自然也沒法回答他,原地歇了好半天,這才艱難地將自己的鞋襪給脫了下來。只做了這么點事。就已經(jīng)讓她上氣不接下氣了,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半天,這才算稍微緩過來了一點兒。 見她多少能動一下了,43號便將她扶到了圍欄邊緣,讓她好靠著土墻休息。林三酒皺著眉頭盯了一會兒逐漸深起來的天色,這才終于虛弱地出聲了。 “你剛才說……在這種事上,他們心眼轉得快?”她的聲音細得好像隨時能消散在空氣里似的,但卻始終維持住了:“……是什么意思?” 43號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她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 “這……”他明顯地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林三酒以后,這才終于像解釋什么似的開了口:“我知道我這個人不聰明,脾氣也沖動,所以在我離開了老家之后,我就一直告誡我自己,有什么事都必須裝在心里,也不能跟人走得近,就是怕吃虧?!?/br> “我之所以跟你說起了這個,就是想告訴你,并不是我有意瞞著你——這只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3號嘆了口氣,“在地洞里時,我當時抓著你的繩子,全靠著你把我吊上去……我那時身子一點勁也使不上,只能來回踢腿,正好被我一腳踢下了一大塊的土,叫我看清了底下的東西?!?/br> “什么東西?” “……一條人腿?!?3號咽了一口口水,顯然并不太喜歡自己腦海中浮起的景象:“剩下的部分仍然還埋在土里,什么也看不見。我、我當時嚇了一跳,想仔細看看的時候,正好你把我拉上去了一點——雖然只是飛快地掃了一眼,但是那條人腿上好像套著一條深藍色的褲子?!?/br> 深藍色…… 即使林三酒現(xiàn)在因為體力不支,大腦里一陣一陣地發(fā)沉,也立刻想到了失蹤的44號——他身上穿的,正是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 “44號不是我殺的,肯定也不是你殺的,”43號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再想想當時那個情況,不用說了,一定是有人覺得人數(shù)太多,純凈水珠不夠分。這才暗中下手殺了44號——我猜就是47號干的——你看,一到重新分組的時候,那家伙立刻就倒戈去了46號那一邊!” 林三酒皺起眉頭,隱隱約約地感覺自己好像能夠把兩塊破碎的線索拼到一起了;但這兩個線索到底是什么、拼到一起后又能得到什么結論,她此刻昏昏沉沉的大腦是一點兒也得不出答案。 “不過不管怎么說。那都過去了?!?3號緩了緩情緒,語氣沉了下來:“……眼下最讓我想不通的是,他們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才讓那只蟲子不去咬他們的?!?/br> 按理來說,想不讓蟲子咬,辦法無非有兩個方向:一是讓另外一組的對手看起來比自己更美味可口;二是讓自己變得“不那么好吃”——畢竟與蟲子做交易這一條途徑,已經(jīng)被那只巨大甲蟲親口否認了。而多虧了哈瑞那一點都不講道理的規(guī)則,在面對蟲子時,他們連一點抗衡或者討價還價的手段都沒有了。 想來46號那一組,應該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讓他們自己“不好吃”了——林三酒慢慢地想道。 ……太陽已經(jīng)逐漸朝天空的一側傾斜了下去,即將入暮時的風。裹著比剛才強盛許多的涼意,一陣陣地打在了皮膚上。 或許是因為把赤腳放在土地上了一會兒的原因,林三酒也說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