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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物,還有把財帛也收一收,明日跟著他們一起去朱家吃席。 蔡氏不明白為什么去主母朱氏的娘家吃席還要帶什么換洗衣物,還要帶什么財帛,所以就問謝營這個問題。 謝營當然不能跟她明說是其母要帶著他們這一房人逃離建康,他怕自己對蔡氏說了實話,蔡氏轉口去告訴別的人,然后被阿婆知道了的話,他們就走不成了。 于是他對蔡氏說:“你要想去就收拾,不想去也不打緊,反正我跟你講一聲。” 說完,就拂袖而去。他想,自己一番好意,可這蔡氏黏黏乎乎,還真是煩人。 回到朱氏那里,他對母親說了蔡氏猶猶豫豫的,朱氏惱了:“那就不管她,明日她自己愿意過來就過來,不過來就算了。” 蔡氏那里,她也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她覺得還是不去算了。因為朱氏去娘家走親戚,她跟著去肯定是要受白眼兒的,而且帶著什么衣物和財帛去朱家也是怪怪的。她莫名其妙感覺,主母朱氏是不是要離開謝家,因為她最近也老聽到跟前那些奴婢悄悄議論什么胡人,什么打仗的事情。總之,世道不太平。 世道不太平,她就更不想離開謝家了。況且,謝家還有她的女兒十八娘謝宜雅,她哪里舍得離開。她想,就算真有什么胡人殺到建康來了,就算她不能跟女兒一起,但是遠遠的能看到女兒安全,她這個當娘的才能安心。 次日,果然朱氏領著兒子媳婦,還有兩個孫子出謝府,坐上馬車去朱氏娘家兄弟那里吃席。而蔡氏也果然沒有跟他們走。 朱氏坐在牛車上還在罵蔡氏不識抬舉,要是將來胡人殺進建康了,看她怎么辦等語。 這邊朱氏等人才坐著牛車離開,不一會兒,吳氏也以回娘家聚會的名義帶著財物,還有兒子媳婦孫兒孫女,出來上了謝府的牛車去娘家。 到晚,這兩家人都沒有回來。有婢女去把這個情況稟告了姜氏,姜氏還以為是吳氏和朱氏的娘家留客,可能她們過兩三天也就回謝府了。誰想都過了七八天了,吳氏和朱氏都沒有帶著她們的兒子媳婦等回來。姜氏就明白了,這兩家人到底是不聽話,悄悄地跑了。 姜氏怒極,讓阿杞帶人去她們的院子里查看,守院子的奴婢開了門兒,阿杞領著人進去一看,果然見屋子里亂糟糟的,那些箱籠都大打開著,里面的衣物和財帛都被收拾走了。 阿杞又去找到偏院住著的蔡氏,問她可知道些什么朱氏離開的事情。 蔡氏便老老實實把當日謝營來找她說得那些話對阿杞說了,又說了她的疑惑。 阿杞便叫她不要把告訴自己的話傳出去跟別人說,蔡氏連忙說她不會。 “蔡姨娘你就好好在府里呆著,以后你的日子會好起來的。”阿杞說完這個話,轉身回嘉玉堂了。 回到嘉玉堂,她就把自己見到的朱氏那屋子里的情景,還有蔡氏說的話都稟告給了姜氏聽。 姜氏聽完,拄著拐杖,怒氣沖沖道:“這些人有本事就永遠不要回謝家!我也不會再讓她們進謝家的門兒。” 謝妙容聽到祖母在嘉玉堂里發火,就忙過去看看,順便勸一下她。 姜氏看到謝妙容,心情才覺得好些了。 謝妙容就問發生什么事兒了,姜氏嘆口氣,也不隱瞞謝妙容,就把吳是和朱氏帶領一家人跑了的事情對孫女說了。 謝妙容對于吳氏和朱氏不顧大局,私自行動,當然覺得吃驚,還有失望。 她倒沒有生氣,主要是她認為她犯不著為這些自私的人生氣,當然她祖母的立場跟她不一樣,她生氣也是自然。 “阿婆,您快別生氣了,為她們生氣不值得。好在她們用的是去親戚那里吃席的名義,暫時不會傳出去對謝家不利的話。再說了,腿長在她們自己身上,要走,我們也攔不住對不對?” “哎,十五娘,她們這一走,以后要是建康城亂起來,咱們謝家又得攤上不好的名聲了。我只盼望著在你嫁去蕭家之前,一切都安安穩穩的,可她們偏要生事兒,真是讓人煩心啊。”姜氏看著謝妙容嘆氣道。 謝妙容正想再勸祖母幾句,讓她放寬心些,外頭卻匆匆奔進來一個婢女向姜氏稟告道:“老夫人,十一公子滿身是血……滿身是血,在咱們府門口暈倒了,這會兒正被抬回他屋子里去。” “什么!”姜氏一聽就立刻站了起來,謝妙容也給嚇了一大跳,望著那婢女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婢女繼續稟告道:“聽外面門上的進來二門上傳話的奴仆說,十一公子衣衫襤褸,披頭散發,身上都是血暈倒在府門口時,一時之間他們都不認得他。后來還是一個曾經替十一公子趕車的奴仆認出來了他,眾人七手八腳把他抬進來,抬到他屋子里去,另外有管事去請郎中了。” 婢女嘴中說的十一公子,正是朱氏的長子謝營,他在同輩的謝家子孫里面排行第十一。 “十一哥不是跟著六嬸一起去朱家了,怎么弄成這個樣子?”謝妙容聽完問身邊的祖母,“難不成是朱家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即便有什么事,十一哥也不會這樣,而且他還是一個人回來……” “走,十五娘,陪阿婆一起去瞧瞧你十一哥。”姜氏皺起了眉頭對謝妙容道。 她也是跟謝妙容有同樣的疑惑,謝妙容說出來的話簡直跟她心中所想差不多。 謝妙容隨即扶著姜氏,阿杞等人陪在左右,一行人往十一郎謝營住的那屋子里去。姜氏到的時候,謝營還昏迷著,不一會兒,郎中來了,替他診脈,治傷,又給他服藥之后,謝營才悠悠醒轉過來。 郎中告訴姜氏,謝營是因為好幾天沒進水米,再加上身上又有鞭傷,全身傷痕累累,到了府門口撐不住才暈過去的。 謝營醒過來后,一眼看到姜氏,立即就哭了起來。 姜氏讓婢女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這才問他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他弄成這樣其他人呢? 謝營哽咽道:“老祖宗……是我們對不起謝家,這一次的禍事是我們自找的……” 姜氏拍怕他的肩,讓他別哭,遇到什么事情就快說,雖然他們不把謝家放在心上,可是謝家卻不能不管他們。 這話讓謝營哭得更厲害了,似乎是因為慚愧更甚? “十一哥,你快別哭了,到底什么事,你快點兒說呀!”謝妙容催促道,她實在是不喜歡看到男子哭。 謝營看謝妙容一眼,情緒復雜,他咬了咬唇,開始慢慢說起來。 “我們那一日到舅舅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