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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當然,真正忙得手腳不停的只有維拉一個人;林三酒盤腿坐在踩踏板上,骨翼微微張著,早已開啟了“純觸”狀態進行戒備。 黑澤忌曾經多少提過一點兒為什么她的戰力不足,以及如何在“純觸”狀態的基礎上進行戰斗。盡管很含糊,但是眼下她能夠借鑒參考的,也只有這一點點訊息了。 他除了批評過林三酒戰斗的時候全靠本能和本身力量之外,有一次黑澤忌還提起過,說她不“暢通”,完全是“一塊一塊堵死的”,而且還“耳聾眼瞎”;但當她問起具體是什么意思時,黑澤忌頓時就不耐煩給她解釋了,只說了一句“實戰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現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明白了。 “一塊塊堵死的……?” 林三酒站在踩踏板上,有些疑惑地,試著朝前打了一拳。 ……此時在她身邊,是觥籌交錯、燈火輝煌的舞會;無數打扮精致的男男女女,正舉著酒杯、發髻別著花兒,高聲談笑;幾名一看就是楓丹白露派的畫家正坐在角落里,揮涂著油彩…… 只有一個人,短暫地抓住了一會兒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脖頸修長的金發美人,氣質雍容而艷麗,一裘亮澤華美的長裙如水一般從座位上滑下來,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只不過她看起來卻好像不太高興似的,只面目冷冷地坐著,從頭至尾,連眼珠兒也沒有朝身旁的亨利四世轉過一下——正是瑪格麗特王后。 ……要對我下手的就是她嗎? 林三酒一邊嘀咕,一邊又試著揮了一拳,正巧打掉了某位紳士手里的酒杯——后者哎呀一聲,顯然是在“時空之旅”項目的威力下,他笑著說了一句“我差點弄臟了公爵夫人的裙子,真是抱歉”,便施施然地走了。 嘆了口氣,林三酒有點兒不明白了。 四個世界經歷下來,一些基本的格斗知識,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了解的。比方說在出拳的時候,不能只晃動肩膀;在腳踩穩了以后,腰、腹、背都要協同發力,這樣擊出去的一拳不單單只有手腕的力道,還有上半身的重量;這樣的一拳才會重、才會疼。 林三酒覺得自己做得似乎挺好了——畢竟胳膊出拳了,上半身也跟著發力了,這怎么能叫堵死? 還有,她耳朵和眼明明都挺靈敏,也挺好使的—— 念頭才剛剛轉到這兒,林三酒驟然感覺到了什么,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一下子進入了“純觸”狀態。 那一剎那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甚至一點兒也說不好,只是從后腦勺、后背,到小腿肚,幾乎身后的每一塊皮膚,都在告訴她:后方有一塊空間塌陷了。 她根本來不及轉頭,已經感受到了空間塌方時猛然一下迸發出來的巨大吸力;猶如開了一個小型黑洞似的,林三酒“呼”地一下騰空而起,像一片沒有支撐的羽毛一樣朝身后直直飛去—— 一路上的賓客停下了杯酒交談,愣愣地抬頭看著她,竟一點兒都沒受到這股強大吸力的影響;順著一張張臉朝前望去,瑪格麗特王后那張五官標準而美麗的臉蛋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 “媽的!” 林三酒狠罵了一聲,終于有點兒明白黑澤忌的意思了。 剛才站在她身后的人都有誰?在黑洞出現的前一刻,他們都做了什么?此時她正被不斷吸近的那個東西又是什么? 即使有了“純觸”狀態,這些問題她仍然一個答不上來;這跟耳聾眼瞎有什么區別! 這一系列的念頭,都在轉瞬間從腦海里閃了過去;電光火石間,林三酒的骨翼全力朝前一伸,在掀起了一股風的同時,也狠狠地扎進了宮殿柱子上。身體驟然在空中蕩開來,腿飛了起來,她還來不及徹底穩住身子,正好見一個長方形的黑影從身邊擦過—— 另一側的骨翼好像比林三酒反應還快,猛地橫向打開,一下子在攔住那個東西的同時,也將它扎得千瘡百孔了;但是好歹,踩踏板沒有丟。 “玩家離開踩踏板,目前已達6秒。”播報聲用不變的朗誦腔悠悠地說道。 林三酒一把抓住了那個漏得到處是孔的踩踏板,另一只手努力對抗著強大吸力,死死地扒住了宮殿柱子。她的頭發、腿,此時都在空中筆直地朝后指著,只要一個松勁兒,她就會被拽進后方的—— 掙扎著回頭一看,她幾乎忘記了呼吸。 剛才她只隨便瞥了一眼,隨即就挪開了目光的地方,此時正坐著一位握著畫筆、滿面微笑的中年男人。他已經完成了一半的畫作,已經被轉過來了一半,正面朝著林三酒的方向;仔細一看,那正是剛才“加百列”所站的位置,周圍的賓客、仆人、裝飾、臺面無不俱在,雖然只是寥寥幾筆,也勾勒出了鮮活的形態。 唯獨“加百列”站著的地方,在畫布上是一片空白。 “快點進來吧,進來了,我就畫完了。”她仿佛聽見那個矮矮的畫師低低地說了一句。 原來瑪格麗特王后的所謂秘術是這個啊—— 【未完成的油畫】 一位被當時的藝術之都意大利被排擠出來的二流畫師,終于發現了成為大師的秘籍。如果說我畫得不鮮活,那么將活人放進去不就行了嗎? 使用方法:在對象沒有發現的時候,將其身邊的環境盡可能地畫下來;當周邊環境完善到了一定程度時,該對象就會被吸入畫卷內。 當林三酒的指甲都快翻裂了的時候,悠悠的播報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玩家遭遇特殊物品發動,請注意,請注意。假如能躲過這一劫,或許可以將這個物品收入囊中呢……”(。) ☆、342 殺機畢露 一甩手將踩踏板卡片化、收進身體里以后,林三酒用雙手緊緊扣住了柱子,從指尖到胸口的肌rou,都在對抗這股強大吸力的努力下越來越疼。隨著那個畫師時不時地在畫布上添幾筆,吸力也顯而易見地越來越大了;才不過五六秒,她便顫抖著感覺到了自己的力竭。 這樣下去,她絕對會被吸進畫里的—— 林三酒壓下了怦怦的心跳,一時間腦子里竟然間一個辦法也沒有。她將所有的特殊物品和能力都回憶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眼下能夠幫得上忙;正漸漸焦慮起來的時候,她目光朝后一掃,發現那個畫師正站在另一根柱子底下。 參加宴會的賓客和其他的幾個畫師,都遠遠地避開了二人所在之處,面色雖然驚訝,卻也還算正常,好像只是看見了有人在口角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