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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形面又滑動著合上了。 一人二靈魂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時都沉浸在了奇妙的驚訝里。 輪帶轉(zhuǎn)動下,電機升降箱子正嘎吱嘎吱地朝上走;一條條粗壯的管道像蛇一樣盤結(jié)交錯,在空中分成了許多層。抬頭往上看。天花板也只有一小塊兒,其余的地方布滿了樓梯、鐵桿、走廊、平臺……像一個錯綜復(fù)雜的迷宮一樣,一切都浸泡在昏暗發(fā)白的藍光里,令林三酒幾乎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個巨大精密儀器的內(nèi)部。 “如果你追蹤的目標逃進了西格拉廣場,那你能做的最理智的事。就是回家睡覺。” 一個聲音突兀地從林三酒的頭頂上響了起來。 她頓時被驚了一跳,忙抬頭一看,正好看見一張布滿了胡茬和亂糟糟毛發(fā)的臉,從半空中俯視著她。 橫亙在頭上的粗大管道上,除了有編號以外,每隔一段距離還會有一個氣窗;此時那張臉正是從氣窗里探出來的:“……這是自由區(qū)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話。看你的樣子,是頭一回來這兒吧?哈哈,好好享受西格拉廣場!” 話音剛落,還不等林三酒張口問句什么,那人又瞬地從窗口消失了。 “這兒的人類。還真有點奇妙。”自從被林三酒捏在手里以后,幾乎從來沒主動開過口的AYU,居然也破天荒地靈魂女王說了一句:“……以前我沒見過這樣的地方。” 靈魂女王“唔”了一聲,沖林三酒揚聲道:“喂,讓我換一具身體,我也想好好看看這個廣場。” 拿女媧為誘餌吊著這只靈魂女王,可不是為了讓它來觀光旅游的——林三酒連理也沒有理會它,只是一拽手里的黑皮繩,將兩只靈魂拉得朝前趔趄了好幾步;一低頭,她領(lǐng)著靈魂走進了身邊一個管道入口。 當初在如月車站時。樓琴是這么說的:“……喏,你把這個編號 ‘JUNGLE-FL2-S147’記下來,進了廣場以后就找這個編號;這是我們成長者聯(lián)盟在西格拉廣場的接頭點,肯定安全。” 根據(jù)管道上的標號來看。林三酒現(xiàn)在正身處“DIAMOND-FL1-P289”;一邊走一邊琢磨了半晌,又問了幾個路過的人,她總算明白“JUNGLE”指的是劃分出的區(qū)域,在DIAMOND區(qū)域的西邊,而“FL2”指的是第二層,離她所在之處還有不算近的一段距離。 方向已經(jīng)清楚了。即使因為不熟悉路而不得不折返了好幾次,林三酒心里也仍然有了底;在找過去的一路上,她也趁著機會見識了不少西格拉廣場的奇妙之處。 與迷宮不同的是,這兒沒有死路;每一條管道和樓梯,每一個鐵桿和升降箱,總會將人引領(lǐng)到一個新的地方。有一回,當她從一條管道頂部爬出來、按路標的指示上了一條滾動帶,遇見了另一個自由區(qū)居民時,后者竟然張目結(jié)舌地看了她半晌:“啊?原來那兒還有一條路?” 他說,自己在西格拉廣場討生活這么多年,真正了如指掌的地區(qū)大概也不過是一個角而已。 討生活——這個詞叫林三酒留上了心。 西格拉廣場的真正作用,并不僅僅是一個甩掉追蹤者的迷宮而已;在這一路上,起著各式各樣作用的房間,少說她也見過了近百個——有一見她就熱情招呼的商鋪,也有專人把守、不許靠近的密會室;有散發(fā)出香味和音樂的可疑米分紅色房間,也有裝滿了一排排信箱的奇怪地方。 當她好不容易終于來到成長者聯(lián)盟的接頭點時,已經(jīng)是四個多小時以后的事了。 這處平臺上是一個小小的廳,懸掛在一條管道的末端,面積不大,零零落落地散布了三四個房間,每一個彼此之間都保持了一段距離。林三酒剛一踏進這個大廳,立刻惹來了好幾道目光;不過在她身上謹慎地打量了一圈以后,又都收了回去。 “S147,我可算找到你了。” 抹掉了微微泛出來的汗,林三酒喘了口氣,大步朝大廳最深處那個緊閉的小門走去——要不是樓氏兄妹說了。還真看不出這個平平無奇的小房間屬于成長者聯(lián)盟;畢竟連個標牌也沒有。她不知道在這個接頭點的門后是什么,因此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摘下圍巾。 但是還沒等她走近,只聽“吱呀”一聲。S147的門居然自己開了。 林三酒下意識地住了腳。 走出來的人并不是樓氏兄妹,只是一個穿著格子衫、身形單薄瘦弱的男孩;看樣子他也有二十來歲了,只是體格卻并不比樓野高大多少。 “這個人個頭這么小,你總不會舍不得不讓我穿了吧?”靈魂女王從她背后伸著脖子問道。 “你閉嘴。”林三酒罵了一句。 格子衫手里握著一把紅晶,似乎正要出去。一抬眼,他也看見了不遠處形容奇怪的幾個人。 正當林三酒有些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先離開的時候,格子衫忽然有些猶豫地叫了一聲:“是,是 ‘大腦’嗎?” 能說出這個詞,必定是樓氏兄妹留下的人無疑了! 看來這個人也是一個成長型;林三酒心里一松,在圍巾的包裹下露出了一個笑:“……是樓琴和樓野讓你在這兒等我的嗎?” “是啊,你怎么這么久才來?我聽阿野說你前兩個星期就應(yīng)該到了的……傳送時是落到哪里去了?”格子衫似乎一下子就確認了她的身份:“你跟阿野描述的有些不一樣呢。” “我是從賽博區(qū)來的,好多事還不太清楚……”林三酒一邊說,一邊走向了格子衫;話才剛說到一半,只聽身后的靈魂女王不依不饒地插嘴道:“你難道想讓我一直這樣——” 她頓時停了步子。回頭給了它一個狠狠的眼神。 靈魂女王的目光掃了掃,安靜了下來。 格子衫也沒聽清楚靈魂女王的話,打量了兩只靈魂一眼,見林三酒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就不問了:“那是一定的……阿野他們想必很高興能見到你,畢竟都等了這么久了——我這就帶你回聯(lián)盟吧,回去了再好好給你說。” “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林三酒點點頭,笑著說。她自己的名字她沒有報,一是為了保險。二是想來對方也早就知道了。 “我叫白小羌。”格子衫應(yīng)了一句,便走在了她前頭領(lǐng)路。大廳的另一頭有一根鐵桿,抱住了它直接往下滑,就能夠直接到達一樓的某一層了。 “對了。樓野他們找到貓醫(yī)生了嗎?” “貓醫(yī)生?”白小羌頭一個落了地,仰頭看著正接連滑下來的林三酒和兩只靈魂,臉上寫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