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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祖母。 到了樂壽堂,謝妙容發現這里果真是與別處不同,房屋和院落都是格外闊大,除了雕梁畫棟之外,還金碧輝煌。 蕭家的家主似乎特別喜歡表面上的豪奢,這可能和他是武將出身,性格上比較大氣爽朗相關。樂壽堂也是個兩進的院子,只是面積比起蕭弘和謝妙容的那個克己堂大了兩三倍不止。樂壽堂內前院也是一株樹木都沒有,可是進了二進院子,就可以見到在西南方向建有花房和一些花圃,謝妙容猜測這可能是蕭弘的祖母的喜好。 果然,蕭弘隨后告訴她,他祖母老了喜歡上種花種草,以前那一塊可是他祖父和祖母共同的菜地,兩個人有閑暇的時候,都喜歡在那里種上些蔥啊茄子什么的。后來,也就是最近幾年的事情,她祖母得了別人送的蘭草,她就種了些在菜地里,后來那蘭草開了花,奇香撲鼻,她祖母這下子就好像是發現了新天地一樣,把菜地里的菜都拔掉了,開始種蘭草。因為她覺得蘭草的香味的確是比澆在菜地里的大糞味兒好聞。 為了她拔掉地里的菜的事情,他祖父還跟他祖母兩個人吵了好幾天呢,他祖父要他祖母賠他種的那些茄子,他祖母說,要是他祖父執意要那些茄子,那么以后就不能再要她。于是,他祖父考慮了幾天,終于還是放棄了那些茄子,他說,習慣了老太婆在他跟前嘮叨,在老太婆跟他冷戰那幾天,沒有她在他旁邊嘮叨,他吃飯也不香了,睡覺也睡不著了。 聽到這里謝妙容哈哈大笑起來,她說蕭弘的祖父是個抖M,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如此威武的徐州刺史兼鎮軍將軍還會懼內。 蕭弘根本弄不清謝妙容說的那什么抖M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服氣謝妙容說他祖父懼內。 “那不是懼內又是什么呢?你告訴我啊?”謝妙容挑眉問蕭弘。 “那不是怕,是這么多年習慣了。” “你們男人啊,明明是愛,但總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謝妙容搖頭道,她知道蕭弘的祖父并不只有他祖母一個女人,據說年輕的時候,蕭弘的祖父很是風.流,后面功成名就了以后女人更多。但是這些女人始終都沒有為蕭弘的祖父生下過一兒半女。可見,蕭弘的祖母還是很厲害的。也許這和她跟蕭弘的祖父一起共患難有關,蕭裕還沒有發達前,曾經有一段日子過得非常潦倒,多虧了周氏種菜賣菜撐起了一個家。后面蕭裕發達了,感念其妻的賢惠,所以就算也納妾,也收通房,甚至養外室,但是內宅里面的事情他從不管,也不做寵妾滅妻的事情。以至于他女人雖然多,可這些女人全部都受周氏管,周氏不讓她們給蕭裕生孩子,她們就一個都生不成。 謝妙容想,蕭裕這個人到底還是愛他的老妻的,只不過這個時代的男人沒有那種覺悟,就算愛一個女人,就要對她忠貞。他們可以一邊跟除了妻子以外的人滾床單,一邊在心里對自己說,這和愛妻子無關…… 對這種想法,謝妙容挺無奈的。她希望自己的丈夫不要這么想,不要在心里根深蒂固的也贊同這種想法。或者他有這種想法,但是會因為深深愛上自己,從而改變。她自認為,自從和蕭弘成親這一年多,他們已經比一開始更加愛彼此,愛如果成了習慣,那么就會深入骨髓,不知不覺會影響到彼此,會心甘情愿的改變。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愛上蕭弘了,想起在龍溪的棺河時,她甚至愿意為了他犧牲自己。如果說,曾經有句話是無愛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謝妙容覺得自己總算高大上了,她這會兒是有道德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蕭弘跟自己是否同步了?剛剛成親時,謝妙容也不認為蕭弘對自己有多少愛,可能也是僅僅有好感而已。現如今,他的那些好感已經變成了愛沒呢?謝妙容真得好想問他。可是他這個本土男人對于“愛”這么現代的詞匯又了解多少呢?還有關于愛情,現代的人有許多許多的定義,可是對于蕭弘這樣的本土男人來說,愛是永不愿說出口的,或者是刻意忽視,甚至是覺得從口頭上表達愛意就不像個男人,他們的大男子思維會把說出愛這個字,說出愛某某女人當成軟弱。相反,他們對女人的愛,基本是通過行動來表達的。其實在這一點兒上,千年后的男人也有非常大的比例如此。 “好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去拜見祖父和祖母吧。”蕭弘不在什么“愛”這個問題上跟謝妙容掰扯,直接拉著她往樂壽堂里走。 在樂壽堂大門邊守著的奴婢給兩人打起簾子,蕭弘撒開謝妙容的手,理了理衣袍先走了進去。謝妙容就也跟著抿了抿發,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脯跟在蕭弘身后走進了樂壽堂。 “孫兒拜見阿翁,阿婆。”蕭弘站在樂壽堂正中向著堂上的榻上坐著的兩位老人躬身行禮。 謝妙容在蕭弘身惻稍后半步的地方,也舉止有度的向上面的兩位老人道福:“孫媳婦拜見阿翁,阿婆。” 她是蕭弘的媳婦,當然是跟著蕭弘叫蕭裕和周氏。 “好了,都起來吧。”一個頗有威嚴的老年男聲在堂上響起。 底下站著的蕭弘和謝妙容應了,隨即直起了身,抬起了頭。 謝妙容就看到一個身穿寶藍色便服的,腮上都是花白虬髯,兼具威嚴和威武,身板挺直的六十來歲的老年男子坐在上手左邊。他的相貌除了那飽.滿的額頭以及高直的鼻子外,其余部分都跟蕭弘不太像。還有一點兒就是,盡管他坐著,但是按照謝妙容的觀察,蕭裕的身高應該比丈夫蕭弘不差,甚至還要高一些。而且他的精氣神都非常好,不顯老態。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居上位,很有威嚴的一個男人。可能一般沒什么膽量的人,見到他的威武的外貌,都會暗暗害怕。 在蕭裕右手邊,隔著一個矮幾坐著的是一位白白胖胖的老婦人,她看起來也超過了六十歲,只見她穿著秋香色的襦裙和裙子,頭上隨便插了支鑲嵌有寶石的金釵,耳朵上并無飾品,手上則是戴著好幾個金戒指,這些戒指上或者鑄有萬字圖樣,或者壽字,又或者是鑲嵌有寶石。她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衣著打扮跟一般富戶人家的老婦人沒什么區別,一句話,比較平易近人。她跟其身旁的丈夫蕭裕比,一點兒都不會給人造成壓力。使人看了覺得她挺可親的,至少謝妙容會覺得這位老祖母比較容易打交道。和她自己的親祖母姜氏相比,周氏顯然更加容易讓陌生人親近。 見到兩人直起身抬起頭來,周氏這時候開始朝著謝妙容點手說話:“來,來,三郎媳婦,你過來,讓我好好瞧瞧。我聽老二媳婦說,三郎挺中意你,有多少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