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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過他一段漫長而美好的時光,他還給了他天長地久的期待,雖然后來沒有實現(xiàn),可是當(dāng)他心里真實地懷抱著這種期待的時候,他事實上是滿足而快樂的,從這個意義上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崔長安沒有辜負他。他心里想,現(xiàn)在這樣,何必呢。忽然就不想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應(yīng)該有個全新的開始,他是這樣,崔長安也是一樣。心里某個結(jié)好像忽然解開了,這個結(jié)曾經(jīng)扣住他,讓他心里抑郁,現(xiàn)在他心里忽然有點輕松起來,他想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放過別人,也許就是放過自己。他約了崔長安出來見面。崔長安受到邀約,有點受寵若驚似的。蘇澈并不喜歡他這樣,他不知道崔長安現(xiàn)在對他是個什么想法,美好可以依然在過去美好,然而以后不會再有交集,也許哪天偶然在大街上相遇,他們可以像個有點交情的朋友一般,彼此點點頭笑一笑,偶爾會想起,但是再不會思念。崔長安見到他很歡喜的樣子,跟他說起他拍的,說現(xiàn)在電視上網(wǎng)上都在播,他也看了,“你演得真好,還有那首歌也很聽,以前不知道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蘇澈不是來跟他討論他演的戲唱的歌的,也許他臉上的神情泄露了一點什么,崔長安臉上的歡喜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局促不安的神氣,也許猜測著他會跟他說些什么。蘇澈決定開門見山,“你私底下找關(guān)系幫我的事,是不是被崔叔叔崔阿姨發(fā)現(xiàn)了?”崔長安十分驚訝,臉上的表情首先就表明了一切,嘴里喃喃:“你怎么知道的?”蘇澈扯扯嘴角,“那天跟你通話,電話晚掛了一秒,聽到阿姨的聲音,我聽見了幾句?!彼麊柕倪@句電話里雖然沒有,但是,也不難猜到。這話崔長安想不到,他臉上大大地尷尬起來,讓他千萬別把那話放在心上,“我mama那個人……其實她以前也不這樣,我知道她說話不好聽,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她根本不了解情況,都是在外面聽人家亂講……”蘇澈抬抬手制止了他,臉上是安之若素的笑,說哪有那么嚴(yán)重啊,“崔阿姨說的也不算錯,我們這個圈子的確是魚龍混雜的,身上很少有完全干凈的,當(dāng)初要不是讓我遇上了一個貴人,公司也不會這么捧我,你現(xiàn)在看著我演得好,可也得人家給我這個機會,這種事情在我們這個圈子很常見,沒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不要跟阿姨置氣,以后萬一在外面聽見別人影射上我,也不用忙著替我抱不平?!?/br>這番話他故意說得毫無芥蒂、云淡風(fēng)輕,只要崔長安曾經(jīng)全方位地關(guān)注過他的消息,就會知道他這一路發(fā)展過來可謂是順風(fēng)順?biāo)?,他不知道崔長安對他有沒有過別的猜測,可是待他這番話說完,崔長安臉上并沒有見著很吃驚的樣子,他臉上的表情慢慢地斂盡了,只目光還遲遲地停留在他臉上,里面的神色也鈍鈍的,在對面靜坐著,像一座沉默的雕像。☆、第八十四章說這一番話,蘇澈是很鎮(zhèn)定的。本來便是抱著和對方從此一刀兩斷的心思,而崔長安的反應(yīng)也很好,蘇澈放出目光瞅著對方雕塑一般的、毫無表情的臉,他想這很好——看來崔長安對這事也不是全無概念,沒有假裝震驚,不會自欺欺人。蘇澈很冷靜地一笑,很快接著道:“我考慮過了,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為了我爸的事花了不少心思,真的,我謝謝你。本來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我爸在那種地方受人欺負,現(xiàn)在他在里頭能有人看顧,我真的放心不少?!@樣,長安,以后這事你不要管了,我自己會想辦法?!?/br>這話讓崔長安有了一點反應(yīng),他動了動嘴唇,顯然是有話要說,蘇澈只半抬手在空中虛虛一按,示意他聽他把話說完,“你聽我說,我也是在叔叔阿姨身邊長大的,這幾年雖然生疏了,這些年的情分總還在的,叔叔位置尷尬,關(guān)鍵時候不想沾染麻煩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想讓他難做,你看,你現(xiàn)在幫我也是透過你爸爸的關(guān)系,你爸爸不答應(yīng),你怎么施展得開手腳?長安,你不要跟我犟,別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沒這個道理,這里面的事情我懂。要是說你自己手里有權(quán),你愿意幫忙,我肯定不說別的,但是現(xiàn)在這樣,就算了?!?/br>崔長安臉色蒼白下去,眸光也暗淡,他原是個漂亮人物,相貌風(fēng)度是不必說的,即使是一個雕塑,那也是一個好看的雕塑,然而現(xiàn)在這雕塑蒼白下去,好像被抽去了生命力似的,他嘴唇顫動了一下,然而終于是無話可說,只有沉默,只能沉默。這段時間的有心無力,別人不清楚,他自己知道,他同樣知道蘇澈說這話是認真的,不是在跟他試探和客套,他不知道蘇澈現(xiàn)在是怎么想他的,甚至于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敢放膽去猜測,可是這么多年的親密和如膠似漆,他終究是了解他的。心里好像忽然就有了一種預(yù)感,“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見面了?”他忽然發(fā)問。這話讓蘇澈既意外,又不意外。崔長安一向是敏感的,可他從來沒有這么直接過。蘇澈略微沉吟一下,回答道:“我工作很忙的,我想你也是一樣,以后恐怕沒有這么多的時間見面吧。”這只是委婉的說法,大家都懂。其實也可以直接一點,如果換了是崔長安剛剛重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那會兒,如果說他沒有想到要利用他老爸的關(guān)系,那他大概就會直接多了,也許會存了心地讓他不好過,當(dāng)然啦,這是說對方心里對他不是全然無情無義的話,現(xiàn)在呢,兜了個圈子到了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了,好聚好散吧。他的回答讓崔長安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近乎絕望的神情,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慘淡而克痛,蘇澈以前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然而現(xiàn)在見到了也只是無動于衷,以前的那些過往能讓他在夢醒的時候悵惘心痛,現(xiàn)實中的崔長安卻換不起他的這些感情,太長時間的隔膜與分離,似乎把過去和現(xiàn)在切割成了完全接續(xù)不起來的兩個階段,哪怕現(xiàn)在他們面對面地坐著,結(jié)果也只像霧里看花,他分明知道對面的就是崔長安,然而又奇怪崔長安竟然是這樣的,他想崔長安對他或許也是一樣,他們彼此,也許只是曾經(jīng)熟悉的陌生人了罷。蘇澈在座位上欠了欠身,落在崔長安眼里,卻像他起身要走似的,他心頭一顫,傻話沖口而出:“那只是打個電話呢?就像以前那樣,偶爾發(fā)個短信呢?”這話出口之前根本來不及細想,一說出來就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