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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忍不住怒道:“你為了替紀妃報仇,就可以殺死完全無辜的人嗎?韓早與當年的事情完全無關,你殺了他又有何用!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么!”元良慘笑流淚道:“我知道韓早無辜,可這也是被逼沒有法子了啊!我本來就是一個茍且偷生的殘缺之人,當年替紀jiejie試毒的時候中過兩回毒,僥幸不死,可身體也廢了,太醫說我就算精心調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了,如果不能在臨死前看到萬氏倒霉,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臉面去見紀jiejie!可我又不能自己親自去殺死萬貴妃,只能選了如此迂回的法子!韓早一死,萬貴妃必然被懷疑,大家都會以為她要殺的是太子,圖謀弒殺儲君是大罪,萬貴妃一定會被廢!萬氏在宮中樹敵無數,只要沒了貴妃之位和陛下的寵愛,想要她死的人多得是,屆時也用不著我出手了!”汪直一直沒有出聲,此時忍不住冷聲道:“謀害儲君確實是大罪,本來若是以你的計劃,放在太祖皇帝時也好,甚至是在先帝朝也罷,萬貴妃確實有可能如你所說地被廢,可你錯就錯在低估了貴妃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他為了貴妃,連皇后都能廢掉,連太后都不敢吭聲,只怕太子殿下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可也沒有那么輕罷?”元良臉上有著深深的倦意:“聽說陛下在韓早死后,跟萬貴妃大吵了一架,是也不是?”汪直不說話了。元良笑了一下:“你不說話,那就是真的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在賭,當年我們幫著隱瞞太子的存在,本來也是一場賭博,后來太子身份暴露,我們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處置他,同樣是在賭博,如今我也不過是用我的性命賭上一賭,若真能將萬氏拉下馬,那太子以后的前途就一馬平川,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暗害了,只可惜我賭錯了。”“算啦,只要你們不會牽連到太子身上,我一條賤命,死了也就死了,韓早無辜,我死了,也算是給他抵命了。殿下是個好人,也會是個明君,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汪直冷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這一切都在貴妃面前抖出來嗎!”元良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的,否則你就不會事先過來問我了。謝謝你了,汪內監,從前因為你是貴妃身邊的人,我一直瞧不上你,現在看來,你心中也還是有大義的。”汪直呸了一聲:“你把韓早都給害死了,還來跟我講什么大義!再說我也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太子殿下!”元良神情黯淡:“是,所以我現在把命賠給他。你對殿下的這份保護之情,我卻是還不了了。”唐泛見他聲音越來越低,嘴角溢出鮮血,不由近前幾步,抓著他問:“那福如呢,你可知道福如是什么來歷!她當真只是因為不滿萬貴妃才想要給她下絆子而已嗎?”元良搖搖頭,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迷茫,眼神也漸漸失去了焦距,表情因為疼痛而倍加扭曲猙獰,最終在呻吟聲中沒了呼吸。唐泛松開他,將元良放在床榻上。這個人殊為可恨,為了給紀妃報仇,嫁禍萬貴妃,不惜將無辜的韓早拖下水,最終證明他的一切工夫全都是白費,萬貴妃注定脫身,韓早也死得冤枉。可這人又很可憐,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追逐名利*,而是為了當年紀妃的一飯之恩。多少人在一生中受過別人的恩惠,可又有多少人還記得別人的恩惠?元良不僅記得,還牢牢銘刻在心,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汪直道:“元良突發急病死了,連太醫都來不及請,甚為可惜。”唐泛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那福如那邊呢?”汪直面無表情:“她因為遭遇貴妃責罵,心中不忿,故而慫恿貴妃送湯來給太子,借韓早之死嫁禍貴妃。”這就等于直接剔除了元良在其中的角色。唐泛搖搖頭:“不行,這樣破綻甚多。別忘了還有韓暉那邊,福如在貴妃宮中,如何會與韓暉有聯系?中間必然少不了元良的作用。”汪直想了想,擊掌道:“那就這樣!就說福如平日里被貴妃訓斥之后懷恨在心,卻不敢報復,元良是福如的對食,聽福如抱怨之后,正好韓暉有弒弟之心,就生出這樣一個主意,讓福如勸貴妃送湯,然后讓韓暉提前對韓早下手,三人合謀上演了這么一出戲,借以嫁禍貴妃。”他了摘除太子的嫌疑,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唐泛沉默片刻,道:“你這樣講,陛下和貴妃那邊會相信么?”汪直反問:“為什么不相信?現在元良一死,死無對證,福如和韓暉互相串連的事實俱在,不管他們怎么抵賴,也掀不了什么風浪。我不妨老實和你講罷,這件事情,陛下絕不希望興起什么大獄,在他心中,如今太子年長,又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就算看得不如貴妃重要,那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他也不會希望此事牽連到太子頭上。現在關鍵是貴妃那邊,只要沒有證據,貴妃就算再對太子有芥蒂,也不能以此為借口。”他頓了頓,懊悔道:“當初假如讓我直接捉了小周氏完事,哪來這么多沒完沒了的麻煩!唐泛,我本來就不該聽你的胡言亂語,要跟太子結什么善緣,結果現在好了,上了船卻下不了船,只能一頭黑地走下去。我原是貴妃那邊的人,現在卻要幫著你們欺瞞貴妃,若是被貴妃知曉了,下場必然不會比元良好到哪里去!”唐泛同樣被元良這件事攪得心緒不寧,聞言只能澀聲安慰道:“未必罷。這件事里,我總覺得福如的目的不會那么簡單,一個對貴妃心懷怨忿的人,明知道左右都是個死,直接帶上一把匕首近身刺殺就是了,又何必繞一大圈子來陷害她?如果能從福如身上再挖出什么來,說不定就能擺脫太子的嫌疑了。”汪直冷哼:“你想得太簡單了,單憑元良是太子的人,這就足夠了,不管有其它什么動機原因,都抹不掉貴妃對太子的疑慮。喜歡一個人才需要理由,討厭一個人,難道還需要理由?”唐泛確實不太能夠理解萬貴妃對太子執著的忌憚,在這一點上,汪直顯然比他看得更明白。兩人其實也沒有說上幾句話,元良死后沒多久,汪直就離開了東宮,去西廠那邊審問福如。唐泛則默默看了元良的尸體好一會兒,這才走了出去,向太子道別。今日正好太子不用讀書,他獨自一人坐在內殿中發呆,見唐泛進來,便屏退了左右侍從,立時問:“唐推官,元內侍他……”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