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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愛了一個人就要愛一輩子?你是不是吃準了我不會離開你,所以才對我這么肆無忌憚?我是愛了你,說過了些傻話,然后就得像個奴隸一樣,一生一世捆綁在你身上,耗下去,到老到死都不得松開?這對我太殘酷了,你為我想過嗎。你要是再次離開我,我怎么辦,我去自殺?徐準,你說過這是律法,可這是你制定的哪個國度的非人律法。要飛蛾撲火也得飛蛾心甘情愿,可現在你看看我們成了什么模樣,徐準,我不愿意了。可是我愿……徐準被傷害,軟弱的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渣攻神邏輯泛上來:這么急就想把我推開另覓新歡,其實說到底還不是你心里對我的嫌棄和偏見從來就沒有放下過。怎么,又開始懷念舊男友的好,想起你那個體育老師了?你。宋承是真被徐準這無邏輯的冷嘲熱諷弄得有點受不了,他是在為人處世上有一些美學追求的人,一輩子也沒跟人這樣撕破臉過,心灰意冷說:既然你覺得我是這么惡毒,一心想要報復你,又對愛情沒有責任心的人,那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去找那個暗戀你的人吧,反正和你在一起過的人那么多,每一個都比我好。徐準說,我就不找。你讓我找,我就偏不找。憑什么我得去找,我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做你的狗,做得還不夠多?噎得宋承,連聲問,徐準,你有一點羞恥之心嗎。徐準答,及不上你無情。你無理取鬧!宋承急了,掛掉電話。人都是這樣,想的總是和說的有差別,說的又常常和做的有差別。徐準雖然領悟了一點道理:他是這個家里的爺們,他要讓著他媳婦,不能和媳婦吵架。可是最終在實際cao作上,他還是克服不了因宋承對自己提分手,從心里面洶涌而出的那種對宋承、對整個世界的惡意。最后一件觸動他的事,來自他那個多日未曾出鏡的小助理。徐幼這幾個月悶起頭來陪女朋友,然后一聲不響,忽然爆出特大喜訊,他要當爸爸了。一夜之間像是成熟許多,眼角眉梢,那個春風和煦勁。他主動申請調到了分公司一個清閑職位,收拾紙箱子搬走之前,來辦公室見徐準。太忙,整天給老婆燉湯熬粥燒熱水泡腳,很少有空去醫院探望宋承,并不知道老板和宋承之間,爆出了這么大的事。只是樂呵呵跟徐準說,“準哥,你看我和薇薇之間的喜酒都擺好了。你和宋老師之間的事,什么時候辦呀。呵呵,你們這時間也夠長了,兩年一轉眼,我小孩都要有了。”幸福的人身上那種光芒讓徐準無法忽視。幸福不是一個神話,不是一個傳說,這時代越來越輕,有多少人平凡地過著他們的小日子,不聲不響實實在在地幸福著。不需要為另外一個人付出那么多,不需要經受任何人生的苦難與折磨。徐準便忽然想到宋承,他不想讓宋承再承受那么多的苦難,不想讓宋承再受那么多傷害。無論那是來自別人還是來自自己。他想,讓宋承過得高興一點,開心一點,是什么困難的事呢?自己對宋承的影響力那么大,很輕易就可以做到。而自己居然一直都沒有去為宋承做到。他想他要去找宋承道歉。不論這場曠日持久的爭吵最初是怎么開始的,究竟是誰錯得比較多一點,最終又讓兩人都得到了什么。他現在只是單純地想去找宋承說一聲對不起,然后擁抱他,告訴他,我錯了,你哭出來吧。或者罵我。無論你心里有什么,都不要再苦了,讓我一個人來代替你,將所有東西都承受下去。第64章當一個人的生命被感受為破碎的時候,他應該如何再去生活呢。宋承現在就好像一片荒涼的廢墟,地震了,沒有人來管他。他一個人摸索,獨自做災后重建。你在這世上方一日,他在自己那冰涼幽閉的洞xue中,說不定已經待了千年。病痛極大地折磨了他,長期食用半流質和不甚精致的住院部餐點,讓他整個人瘦下來,站在陽光下,顯得飄忽。一身純白的住院服,被他蒼白地穿著,布料邊緣的絨毛輪廓,在光中純粹透明。這城市寸土寸金,住院部樓下有一小塊極珍貴的綠地,自從能下床后,宋承就每天都下到那里看看。平常那片除了他和少數幾個有閑心的大人,都聚集了一大群小孩子,相互間捉著衣服跑來跑去。有的小孩沒有手或胳膊,有的小孩被家長放在輪椅上。宋承站在一棵珍貴的移植老年桂樹旁,細心摸了摸那上面肥厚的深綠色葉子,見周遭一片歡聲笑語情景,心中也受到些許感染,輕嘆道,“只有沒受過傷的人,才會譏笑別人身上的疤痕。”有個男聲跟在他后面響起,“莎士比亞。”宋承回身欲走,徐準拉住他,“我跟你讀過一樣的書,就讓你那么不可接受嗎。別把我想得太低,宋承,我畢竟受過極其良好的教育。”徐準究竟是風流倜儻,熟知戀愛的各種禮儀。這次來見宋承,特意換了身西裝,亂七八糟的胡渣簡單刮下,一番修理過后,賣相太好,配上今天A城難得的頭頂藍天和腳下綠地,像個質地優良的花花公子。宋承不想再來一番唇槍舌劍,刀戈相向。他天生不是好斗的人,厭倦了這種你殺我砍、彼此屠戮的爭斗游戲。兩個人之間就算現狀再不堪,但畢竟從前好過,如今不該是這樣。他想這事自己有錯,徐準也有錯。然而如果非要去計較誰錯得更多,那又是一個沒完沒了、讓人心累的問題,倒不如一切都不去計較了。宋承找了張公用長椅,自己扶著腰慢慢坐下,然后招呼徐準也坐下。他手里還握著一把方才別人家小孩給他送的薄荷糖,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嘴里也含了一顆,不忍心拂去別人的好意,剛才當著別人小孩的面剝開了,像個玩具一樣,慢慢咬在舌尖吮吸。所以今天才一直沒有開口跟徐準說話。龜毛性格一發作起來宋承就格外難熬,想了又想,最終還是覺得不這樣做就不得體。把右手攤開來,在身旁坐著的徐準面前,露出掌心里幾個精致包裝的綠色糖果,“吶。”徐準受寵若驚從那里面摘了一顆,湊近一看是香草巧克力夾心的,嫌太甜,又丟回去,從宋承手上重新取一個。那銀白邊緣翠綠色的玻璃糖紙窸窸窣窣,滾來滾去,閃著太陽溫暖的反光,撓得宋承心癢癢。長期不被外人碰觸,身體過分敏感孤獨,一個沒忍住宋承就笑了。這怎么居然還能笑了呢。今天這開局實在有點兒不可思議,過于良好,徐準受到鼓勵,就大起膽子一把反抓了宋承手,牢牢地握住,不讓他走開。每次主動開口跟宋承說話,都跟誘哄無知兒童一樣,“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嗎。”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