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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姬有可能是被那些賊人俘虜了去,然后轉賣給風月場所為妓,所以,就算她回到了建康,也不肯跟謝家人相認。但這會兒從娘子謝妙容的臉上的笑似乎能看出來,謝繡姬的境況應該不錯。 “她說,她如今有夫有兒,雖然夫君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還是能保她衣食無憂。她說,她得知了祖母去世十分難過,但迫于夫君的門第跟謝家差太大,怕上門為祖母吊喪,折辱了謝家門第,所以不曾去。得知阿父和阿母要去會稽了,她也沒法相送,只好寫了這封信,讓人送來,她說讓我告訴父母親,她還活著,讓他們別擔心她……” “就這些?” “就這些。說實話,這可算是我今年的第二樁失而復得的開心事。知道了二姐的消息,我這病都覺得好多了。” “這樣很好。那咱們叫車夫趕快些,追上岳父岳母的牛車,把這消息告訴他們。” 于是謝妙容就讓車夫揮鞭讓牛車跑快些,到前面追上了父母所坐的牛車,將謝繡姬的親筆信交給了母親。 劉氏看了信,大哭一場,就連謝莊都流淚了。謝修姬寫給謝妙容的信是兩頁,前面一頁她讓謝妙容看了收起來,后面一頁才是謝妙容復述給蕭弘聽的內容。謝莊和劉氏看了信,也認為謝繡姬可能嫁給了一個平民,所以不好意思來見他們。只不過得知女兒還活著,有夫有兒,日子也過得美滿富足,盡管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這個消息還是讓他們高興得很。 ☆、第219章 21.9 五日后,建康城西,靠近秦淮河的一處三進院落,阿蟲上前去輕輕扣了扣黑色木門上的銅環。 門吱呀一聲開了,從門內探出一個頭,他看上去約莫十三四歲,憨憨厚厚的,穿著一身男仆的青布衣裳。只見他掃了門前站著的謝妙容,阿蟲和阿豆一眼,問:“不知道諸位小娘子找誰?” 謝妙容就把袖中早準備好的一面玉佩拿出來,遞給阿蟲,對她輕聲說了幾句話。阿蟲邊聽邊點頭,接著便拿了那塊玉佩上前去對那男仆道:“煩請你將這玉佩拿進去給你家娘子看,她看了自然知道我家娘子是誰了。” 男仆點頭應聲“好”,接過玉佩對謝妙容等人道:“那就請諸位稍等了。” 說罷,反手將門關了,徑直往里面去稟告自家主子。 謝妙容等人在門外沒有等多久,那黑色木門吱呀一聲再次開了,剛才拿了玉佩進去稟告的年輕男仆去而復來,只見他恭敬地將那玉佩遞向阿蟲說:“我家娘子有請,諸位請進。” 戴著帷帽的謝妙容和阿豆,阿蟲,主仆三人隨即跟著那年輕的男仆走了進去。年輕的男仆帶著三人到了二門上就停住了腳步,另外有二門上的婢女上前來恭請謝妙容等三人跟著她往第三重院落走。 謝妙容這時候已經取下了頭上戴著的帷帽,隨手遞給身邊的婢女阿豆拿著。 眼前的第二重院落花木扶疏,夏日的朝陽打在院落的那些花木上,讓這一層的院落既顯得靜謐,又有許多生氣。 領路的婢女領著謝妙容等人順著院子的回廊不急不慢的往前行,轉過幾處轉角,就到了第三層院落的門前。她猛然站住,往邊上走了兩步,然后垂首伺立。 謝妙容抬眸去看,只見第三層院落的門前站著一個婦人,她身著一身淺紫色的滿繡荷花的衣裙,梳著高髻,發髻上插著漂亮的鑲嵌了紅色寶石的金釵。朝陽斜斜的打在她身上,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帶上了一種似夢如幻的光。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手邊牽著一個一歲多大的小郎君,臉上有悲喜的神情,看向謝妙容。 “二姐……”謝妙容喃喃道,心中雖然早就有準備見到二姐時會是怎么樣,又會怎么激動,但是此刻,她無法壓抑自己起伏的心緒,先就眼中浮上水霧。 生死離別,失而復得。 隔著歲月,她好像看到了二姐向她攤出手,她的手上有兩個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 她的眼淚終于是滾滾落下。 “十五妹……”謝繡姬牽著兒子快步走向謝妙容。她也忍不住落淚了。 在謝妙容身后的阿蟲和阿豆兩人也是使勁兒擦眼淚。見到了早就被認為死于橫禍的謝家九娘,她們跟主子謝妙容一樣激動歡喜,甚至她們還帶了巨大的驚異在里面。之前來這個建康城西,秦淮河邊的院落,她們可是不知道是會陪著主子來見謝家九娘的。她們兩個一切都只不過是聽主子謝妙容的吩咐而已,包括阿蟲叩門,以及向這一家的男仆遞上屬于謝妙容自小就佩戴的玉佩。 謝妙容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二姐,哭泣出聲。 謝繡姬也放開了兒子,轉而抱著謝妙容哭了起來。 兩個人都沒有多說話,只是哭得眼淚漣漣。 最終,還是站在謝繡姬腳邊的那一歲多的小郎君不樂意了,他扯著謝繡姬的裙子,哇一聲哭開了,他邊哭便喊:“阿母,抱抱,抱抱……” 聽到了兒子的喊聲和哭聲,謝繡姬這才跟謝妙容分開了,謝妙容也忙收了淚,掏出帕子擦眼淚,然后看向那個粉妝玉琢,長得頗像二姐的小郎君,笑著說:“我的小外甥生氣了,怪我跟他搶母親呢。” 謝繡姬也掏出帕子擦眼淚,接著蹲下身去給兒子擦淚,然后說:“這是我家大郎,給我.寵.壞了,小氣……” 她把兒子抱起來,讓他面對謝妙容,哄著他喊謝妙容小姨。 小男孩怕生,擰過頭去嘟著嘴,不愿意喊。謝妙容就把早準備好的給外甥的糖塊拿出來,逗他吃。 所有的小孩子估計都是喜歡糖的,所以謝妙容這么一哄,再加上謝繡姬在旁邊鼓勵他吃小姨給的糖,小男孩也就吃了。吃了糖,也肯含混不清的喊謝妙容小姨了。 謝妙容問他多大,謝繡姬說快一歲半了。 兩姐妹說著話就進到第三層院子的正房去。正房西堂內,謝繡姬和謝妙容坐在南窗下的榻上說話。 謝妙容就問起其姐當日在大楓山被劫之后發生的事情,盡管她后面猜測其姐的失蹤可能跟袁家四郎有關系,特別是見到她如今過得很是富足,但是沒從謝繡姬的嘴里知道一切,她還是不敢肯定其姐是跟袁家四郎在一起了。畢竟就算這會兒她姐住在這樣一個秦淮河邊的院子里,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富戶娶了她呢。就像她在給父母的信里說的那樣,她嫁給了一個門第跟謝家差太多的男子,所以不好意思回謝家見父母,不好意思回謝家祭奠病逝的祖母。 謝繡姬整理了下思緒,開始向謝妙容敘述起那年在大楓山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