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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了公司方方面面的情況,老師說,對經紀公司的了解,是每個藝人必上的第一堂課。第三天開始講到了電影史電視史,以及相關的一些技巧和理論方面的知識,關于這方面其他幾個科班出身的都應該是如數家珍了,蘇澈很明顯地發現他們幾個表現得百無聊賴,蘇澈這個非科班的和他們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坐在下面聽臺上嘩嘩地在講,感覺上就跟學生時期聽歷史老師講那云山霧繞的魏晉歷史一樣,雖然很努力地在聽,但是難免要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于是不得不感嘆,科班出身就是科班出身,就是在知識理論方面,自己跟人家也有大把的差距,不努力是不行的。接下來兩天又講到待人接物,首先開明宗義第一條就是——記者是萬萬不能得罪滴!這倒是很容易理解,記者嘛,無冕之王,然后接下來還有一大串不能得罪的人,比如同行啊比如前輩啊比如米分絲啊比如投資商啊,再比如公司啊比如劇組啊比如劇組里頭包括監制啊導演啊編輯啊燈光啊攝影啊等等等等的人,最后蘇澈數了一個遍,發現就沒有什么人是可以得罪的。作為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和氣與平易近人是必須要的。不過就是你成功了,當上大咖了,這些人也不能隨意就開罪了,道理很簡單,沒人會喜歡被人鼻孔朝天不屑一顧,你對人和善,大家只會更愛你,你不把人家當回事兒,人家私底下使個什么絆子,搞不好就讓你的屏幕形象跌個狗□□。當然老師講的比較含蓄啦,這些是蘇澈自個兒消化之后做出的通俗理解。老師說,那種耍大牌故意姍姍來遲讓整個劇組干等一個人的事,乃是藝人大忌。這些非理論方面的做人道理,倒是淺顯易懂。這天下了課,幾個人從臨時充當教室的會客室里出來,恰好就迎面過來一個臉熟的明星,臉上酷酷地戴著墨鏡,被幾個助理模樣的人簇擁著,明星走路走得有點漫不經心的意思,但這么一行人,氣勢還是有的。蘇澈很快認出了來人,這人好像是個正當紅的小生,新近主演了一個挺紅的偶像劇的那個——叫什么來著?一時想不起來。身邊馬上有人小小聲地驚嘆起來:“啊——是安辰啊!安辰!”安辰?哦,沒錯,是這個名字,這個安辰在圈子里好像是混得不錯,風生水起的。周圍開始竊竊私語,新人a性格十分的外向,當即迎上前去,友善而討好地對人伸過手去:“安老師,沒想到這里遇見您!我叫#@&,是公司新簽進來的藝人,非常希望以后能有跟安老師合作的機會。”黑色的墨鏡擋了安辰的大半張臉,他微乎其微地偏過一點腦袋,瞥了新人b一眼,隨后又側過一點視線,大概是往蘇澈等人這邊看了一眼,隨后收回視線,沒對新人b做出什么表示,一雙細致的眉毛倒是慢慢拎了起來,像是被什么討人嫌的小插曲無端打攪了一般。然后他他他……他就這么走了!助理們簇擁在側,呼啦啦的。新人a臉上有些掛不住,朝著人背后小聲地沖了一句:“拽什么拽啊!”周圍:╮(╯_╰)╭蘇澈心說,說好的和氣呢?說好的平易近人呢?老師!這跟您講的不一樣啊!這不科學!花哥不知道從哪兒忽然冒了過來,下巴朝著安辰等幾個離開的方向一點,樣子有些陰陽怪氣的,問他:“怎么想的啊——你?”自從出了“狐貍精”那茬,花姓經紀人就對蘇澈保持了始終如一的態度——始終如一的陰陽怪氣,害得蘇澈每同他接觸一次,就忍不住要懷疑他以后會給自己小鞋穿==從安辰那收回視線,蘇澈笑瞇瞇地面對了花姓經紀人:“等以后我成大明星了,一定記得對新人友善一點。”花姓經紀人以一種明顯的姿態,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打量著蘇澈,嘴里:“呵呵呵呵……”蘇澈:“…………”第二天一早蘇澈和其他幾個新人,按照公司之前做出的安排,一起來到醫院做身體方面的健康檢查,抽了血做了掃描又做了心電,一系列檢查完畢之后又一起坐上公司的車,回公司繼續培訓課,醫院離公司有點遠,又趕上上班高峰期,直接給堵路上了,蘇澈干脆閉目養神,又聽見有人在旁邊嘟嘟囔囔的,好像是他一個室友的聲音,在那小聲跟人抱怨,說趕什么趕啊,就不能給人點時間祭祭五臟廟先,現在好了吧,直接給堵路上了。體驗報告很快出來了,蘇澈是一切正常,不過讓人驚訝的是,在一系列眼花繚亂的檢查項目之間,竟然還夾雜著一項針對世紀絕癥的檢查,公司體檢嚴密到這份上,也算到家了。不過蘇澈一時又有些懷疑,這項有些特殊的檢查也許僅僅是針對他個人的——也許是老板特意讓人給他加的一項。有錢人嘛,都怕死得很,這太好理解了。這件事再往深了去想,這份檢查報告之所以原封不動地被送他手中,或許是那個人在不動聲色地給他暗示,暗示他自愛一些,別染一身亂七八糟的什么病回來。呵呵。蘇澈想,好吧。好吧。老板終于是又聯系了蘇澈。這天蘇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蘇澈看著屏幕上的陌生來電,心里就好像忽然有了某種預感似的,心臟很突兀地跳了一下。他當然接起了電話:“——您好。”“蘇澈,是我。”這是個很禮貌的男音,聽起來也并不蒼老。蘇澈的聲音馬上帶上了笑:“啊,老板。”電話里的聲音好像也沒什么喜怒,只淡淡地問他:“晚上有空么?”蘇澈不出聲地笑了,這話可問得客氣。話雖然問得客氣,可實際上車子已經派了過來,很低調地停在樓下陰影處,蘇澈上了轎車,車子馬上很平穩地往前進發了。傍晚時分,窗外一片浮光掠影。車子好像開了許久,等終于停下的時候,蘇澈簡直感覺跟做了一場夢似的。那是一棟半新不舊的白色別墅,在落日的余暉下,有著某種深邃的時光滄桑感,周圍花草樹木掩映,蘇澈好像是看到了青青的蘋果樹,枝枝葉葉的暗影錯落有致地映在地上。是斑斑駁駁的一片。他被人引領著進了一個大房間,那是個寬敞漂亮的餐廳,餐桌上各色菜品也許是剛剛上好,正輕輕地虛著熱氣,杯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