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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成化十四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0

分卷閱讀350

    一句接著一句,直問到陸靈溪無話可說。

此時正是春末夏初,和風(fēng)徐徐,他卻出了一身冷汗。

陸靈溪怔怔地看著唐泛,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fā)酸,連忙低下頭,眨去眼中的酸澀。

他也曾在險惡的環(huán)境里獨自面對數(shù)十山匪,以一敵眾,流血受傷都不覺得如何,然而這會兒瞧著唐泛的側(cè)臉,卻打從心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悒郁,只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為唐泛。

為他的步履維艱。

陸靈溪從來不知道,當(dāng)一個好官,想做一件好事,竟是如此艱難。

他沉默半晌,問:“那……我們還查嗎?”

唐泛想也不想:“查,怎么不查!”

陸靈溪皺眉:“可我們斗得過他們嗎?”

唐泛笑了笑:“沒有試過,怎么知道?”

這樣一句平淡無奇的話里,蘊含的卻是令人驚心動魄的斗志。

陸靈溪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忽然嘆道:“唐大哥,我現(xiàn)在總算明白,為何懷公會讓我來找你了。”

唐泛轉(zhuǎn)過頭,仿佛看出對方心中所想:“益青,你可以選擇當(dāng)個富家翁,也可以選擇優(yōu)游山林,當(dāng)個不問俗務(wù)的隱士,但如果你以后步入仕途,我希望你選擇的,不是陳鑾、楊濟或者胡文藻這樣的路。”

陸靈溪拱手鄭重道:“定不負所望!”

他原本以為懷恩派自己到唐泛身邊,是想借助自己的身手保護對方。

后來陸靈溪又覺得,有自己在唐泛身邊出謀劃策,跑前跑后,的確幫了對方很大的忙。

但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懷恩的用意。

不只是為了讓自己幫唐泛,更多地,還是讓自己以唐泛為師。

師其為人,師其處事。

唐泛必然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卻一直沒有點破,反倒處處讓著自己。

這讓陸靈溪覺得有些羞愧。

然而羞愧之余,又隱隱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敬佩。

眼前這個人沒有武功,更沒有強大的背景,但他卻有一顆誰也及不上的堅韌的心。

即使唐泛收下那一萬兩,即使唐泛幫忙隱瞞災(zāi)情,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回復(fù)朝廷的奏疏里說明一切太平,并無異常即可,沒有人會找他的麻煩,那些災(zāi)民更不可能跳出來指責(zé)他。

但唐泛仍舊選擇了最難走的那條路。

陸靈溪深吸了口氣,因為唐泛一番話,他重新燃起了斗志:“那我們現(xiàn)在要從哪里查起?”

唐泛道:“再堅固的堡壘也會有突破口,這世上沒有真正的無堅不摧,只在于我們肯不肯去發(fā)現(xiàn)罷了。這件事,解鈴還需系鈴人。”

陸靈溪皺著眉毛想了想,陳鑾是不可能了,他靠山強大,雖然僅僅是七品知縣,卻敢于當(dāng)面欺瞞唐泛,根本不將他放在眼里,楊濟能幫陳鑾給唐泛送錢,可見與陳鑾也是坑瀣一氣的,那么也就只剩下……“胡文藻?”

唐泛頷首。

陸靈溪:“可他不是還避而不見么?”

唐泛淡淡道:“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賣了,他裝傻也是因為不想得罪陳鑾罷了,現(xiàn)在陳鑾和楊濟都要把他推出來替罪了,胡文藻焉還能坐得住?”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大亮,在官驛外頭監(jiān)視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他們按照原來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覺潛回去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了,唐泛索性就還是穿著那身粗布衣裳,戴著斗笠,與陸靈溪一道,光明正大地從正門進去。

二人在門口被守衛(wèi)攔了下來,唐泛摘下笠帽,對方還是認得唐泛的樣子的,見狀結(jié)結(jié)巴巴:“大,大人?!”

不單是他,連此時在官驛外頭監(jiān)視的暗哨們都大吃一驚,誰也不知道唐泛和陸靈溪兩個人是如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又是從哪里回來的。

唐泛對官驛士兵一笑:“是我,怎么,不讓進?”

士兵連忙讓開身子:“不不不,您請,您請!”

看著唐泛二人進去,守衛(wèi)撓撓頭,心想這唱的又是哪出,難道大人物都有些怪癖,好好的官兒不當(dāng),竟穿著百姓的衣裳跑出去晃蕩,要是他也能當(dāng)官,一定要把官袍穿上一輩子,睡覺也不脫才算過癮呢!

回到官驛,錢三兒過來稟報:“大人,楊濟還沒醒,曾培和吳宗二人也都沒出去。”

唐泛問:“胡文藻呢,他來過沒有?”

錢三兒:“沒有。”

唐泛暗自冷笑一聲,這個胡文藻,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他也沒有廢話:“幫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錢三兒忙道:“您都一夜沒睡呢,這又要去哪兒,要不先歇歇再說?”

唐泛搖頭:“來不及了,分陰當(dāng)惜,我們出去的事情,那些人肯定會去稟報陳鑾,指不定他們會對胡文藻做出什么事來,我要盡快將此人爭取過來。”

他就著錢三兒送來的熱水,將臉上的妝容洗去,恢復(fù)原來的容貌,又換上一身常服,便出了門。

陸靈溪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識到唐泛遇到正事就可以不眠不休的模樣,心中暗嘆,也匆匆跟在后面。

二人找上知府衙門,一大清早的,今天又是休沐,胡文藻還在衙門后堂里睡大覺呢。

唐泛這次也沒等人通報,直接拿出欽差腰牌,在陸靈溪的護衛(wèi)下闖進去,直入后堂。

胡文藻睡得正香,冷不防身旁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迷迷糊糊之間,他聽著有點熟悉,好像是自家妾室的聲音。

他動了動眼皮,勉力睜開一條縫隙,就瞧見自己床邊仿佛站了個人。

胡文藻還以為哪個不長眼的過來打擾自己清眠呢,連眼睛都沒全部睜開,就含含糊糊地怒斥:“誰敢闖進來,還不給本府滾出去!”

“胡知府這日子過得可真是滋潤啊,連唐某都要自愧不如了!”對方非但沒有被嚇走,反倒出言調(diào)侃。

這聲音……

胡文藻莫名覺得熟悉。

直到他家小妾跟著惱羞成怒地叱道:“你這登徒子,沒聽見大人說的么,讓你滾出去呢!”

胡文藻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起來,在看清床前那人的樣子之后就徹底清醒了。

“唐,唐御史!”胡文藻臉上一片慌亂,夾雜著怒氣和狼狽,“你怎能沒經(jīng)過主人同意就擅闖!”

唐泛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直到胡文藻心虛地移開視線。

好一會兒,胡文藻才想起自己與對方平級,本不必如此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