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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為什么幻象對你不再起作用了?” “我以為你不那么需要我的答案呢?!绷秩苹鼐戳艘痪?,朝她露出了雪白的一口牙。在她腳邊,好幾個半透明的rou塊像老鼠一樣吱吱尖叫著,從破碎的rou巢里逃了出來。甩得一地黏液;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被骨刺穿透了的rou塊就癱在了地上,抽搐著死了。 每死一個rou塊,AYU等三人的面色就難看一分。 “你生下的就是這些東西嗎?”林三酒的表情甚至可以說帶著幾分殘忍,她捏起了最后一只還不住掙扎著的rou塊。聲音里的嫌惡和諷刺藏也藏不住?!霸谀赣H面前殺掉她的小孩……真不好意思?!?/br> “我都說了我不——”AYU的一句話沒有說完,隨著林三酒手指猛然合攏,立刻抬高了嗓門:“——等等!” 琥珀色的一雙瞳孔轉向了她,rou塊在壓力停住后,發出了一聲尖銳的聲響。 “好,好,”AYU舉起她唯一的一只手,投降似的說:“……你到底要怎么樣?我們不來碰你,井水不犯河水,可以了吧?” 林三酒微微一笑。背后的骨翼隨著她的情緒而輕輕揚了起來——對方的這個反應,倒不算是意料之外。 從剛才的交鋒里,已經能看出來這種生物不擅長作戰了;而自從林三酒絞碎了一半的rou巢以后,對面AYU三人就沒有停止過制造幻象的努力——有那么一兩次,幻象也的確逼真地出現了幾秒,然而很快就在意識力傳回的圖像里瓦解了。 被卸掉了最大的倚仗,AYU三人只能防備地站在不遠處,甚至不敢沖過來救下被她屠戮的rou塊。它們也很清楚,單論戰力的話,林三酒可以將它們殺上好幾個來回了。 “問題是。你們已經惹著我了,而且還不止一次?!备惺苤搁g滑膩膩的觸感,林三酒有點惡心地叫出了一筒如月車站的薯片,將它倒空了以后。一把將rou塊塞了進去?!啊?,應該先從哪兒問呢……你們到底是什么東西?” AYU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嘴里被人塞了一把土。她盯了一眼那個品客薯片筒,這才應道:“……靈魂。我們是靈魂?!?/br> “靈魂就他媽長你們這個樣子?” “不不……靈魂是我們這一族的名字?!辈恢遣皇且驗橛辛巳速|的關系,AYU異樣地配合:“這個名字,從我們老家起就一直跟隨著我們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命名的。但是挺確切,你不覺得么?不管是什么生物對我們來說,都只是一個rou皮囊而已,真正主宰的還是我們——就像你們人類所說的靈魂一樣。” “你們從哪里來的?怎么來這兒的?” “你聽過一個叫做行尸走rou的末日世界么?那是我們的老家。”AYU黑幽幽的眼睛盯著她,在她的身后,另兩個已被“靈魂”掏空入住了的身體,也同樣面無表情?!啊┤赵谀莻€世界里降臨的時候,也正是我族誕生的時候?!?/br> 林三酒猛然感到一陣寒意從她的背后迸了開來——“你們……難道你們就是那個世界迎來末日的原因?” AYU緩緩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它們和極溫地獄的高溫、冰雪暴的酷寒、伊甸園的核輻射……都是一樣的東西。 林三酒從來沒有想過,造成一個世界末日的原因,竟還可以……旅行。 “不,不對,”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這個世界的末日已經來過一次了,是由地外生物紅鸚鵡螺帶來的——” 后半句話突然被她吞回了肚里。 AYU看了她一眼,微笑著說:“你以為紅鸚鵡螺里面是什么?……是我們啊。” “紅鸚鵡螺界,已經是我們老家以外的第三個世界了。在上一個世界里,我們發現了這種威力和體形一樣巨大的生物……所以我們就從之前的皮囊,換到了紅鸚鵡螺的身體里。吃掉生物的內在以后,我們靈魂就會在皮囊里仿生成一個相似的構造,從而獲得這種生物的一些能力……這也是為什么我能夠像你們人類一樣說話、動作的原因。同理,在我們吃掉紅鸚鵡螺以后,也能夠cao控它們的黏液和觸須了——cao縱著這些龐大的殼子,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 林三酒死死按著薯片筒蓋子的手指。已經隱隱泛了白?;撕靡粫海鸥杏X自己終于明白了AYU的話。 “你們難道也每隔14個月就會轉換一次世界?” “噢,不是的?!盇YU搖搖頭,“有些地方的人類已經有星際航行的能力了。也有些地方的生物像紅鸚鵡螺一樣,在被我們吃空以后能夠在太空中旅行——因為它們已經被掏空了,所以不必再消耗氧氣和食物。來到這個世界以前,我們已經在黑暗里穿梭了近百年。” 近百年——林三酒一驚,末日世界從百年以前就開始了?但是轉念一想。假如“靈魂”一族某一次的航行超越了特定速度,穿越了維度的話,這個時間也就做不得準了……由于涉及到了她所不了解的物理領域,林三酒沒有深想下去。 明知道對方這種有問必答的態度有點古怪,但她還是忍不住繼續問道:“……你們為什么要不斷地前往新世界?” “羊為什么吃草?魚為什么游動?人類又為什么要在末日里掙扎?都是因為基因里最基礎的繁衍本能。跟你們一樣,我們也要繁殖;為了找到那個容許讓我們繁殖的皮囊,我們必須不斷嘗試。更何況,只要沒死,每換一次皮囊,我們就相當于重生了一次?!?/br> “……你是說。你們無法繁殖?” AYU的面色暗了暗,目光再次落回到了薯片筒上?!皼]錯。所有你看到的靈魂,都是從第一個行尸走rou界里出來的,我只是一個攜帶者而已;這么久以來,我們只有減少的份兒,卻從來沒有過新生兒……你今天殺了五個靈魂,我們就少了五個靈魂。這也是我為什么想跟你好好談談的原因,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真的不必兩敗俱傷?!?/br> “噢?那你想怎么樣?” “R區里還有你的朋友吧?在我們化學激素的作用下,他們這樣沉睡下去可是非常傷害大腦的……拿那么多人跟你換一個靈魂和相安無事。不吃虧吧?”AYU甚至還半開玩笑似的說:“除了一個空皮囊,我們什么也沒有,所以也沒法補償你受的傷了?!?/br> 而她身后的二人以及那個像半融化一樣的紅發老杰克,都始終一言未發。似乎全聽AYU處理似的。 林三酒感覺自己腦子里已經被大量信息給填得滿滿的了,甚至有點難以思考——不過終于她還是點了頭。此時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