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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日子。”這無異于對徐準進行審判,溫柔地往徐準胸口捅匕首。也許宋承原意不是如此,但這番話說到最后,還是產生了這樣的客觀效果。徐準覺得自己被刺得有些痛,閉了閉眼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面很委屈,那時候你才多大,你父母死的時候,你才十幾歲。后來我纏上你,讓你背上同性戀傳聞,你也才二十二歲。這么年輕,就要背負起一切。”宋承居然被徐準這一番話說得有些動容。人確實都是自憐自矜的,當看到有人像你珍惜自己一樣珍惜你,都會覺得滿足和觸動。何況是宋承這樣很久沒有體會過愛的人。他說,“沒事,謝謝你。在今天這樣的晚上,我也確實需要找個人陪,不想再獨自一個人。”徐準說,“宋承,過來讓我抱一下吧。”說著張開了雙臂,“過來,就讓我抱一下,我不會再對你做別的事。”宋承靠在床頭,將頭抬起來,黑眼珠里有些猶疑。然而他對待人終究是善意居多,后來還真就掀開被子,傾過去讓徐準抱了一下。徐準一把緊緊地將宋承摟住,在他耳邊說,“我總是欺負你。從前是仗著我年紀小,就欺負你。后來是仗著你年紀老了,又來欺負你。”宋承聽了,半晌沒言語。許久才嘆一聲,“徐準啊。”就著兩人體溫相貼的溫度說,“只有你才能傷我的心。我父母死后,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傷心呢。”徐準沒有再回答,只是借著相擁姿勢,在宋承察覺不到的角度,輕輕地偷吻宋承頭發。人生五味雜陳,回憶、往事、傷痛,與親密感,常常混合到一處,組成人生里的某些時刻,叫人感覺到又溫暖又苦楚。所以像徐準這樣的花花公子哥,在二十歲到三十歲,游走在名利場的漫長時間里,不愿意去碰愛,也是有道理的。因為愛決不僅是美好的,有時它苦澀,甚至刺痛你,然而還是要走下去,就像命運。有那樣一種尖銳的憐惜與疼痛感,將徐準與宋承緊緊地聯系起來,這感情膠著、沉重,然而也并不缺乏像此時一樣,相擁而伴,相互撫慰的溫暖。說歉疚有點太空了,說贖罪就更是虛的,徐準只知道,自己從今往后,與宋承是徹底牽絆到一處,想逃避都沒有辦法,說通俗點就是,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誰還能再離得開誰呢。抱了一會兒徐準還沒有想松開的意思,宋承覺得不合適,將他推遠。徐準站起來扣緊外套往外走,臨出門前宋承問道,“你去哪。”徐準單手抓門框,“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晚上沒有吃多少,剛才又被我吵醒了。”然后回了一下頭,望宋承說,“關于今天晚上的事,我還是想解釋一下。我……我有試過去忍了,只是沒忍住。”宋承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說的是之前他對自己進行性sao擾的事。自己有些過度沉溺于往事,居然把這茬給完全忽略了。頓時有些無地自容,等收拾好心情抬頭,想說一兩句讓那sao擾事件盡快過去的場面話,才發現徐準身影已經從門邊消失不見很久了。這一晚滋味復雜,糾纏難解。徐準先是經歷了與老師同被共眠,那樣的艷情時刻,后來又在情動偷吃時,被宋承當頭澆下一盆涼水,然后又聽聞宋承說出那些話語,感情上受到沖擊,從生理到心理,整個感覺都是凌亂的,必須得出去走走,紓緩紓緩。等回來時,貼心地給宋承帶了碗水果粥,加上一小份煎餃和熱牛奶。宋承已經重又睡下,迷糊被喚醒,徐準拖了椅子坐在床邊,伺候他吃東西,小心翼翼模樣。弄得宋承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哪需要被這樣照顧,吃一半放下調羹說,“你其實不用特意去買這些東西回來,外面冷,而且我也不算太餓。徐準只是低聲說,“吃吧。吃完早點睡。”然后等宋承吃完,給宋承掖緊被子,自己就著那把椅子,拖個枕頭伏在床邊。宋承幾次翻身,想要叫徐準上床,卻莫名地,盯著徐準熟睡的側臉,只覺自己再也開不了口。第二天早飯時徐準比宋承精神好很多,顯見這睡眠質量的差異。還一個勁給宋承點了許多早點花式,“多吃點,一會到車上又暈了。”在上出租前,特意跑腿買了暈車藥,回來塞到車上坐的宋承手里,“你看,有很多事情你說出來,我知道了,然后我們就去想辦法,幫你解決這個困難。你父母的事是這樣,你暈車的事也是。不要總郁結在心里,什么事都不向我說。”宋承謝謝他的好意,不過還是忍不住說出真相,“呃,其實,暈車藥對我沒有用。要不我早就給自己買了。”“誰說的?”徐準明顯被噎了一下,然后梗起脖子四處挑釁,簡直有些橫地說,“我說有用就有用。”宋承莫名被逗得想微笑,忍住了沒笑出來。然后回程途中,從出租到飛機,一路上還真就神奇地再也沒暈過。第51章回到A城后徐準順理成章地蹭住進了宋承家里。至少徐準是厚臉皮得挺順理成章的,而宋承也沒有認真反對。宋承心里壓著的,是這么件事:這房子說到底是徐準的,他思量自己在這住了將近大半年,度過了剛來A城時的困難期,已經很是受益。再長期地白住下去,總不是個事,以后總要找機會搬走。現在高健離開了,他自己一個人獨居,再多個人,沒什么不方便的。徐準這個房主在這時提出要進來住幾天,言辭又很懇切,宋承也就不太好意思,認真拉下臉來拒絕。反正宋承就是這龜毛性格,常常在雞毛蒜皮小事上糾結和計較。其結果就是,每每讓徐準有機可乘,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企圖上得逞。話雖這么說,可徐準也懂得見好就收。住進來這幾天,蹲到電腦面前,處理他那堆積如山的工作郵件時間多,真正調戲宋承的時間少。他一工作起來就顯得專注,安分守己得很。而宋承寒假沒課,又值年前,每天只有一件事:做大掃除。從陽臺到廚房,把家里每一個衛生死角,都打掃得干干凈凈。有時徐準鍵盤敲累了,蹬著滑椅滾輪,從書房門縫往外,望到宋承蹲在門外客廳地上,安靜擦地板那側臉,還真瞧出了點歲月靜好的味道。從老家祭拜先祖回來后,兩人關系仿佛又進了一步。他們倆關系一直就是這樣,看起來似乎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進一步,但是真要說有什么進展,又完全談不上。憋得徐準表面淡定無比,內心如狼似虎。宋承現在眼一睜就起床來做大掃除,他做清潔的時間,剛好就是徐準認真工作的時間。其它時候,比如一日三餐,出門買菜逛超市,晚上出去跑步打籃球,徐準都盡量爭取跟宋承膩在一塊兒。宋承大概是被徐準纏習慣了,漸漸也就斯德哥爾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