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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并非常駐官員,所以不設府邸,每到一處,都是住在官驛,與唐泛一樣,區(qū)別只在于唐泛是朝廷直接派下來的,論官職也要比巡按御史高上許多。昨日唐泛他們抵達吳縣的時候,楊濟并未出現(xiàn)在迎接的人群里面,之后唐泛問過官驛的人,據(jù)說楊濟是前往震澤縣巡視去了。雖說要見楊濟,但唐泛也沒有在官驛干等,而是帶著錢三兒,兩個人在吳縣的大街小巷上閑逛。這下可樂壞了錢三兒。在揚州那會兒,他要惦記著給唐泛買點心,又怕自己不在沒人護著唐泛,短短一個時辰便跑了個來回,根本不敢久留,更談不上玩樂,如今唐泛帶著他出來,可就是名正言順了。錢三兒這里走走,那里摸摸,不過也就是看個新鮮罷了,南北風物差異,南方的玩意終歸要更加精致漂亮一些,這體現(xiàn)在許多點心吃食上,連上頭的點綴圖案花紋仿佛也要更加細膩幾分。兩人進了一間老字號點心鋪子,唐泛讓人家掌柜稱了兩斤各式點心,讓錢三兒捧著,他自己則拈起一塊玫瑰糕往嘴里送,點點頭贊道:“還是記憶里的味道!”掌柜聞言便笑著湊趣道:“這位客人說話調子帶了南音,衣袍款式又是北方的,想必是離家多年之后回來探望父母罷?”唐泛笑道:“掌柜的好眼力啊,不過這同在大明天下,南北衣袍還有差異的?”掌柜道:“怎么沒有,像南方這兩年時興的是鵝黃色,不管男女老幼,許多人便喜歡做上一身鵝黃外裳,還有您那玉佩的綹子,也跟南方的打法不大一樣。”錢三兒咋舌:“照我看,這些玩意兒不都是女子才講究的么,怪道人家都說南方男人軟兮兮的,敢情都將講究用在這上頭了!”說完他就得了唐泛一個白眼,錢三兒這才想起唐泛也是南方人,自己可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么,連忙諂媚道:“您自然是不同的,您的人品胸襟,哪能用南北來界線呢!”唐泛沒生氣,點心鋪掌柜倒是不樂意了:“小哥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南方男人怎么了,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我們江南比北方富庶,人自然也就活得講究了!”錢三兒笑嘻嘻道:“掌柜別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家公子就是南方人,我哪能說南方人的不是呢!就是我覺著奇怪哈,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兒怎么說也是蘇州府的治所,怎么反倒比揚州那邊還要蕭條幾分?難不成江南最繁華的只有一個揚州城?”這一回掌柜卻沒生氣,只是嘆了口氣:“這都是去年那場饑荒鬧的,咱們吳縣還算好的了,聽說吳江那邊更慘,到現(xiàn)在都還沒恢復過來呢!”唐泛順勢問道:“吳縣如今可還有受災的百姓?”掌柜道:“沒有了。”唐泛奇怪:“怎么沒有了,太湖邊上不是被淹了么,今春就能重新種下莊稼了?”掌柜道:“不是,他們都往吳江那邊去了。”唐泛問:“這又是為何?”掌柜唏噓道:“去年吳江和吳縣這兩個地方可真是得罪了老天爺,先是春天干旱,到了夏天又發(fā)大水,我有親戚在城外太湖邊上住的,他的田地全淹了不說,連屋子也都淹了,沒辦法,只好來投靠我,這還算是好的,借著又鬧起瘟疫,死了好多人,官府擔心瘟疫散布,就不允許他們進城,不過后來聽說吳江那邊的粥場更足,許多人就跑到吳江去了,這都是去年的事了,去年冬天的時候聽說又凍死了不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春了,情況應該好很多了罷!”二人出了點心鋪子,此時唐泛已經(jīng)將錢三兒手中那兩斤糕點吃得七七八八,連帶還喝了掌柜一壺雨前龍井,肚子都飽了七八分。自然,那點心錢三兒也沒少吃,不過歸根結底還得佩服唐大人人緣好,跟掌柜聊得來,否則后面那壺雨前是斷斷沒有他們的份的。錢三兒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油紙,又摸摸肚子,有些不甘心:“大人,那午飯咱們還吃不吃啊?”唐泛:“吃啊,怎么不吃?”錢三兒:“您還吃得下啊?”唐泛睨了他一眼:“怎么吃不下,你要是吃不下就先回去罷,我一個人去吃得了,讓我想想,中午吃什么好,松鼠桂魚呢,還是龍井蝦仁好?”錢三兒聽得口水都要下來了:“都好,都好!”二人正在說笑,冷不防前面?zhèn)鱽硪粋€驚喜的聲音:“唐大哥?”唐泛循聲抬頭,卻見那日分別之后就沒再見過的陸靈溪站在前頭不遠處,正一臉驚喜地看著他。沒等唐泛回過神,對方已經(jīng)并作幾步走上前來。“唐大哥,你怎么在這里,那天我回去之后,本想回去收拾行裝之后,就厚著臉皮過去蹭你的船,誰知道回岸邊一看,才發(fā)現(xiàn)你們的船只早就上路了,怎么走得那樣快,難道是知道我想蹭船嗎?”陸靈溪語氣里透著一股親熱和歡喜,話語之中又帶上一絲絲的委屈,令人聽著也禁不住微笑起來。唐泛笑道:“這不是又見上了?”陸靈溪高興道:“可見有緣千里來相會啊!唐大哥這是在逛街么,我在吳縣住過一段時間,對這里熟悉,我?guī)銈內ス淞T!”唐泛道:“我們正要找個地方吃飯。”陸靈溪:“那我就更熟了,跟我來,我?guī)銈內コ院贸缘摹!?/br>唐泛含笑:“那可正好,看來今日有口福了。”說話間,他帶著唐泛和錢三兒二人進了一間飯莊,要了一個陳設典雅,視野景觀優(yōu)美的包間,又輕車熟路地點了好幾個菜,看樣子從前沒少來過。“唐大哥,這里的松鼠桂魚做得特別地道,你今天得嘗嘗,改日你若是有空,城南還有一間,是專門做冰鎮(zhèn)黃鱔的,你們來得巧,夏天吃這道菜最是爽口了……”“益青。”唐泛忽然出聲。“唐大哥,怎么了?”陸靈溪疑惑。“你知道我是朝廷命官,奉命來蘇州辦事的。”唐泛道。陸靈溪點點頭:“你說過。”唐泛道:“那你知道我是來辦什么事的么?”陸靈溪想了想,笑道:“莫不是與去年的饑荒有關?”唐泛也笑了:“你說巧不巧,我剛過揚州,你就找上門來,如今到了蘇州,咱們又來了一場偶遇,說罷,你到底是何人派來的,跟上我又有何目的?”伴隨著唐泛這句話,陸靈溪的笑容逐漸收斂。他笑起來的時候有股天真的味道,然而不笑的時候,又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