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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得一清二楚。 林三酒渾身上下的肌rou由于一直繃著,已經有點兒隱隱發疼了。 她慢慢地、盡可能不發出半點聲響地,朝樓梯口后退了一步。 ……公寓樓里仍舊沉寂著,并沒有因為她的這一步而被驚醒。 已經……已經過去四分鐘了。 蕾娃始終都沒有再打開門。 ……整理衣服需要這么久嗎? 在601號房門關上以后,整棟公寓就陷入了如死一般的寂靜里,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這一條昏暗的走廊,以及眼前的這一扇門。 自己輕淺急促的呼吸聲充斥著林三酒的耳腔。隨著每一秒的過去,她的心就又往下沉了一分。 她幾次抬起手,卻始終沒有落下去——林三酒不敢敲門。 601號房已經被她敲開過一次了,不管葉藍和蕾娃誰說的是真話,她現在都不敢再冒險去敲第二次;抱著僥幸心理又等了這么一會兒功夫,她整個胸腔都像是塞滿了冰,冷透了。 一步一步,極其小心地,林三酒挨近了樓梯口——她只要朝后一伸手,就能摸著樓梯的木扶手了。 ……不對,看來蕾娃不對頭。她的腦海里閃過去了這一個有些混亂的念頭。 她毫不懷疑蕾娃確實是進了這個游樂項目,但是剛才的一番對話隨著時間流逝,看起來越來越像是她在騙自己第二次敲門了。 莫非蕾娃已經——? 也許她正像320號房里的少女一樣,困在了這棟樓里…… 又退了一步,身后的骨翼隨著林三酒的動作,而“當”一聲撞上了樓梯把手——這一聲在寂靜的空間里迅速回蕩起來,聽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道清脆的敲門聲;在明明滅滅的燈光里,601門把手看起來好像忽然動了一動——林三酒緊繃了許久的神經頓時一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轉頭就朝樓下飛奔而去。 看來葉藍說的是對的—— 每一層樓里都是一樣的,安安靜靜、毫無聲息;只有她“咚咚”的腳步聲一路沖了下去,幾個呼吸之間。林三酒已經回到了一樓。 回頭一看,身后什么也沒有。 “每一層樓的住戶,都只會在他所住的那一層活動……”葉藍的聲音再次從林三酒腦海中回響起來。 如果蕾娃真的有問題,她也追不下來…… 想起了葉藍,林三酒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喘息聲。開始有點莫名地憤怒了。 就算葉藍這個人謹慎聰明,發現了不少公寓樓里的陷阱——但是這人也太靠不住了!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去敲門、找找出路的,這還沒等怎么樣呢,他就一個人先跑回來了;膽子這么小,怪不得困了二十天也出不去! “喂!”她兩步沖到101號房門口,重重地敲了兩下門:“你在不在這兒?出來!” 帶著怒氣的問話聲消融在了空氣里。等了兩秒,見無人應門,林三酒伸手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卻轉不動;感覺上,似乎是被人從里頭鎖住了。 上一次走進101號房時。是葉藍替她開的門,她也不記得當時這個門上鎖了沒有。 當她再一次抬起手的時候,林三酒的骨節在即將碰到木門時頓住了。 金黃色的101號碼牌,閃爍著黯淡的反光;門內仍然是一片寂靜。 ……如果她把這扇門敲開了,不也是第二次了嗎? 林三酒被這個念頭嚇得汗毛一乍,頓時踉蹌退了兩步,隨后又覺得她是有點兒草木皆兵了。 她是在三樓遇見葉藍的,之后又一塊兒度過了兩三個小時。如果他有問題的話,有兩件事就解釋不通了:一是他不可能出現在別的樓層;二是可以對她下手的機會也多得是,為何非要等到現在? 但想是這么想。林三酒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繼續敲門。 小心起見,她趁著四周一片寂靜的時候,飛快地退回了二樓的樓梯上;一眼也沒敢朝下看,目光避開了一樓的方向。林三酒站在臺階上輕聲叫了一聲“葉藍?” 空氣里不但沒有回應,而且仿佛也停止了流動似的,沉沉黏黏地貼在身上。 “葉藍,你在不在?”等了幾秒,她又叫了一聲。 公寓樓里沉寂得越久,林三酒的一顆心就懸得越高。足足等了幾分鐘。葉藍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竟連半點回應也沒有。 如果他不是在101號房的話,還會去哪兒呢? ……在不知不覺間,林三酒已經悄悄地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浸透了她上衣的后背。 她有點焦慮地坐在了臺階上,一時間不敢上,也不敢下。 深呼吸了一口氣,林三酒努力理了理自己的思緒——若是換個角度想想,也許情況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畢竟當時在六樓遇見蕾娃的時候,她也沒有回頭看,不能肯定葉藍就是一定跑下樓了;萬一他反其道而行之,上了七樓的話呢? 七樓沒有任何公寓房間,離六樓又是最近的;慌張之下,葉藍說不定真的是逃去了洗手間! 一想到這兒,林三酒立刻跳了起來,下意識地朝頭上盤旋而上的樓梯看了一眼。 剛才她已經和葉藍試過一遍了,三樓走廊的確沒有人在;因此她一口氣便沖上了五樓,在最后一階臺階上頓下了腳。 上一次用于檢測的皮帶扣,早就被葉藍拿回去了——當時他倒也沒有系上,就是那么拿在了手里;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自己留下來用呢。 屏氣凝神地等了好一會兒,林三酒終于在一片安靜里,猶猶豫豫地邁出了一步。 601號房門仍然是老樣子,面無表情地直直對著樓梯口。門上掛著的干花環不知什么時候掉下來了一半,歪歪地掛在門上。像是被什么人碰掉的。 在走向七樓的這短短一小段距離,林三酒恨不得自己能夠隱身、變得誰也看不見……終于在她一個拐彎以后,601從她的視野里消失了。 她從來沒有覺得洗手間這么親切過。 喘著氣,林三酒一頭沖進了左邊男洗手間的門里。顧不得腳下一地的積水,她迅速將門掩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什么——明明整棟樓里一個人都沒看見…… “有人嗎?”當林三酒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兒顫。“葉藍,你在不在這里?” 除了左右手顛倒了以外,男洗手間和女洗手間的格局是一樣的。在一進門的右手邊是一個長洗手臺,洗手臺上貼了一片能照到腰的大鏡子;左邊靠墻的地方是幾個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