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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警—— 一波比一波兇厲的攻擊,沒有一下是由黑澤忌直接打出來的,而是一股股突然不知從哪兒涌出的氣流;周圍的空氣就像是一塊布,被他撕裂成了數條,凝聚了萬斤的力道不說,在發出之前卻毫無蹤跡可循——然而林三酒畢竟已經今非昔比了,在“純觸”的警示下,倒也能夠一一避過去。 正當她喘了口氣,剛剛在猛烈的亂流里彎下身子時,站在不遠處的黑澤忌忽然一笑。 “你以后的敵人,有可能早在你有所動作之前,就能察覺到你要干什么,比方說像這樣——” 當林三酒心里咯噔一響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的身子才剛剛騰空躍至一半,渾身骨骼頓時“喀拉拉”一陣響,她被一股迎面而來的氣流給打得眼前一黑,摔回了地板上。 “不是說了嗎?要抹掉 ‘存在感’。”黑澤忌手一收,皺起眉頭?!安皇钦f要讓你學隱身——隱掉身形是沒有用的,呼吸、熱氣、占據空間的量,都能暴露一個人的位置。而想要抹掉存在感,你必須要與周圍環境融合起來——做出某個行動時要怎么樣順應空氣流動而不會造成額外的氣流,呼吸時要如何控制釋放的熱量而不會造成局部環境升溫……在一個懂得純觸的人看來,這些才是真正判斷對手行動的依據。就像雷達一樣,當你在對手的掃描儀里消失了的時候,才是真正能談得上攻擊的時候。” “那我還是會被看到呀?”從地上爬起來,林三酒氣喘吁吁地問道。 “眼睛,大概是所有感官里最好糊弄的東西了?!焙跐杉衫湫σ宦?,“且不說當目光捕捉到你的時候已經晚了……想要迷惑對手的視野,也不是一件難事。你不妨退出純觸狀態,現在就用眼睛來看看我?!?/br> 林三酒聞言心里一凜,剛抬起目光。正好看見黑澤忌的身影竟不知何時沖至了眼前,一手成拳,已在她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她剛抬起手要擋,后背的骨翼卻被人敲了敲。 她轉過頭的時候。表情不禁有點呆。 “明白了?”黑澤忌順手摸了一下她背上一根尖利的骨刺,“不論是特殊物品也好、進化能力也好,或者單純利用光影原理、高度運動產生的殘影……想要給對手造成錯覺,真的是太簡單了。” 的確——林三酒頓時恍然大悟。 光她手上,就至少有兩件可以造成視覺錯覺的特殊物品:【貓砂】和在圖書館拿到的那一本【How to draw】。若是打好了配合。她的確可以在出其不意之下,打一場漂亮的戰斗—— “這是第一步,也是最基礎的一步?!焙跐杉蓮乃砗罄@了出來,朝入口處里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既然你可以攻擊了,接下來就是如何攻擊的問題了?!?/br> “有人喜歡用進化能力攻擊,有人喜歡用特殊物品,我習慣于親手解決目標……這其實并沒有高下之分。但是身為一個成長型,我們的主戰能力往往是沒有什么戰斗力的——你的潛力越大,初始的主戰能力就越弱?!焙跐杉呻p手插進了褲兜。一邊活動著脖頸一邊說道?!啊热缥遥浆F在我的主戰能力還不能用來打架。” 原來不光是【扁平世界】沒用啊? 林三酒立時睜圓了眼——不過她最終還是把一句“你是什么能力”給咽了回去。反正黑澤忌不主動說的事,都基本上可以認為他不想說、懶得說,問了也不會說的。 “再加上面對一個未知的對手時,你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能力又是什么,如果沒有一個拿不走、封印不掉、時時刻刻跟著你的保命能力,那恐怕你活不長。” 點點頭,林三酒忽然想到了他作為瑪格麗特王后時的一擊,忙問道:“你當時在舞會上打我用的那一個漩渦,是進化能力。還是……?” “是對力道和氣流的控制。”黑澤忌面無表情地答道?!啊簿褪俏蚁胍嬖V你的戰斗方式?!?/br> 林三酒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卷走了自己的攻勢、力道驚人的漩渦,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打出的那一個“尖刺”——如果她真正掌握了這樣的戰斗方式,是不是也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想到這兒,她只覺自己渾身的毛孔都酥麻了。 “你所說的那一個尖刺?!焙跐杉蓪⒛抗馔断蛄恕皶r空之旅”入口后的黑暗里,“其實并不準確。從你的描述上來看,應該是你那一擊的力量,順應了當時的空氣氣流,被風勢所加成,造成了一股比尋常要猛烈得多的 ‘拳風’。這才擊傷了那個亨利王?!?/br> “你這一擊的意思對了,說明你理解了這個戰斗狀態,但還只是處在一個初步階段?!?/br> 話音剛落,黑澤忌向前踏出了一步,身體半轉——那一種仿佛又快、又慢的奇妙感覺頓時再一次浮現了出來;接著,他伸出手臂一推。 這一推,其實速度不快。然而在純觸狀態下體會這一個動作時,林三酒卻如同發現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樣:黑澤忌的力量完完全全地隨著身體動作而被推了出去,正好順應了這一小方天地之間的勢,與周圍的氣流一道形成了一股兇猛噬人的攻勢,撲向了入口處的黑暗中—— “啊呀”一聲,那個總是隱藏在黑暗里的女管理員,便猛地被這股攻勢給打了出來——黑澤忌顯然是手下控制了的,她剛一摔出來,氣流和力道頓時消散無形了。 “如果你含力不發,讓這股力勢在身邊流動起來,也就成了一個漩渦了。當然,以你現在的階段來看,離這一步還有很遠——但是不管怎么說,你已經入了門了?!?/br> 林三酒一面點頭,一面若有所思地發起了怔——黑澤忌說的并不是太好理解,加上之前由紙鶴傳達給她的內容,她一時之間要思考的東西還真不少。 黑澤忌靜靜等了一會兒,忽然皺了皺眉頭,朝門外看了一眼。 “喂,我要走了?!?/br>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驚得林三酒一跳,立刻回過了神。她瞪住了他,聲音有點結巴地問道:“……怎么這么突然?你要去哪兒?” “你管我去哪兒,反正還在副本里。”黑澤忌的態度還是一樣差,一臉的不耐煩——只不過這一次看起來,他好像是真的在避開一個自己很討厭的東西似的:“……我不喜歡跟傻瓜打交道,這兩天跟你已經是破例了。從這兒起,你就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你不是說有什么人要找嗎?趕緊走,現在往回走還能換路?!?/br> 雖然知道黑澤忌不可能一直帶著自己,但這也實在是太叫人預料不到了——林三酒還愣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挽留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