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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將目光投了過去。卻見已經拆開的盒子里頭,躺著一雙小熊手套。上面還帶著標簽。5美金。簡直是這個城市里最便宜的東西了。菲傭抱起盒子:“抱歉先生,應該是我拿錯了,我現在就去扔掉。”但越錚卻一把攥住了她:“等等。”越錚拿出了那雙手套,并且將手指套了進去。不大不小,剛剛好。是吱吱給他的禮物嗎?越錚忍不住扶額輕笑出了聲。那天他說要吱吱的小熊手套,其實只是想要找個話題和吱吱多說兩句話而已,沒想到吱吱真的給他買了。5美金不多,但卻是最寶貴的5美金!越錚終于能理解那些家長,為什么哪怕只是從孩子手里接到一個捏壞了的橡皮泥,也能高興得仿佛收到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的車鑰匙。越錚小心地將小熊手套的掛繩掛到了脖子上。然后就這么起身走了。“先生?您的早飯?”吃早飯?還吃什么早飯?現在去給吱吱打個電話!菲傭:???作者有話要說: 當菲律賓女傭的臉上出現問號的時候,那可是真正的黑人問號.jpg啊!***短,短小,撓頭。明天努力。第59章哦~(修)越錚打來電話的時候,容枝已經困得腦袋磕膝蓋了。他蜷著雙腿,半倚地坐在床頭,碎發垂落下來,遮蓋住了那雙朦朧的眼。越錚這個電話格外的長。容枝都不太記得他在電話里說了什么,只隱約聽見“手套”,“吱吱”,“很冷”,“今天”這樣的字眼。容枝抓著被子,迷迷糊糊地想。越錚應該很喜歡的吧?戴上了新手套,應該很暖和吧?不如下次再送個兔子手套吧?不知不覺,電話掛斷了。等第二天早上容枝醒來,一摸臉頰,下頭正壓著手機。而手機已經處在徹底黑屏的狀態了。沒電了。容枝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抬頭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鐘,上面顯示著“2月11日上午11點3分”。容枝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2月11日,上午12點45分,外公乘坐的飛機會降落在京市機場。容枝匆忙爬了起來,他攏著身上單薄的睡衣,像一陣風奔到了臥室門前,并快速地打開了門。而臥室門外,男人們僵硬的姿態就這么映入了容枝的眼中。嚴世翰一把攬住橫沖直撞的容枝:“別急別急,先洗臉刷牙,我去給你拿衣服。”容枝胡亂點了兩下頭,然后一頭扎進了浴室。他花了十分鐘的功夫沖澡、洗臉、刷牙,并且將衣服套上身。簡峻一將食物拎給了他:“早上在路邊買的。”容枝低頭一掃,隱約認出了包裝上“Norma”的字樣。容枝隱約記得,這好像是一家米其林餐廳。能在路邊隨便撞見嗎?容枝拎在手里就準備往外跑。“等會兒!”嚴世翰按住他的肩膀,強迫容枝停下,然后躬下身抬起了容枝的腿,將容枝腳上毛茸茸的拖鞋,換成了一雙運動鞋。然后他才直起腰,收了手:“走吧。”“等等……”周經握著吹風機追出來,“頭發沒吹干。”嚴世翰一看。容枝腦袋還濕漉漉的,他一甩頭,那水滴就啪嗒甩到嚴世翰臉上去了。嚴世翰也顧不上去擦水,只咬住了牙:“容吱吱,下次吹干頭發再出門。不然冷風一吹,你會偏頭痛!”容枝只好小雞啄米式點頭。焦飛抬頭看了眼掛鐘:“不急,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去。”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出聲:“我去。”男人們的口吻都有些激烈,乍一聽跟罵人似的。周經也沒顧得上和他們爭執誰當司機的問題,他把容枝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捏著吹風機,“呼啦呼啦”對準容枝的腦袋就是一頓吹。周經是什么人啊?他哪兒干過這樣的事?他這雙手捏過別人的脖頸,也緊握成拳將別人揍得鼻血飛濺。但唯獨沒溫柔地給誰吹過頭發。等周經七手八腳地給容枝吹完頭發。容枝腦袋后頭的一大撮毛都跟睡歪了似的,朝天上沖去。簡峻一有些手癢癢。他忍不住蜷起手指彈了彈容枝腦袋上的頭毛。容枝根本看不見自己現在什么樣兒,他抬手胡亂扒拉了兩下,抬腳就往外沖:“來不及了要……”嚴世翰捏著口罩。周經握著保溫杯。簡峻一則一手掌握著車鑰匙。他們快步追了出去,然后跟著擠進了電梯。容枝眨了下眼,有些迷惑:“不是說不去嗎?”“先送你去,然后我們再走。”周經啞聲道。容枝點點頭:“好。”等下了樓,簡峻一搶先打開了司機座位的車門,然后坐了進去。剩下的人一塊兒擠了進去。簡峻一摸出手機戳了戳屏幕,屏幕:“……下面為您導航。”嚴世翰:“……”原來簡峻一連路都不認得,那還搶鑰匙搶得那么歡!容枝在車上狼吞虎咽地解決了自己的早餐。周經將保溫杯遞到他的手邊,容枝打開蓋兒,一股奶味兒撲面而來。雖然他已經長大了,但男人們似乎固執地認為他仍舊處于需要補鈣的年紀。所以每天的牛奶是必備的。哦,他該慶幸今天周經的兜里沒有揣一杯青汁。容枝抱著對青汁的畏懼,快速喝完了牛奶。然后憋不住打了個“嗝”。男人們看著他,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頗有點兒喂飽孩子的成就感。等車到了機場。嚴世翰將墨鏡給容枝戴上,又將他的帽子拉好。綠色羽絨服的帽子像一個大大的面粉口袋,一扣下去,就幾乎把容枝的整個腦袋都吞掉了。容枝推了推帽沿,勉強從底下喘了口氣。“我下去啦。”但坐在車門邊的周經沒挪腿。容枝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拜拜。”周經這才挪開腿,讓出位置,然后伸手把容枝架起來,輕輕松松地從車門放了下去。容枝:“……”冬日里的寒風扎臉。容枝的小臉沒一會兒就給扎紅了。“口罩!”嚴世翰伸長了胳膊。容枝點點頭,接過去戴上,那綠色的帽沿下,立馬就只剩皮膚白皙的額頭,和一雙烏溜溜的,仿佛能將人心神都勾走的眼了。男人們都從這一幕中遭到了暴擊。怎么能這么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