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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衛家有好處,能提高他們衛家的地位,所以,他們當然是不愿意離開建康了。 至于阮家,一慣喜歡投機的阮獻跟著桓密投了睿王后,他的權勢和富貴依舊保持著。他不遺余力的討好睿王,在謝家被朝臣排擠時,從來都沒有幫著謝家說一句話,他向睿王表示,盡管他是謝家的女婿,但絕對不會幫著岳家。不過,他也沒有趁勢踩上一腳,讓睿王認為阮獻這個人盡管是個善于投機取巧的人,可到底沒有完全黑心肝,為了權勢一點兒底線都沒有。所以,還是讓阮現做著以前的官,而阮獻把差事也還做得挺好。 阮獻自然也看出來了睿王在打垮鄱陽王一系后,野心越來越大,后面會取得帝位。于是,他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只要跟著睿王一起奪得天下,想必將來他會作為功臣,在原有的位子上更進一步,不定將來封侯呢。拜相他是不敢想了,他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至于得個爵位傳給子孫他倒是可以肖想一下的。 因此,阮家就成了謝家的姻親里面唯一的一家上趕著想要借著睿王禪代,獲得更大的權勢還有更高的家族地位的家族。 謝妙容對于jiejie們的夫家到底選擇何去何從,自然是沒有任何置喙的權利,但是對于因此留在建康的兩位jiejie,還是勸說她們收攏錢財,管好兒女,做一些萬一變亂發生時候的準備。比如可以跑得更快的馬車,以及訓練有素的護衛,還有對于去哪里避亂也有比較明確的目的。 謝伯媛聽了meimei的話,倒是比較認真的考慮回去勸說丈夫,他們干脆在秋天來到之前就搬去揚州算了。 而謝柔華卻沒有這種打算,她的丈夫阮獻作何打算,她明白得很。這些年來,阮獻靠著一次一次的投機,步步高升,對于自己所做的事情非常自信,他覺得自己從未選擇錯過一次,所以這一回選擇睿王,也認為是明智之舉。謝柔華呢,從一開始根本不看好這個庶子,到最后也不得不佩服他,短短幾年間,就獲得高官厚祿,成為阮家最有出息的子弟。 她也相信了阮獻的那所謂“富貴險中求”的話,他說當此亂世,太過于保守是干不成事的。唯有大膽的投機才能獲得越來越大的權勢,越來越高的地位。他還說,亂世就是他們這種地位低下的人難得的一個翻身的機會,所以一定要把握住。 對于十五妹謝妙容說的那什么要防止變亂發生,早做好避亂的準備的話,她不以為然。當然,如今的她也不像在未嫁時,對于意見不相同的人,立即就予以反駁了。她也知道把那些跟謝妙容意見不同的話給吞下肚子,只是淡然點點頭,說:“我記住了十五妹的話了。” 謝妙容一一跟jiejie們道別后,就也登上了離開建康的大船。 蕭弘考慮到這一回去徐州路途遙遠,盡管坐馬車會早些到徐州,可妻子謝妙容到底是個女人,坐那么久的馬車難免辛苦。再說了徐州也沒什么緊要的事情,坐船去,雖然慢點兒,可是一路不但可以欣賞沿途的風景,還利于妻子奴仆們休息,就選擇了坐船去徐州。 這還是謝妙容頭一次離開建康往北邊走,一路上,她可以明顯地看到從南向北,沿途風景的變化。 此時是仲夏,她丈夫以及貼身奴婢們坐一條船,其他的護衛和奴仆們坐另外一條船,剩下的三艘船則是裝著兩人的家當和行李。天氣盡管熱,但是坐船,常常吹來河風,倒也散去了一些暑熱。 謝妙容和蕭弘在船上,同睡同起。兩人常常做的事情就是下棋,對詩,又或者欣賞沿途風景,蕭弘還跟她講一些沿途的有名的景致,以及跟這些景致相關的典故以及傳說,完全當好了一個好導游。從建康到徐州的近一個月的時間,謝妙容覺得這可能是她婚后跟丈夫過得最愜意的日子,既不用黎明即起去公婆跟前請安,也不用應對府中的妯娌,更沒有什么請客赴宴等事,簡直是無比輕松。另外丈夫也不用去當值,整日陪伴在她左右。還有沿途的風景也美麗,這一切都讓她心情愉悅,非常放松,連離開建康,離開娘家人所帶來的淡淡的哀愁也沖淡得幾乎沒有了。 隨著沿岸的綠色植被越來越少,地表露出的黃土越來越多,還有空氣也越來越干燥,謝妙容坐著的大船終于離徐州越來越近。 到了徐州碼頭上的時候,是一日之中日頭最毒的時候。 謝妙容由阿蟲和阿豆扶著從船上下來,蕭弘一早派出去蕭家報信的奴仆已經在碼頭上等著了。隨著他們來的是蕭家派來接他們的馬車。 馬車的車轅和車廂上有蕭家的族徽,看得出來,路人經過蕭家的馬車跟前時,都會顯得比較恭敬。蕭家的即便是趕車的奴仆也是趾高氣揚,不把周圍的那些卸貨的商賈或者路人看在眼里。 謝妙容第一個感覺就是,徐州的確是蕭家的地盤,蕭家在徐州具有很高的威望,一個趕車的都是拽得不行的樣子,可見蕭家在徐州的影響力有多大,說蕭家是土皇帝也不為過。 蕭弘領著謝妙容坐上了第一輛馬車,其余的奴婢則是坐上了后面的幾輛馬車,至于船上的謝妙容和蕭弘的行李和家當,另外由蕭家的奴仆趕著車來負責給運回蕭府去。 坐在馬車上,謝妙容不時掀起車簾子往外看。她看到徐州城的城墻高大,絲毫不亞于建康城的城墻。可能也是因為徐州古往今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城墻修得格外高大厚實。另外謝妙容還覺得徐州城的街道比較平直,不似建康城那么彎曲,還有就是此地的百姓衣著打扮大多樸素,不如建康城的庶民們那么好打扮,衣著華麗。再有就是這里的天空太藍太開闊,她看不到幾乎一絲云彩,每當在太陽下站著的時候,要是不打傘的話,一會兒功夫就會感到臉上和手上裸|露的肌膚變得火辣辣的。呼在鼻孔里的空氣也傳導了這種熱,不一會兒就讓人覺得口干舌燥…… 不過,就像她剛才從船上下來,看到蕭家的馬車后推測蕭家在徐州威望很高一樣,她看到蕭家的護衛們驅馬向前時,街道上的行人和牛車遇到后全部都趕忙避讓。似乎,在街上,就只有蕭家的車是馬車。于是她問了蕭弘為什么會這樣。 蕭弘告訴她,她看到的沒錯,在徐州城,只有蕭家人才可以坐馬車,其他的人,從地方豪族到小民百姓,他們都不能坐馬車,只能坐牛車,這是他祖父,徐州刺史兼鎮軍將軍定下的規矩。就是要以此來彰顯蕭家在徐州的門第以及權勢最高,讓整個徐州地面上的人全部尊敬以及畏懼蕭家。一句話,蕭家在徐州地面上除了擁有軍權和行政大權,與此般配的還有特權。 謝妙沒想到,在建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