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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蕭弘,于是他按捺不住出面了。按照他的想法,他就借著蕭弘的意圖說事兒,騙他去軍營里面,只要他進了桓家的軍營,那么就算是落到了桓家手里。雖然不會讓蕭弘死,但一定會讓他吃些苦頭。比如說痛打他一頓,比如說打破他的臉,讓他從此以后臉上多條傷疤什么的,省得再出來在人前炫美貌,炫風儀。他對一切容貌俊美的郎君都有深深的敵意,包括他二哥在內。 蕭弘要在謝府門前的荊州兵士退走的情況下才愿意去軍營,但這個條件桓密沒有權力答應,所以他的計劃落空了。他陰側側地看著蕭弘,想著等到入夜以后亂起來,要是蕭弘還在這里,那么他一定會帶人殺了他。反正在暴|亂中,人死了就死了,誰也弄不清楚誰死于誰手。他隨即對李特低語:“看住那姓蕭的,他可是咱們查清毒大米一事關鍵的人,我去去就來。” 李特忙點頭:“四公子放心,我一定看住他,他跑不了。” 桓密“嗯”一聲,往后退幾步,隱入人群之中,他這會兒有了要對付的目標,打算回府去調動那十來個他培養的死士,讓他們到這里來,趁著晚上亂起來的時候,取蕭弘的性命。 桓府。 桓翌書房中,桓家二公子桓溪正在向其父語速頗急地稟告什么事情。 “阿父,您可要速速阻止阿兄這樣胡來啊,這樣的作為,定會被朝廷視為反叛,到時候阿父想要按部就班北伐,再禪代就不可能了。因為沒有誰會擁護一個叛臣,阿父想要禪代就必須要在道義上占得住腳,否則恐怕難以服眾。” 桓翌臉色陰沉,他昨日與眾同僚飲宴,醉酒,又在其妾室房內折騰一番,睡得晚,日上三竿了都不曾醒來。因為今日是休沐日,他也不用早早上朝,故而睡得安心,特意吩咐身邊的人如果他沒醒的話不要叫他。 將至午時,到了平日的飯點兒,他給餓醒了。剛剛醒來,翻身起來,讓人給他端些吃的來,門外他新納的小妾許氏就進來了,告訴他說:“二公子在外面等了快一個時辰了,因為大將軍沒醒,所以妾不敢來將此事稟告大將軍。” “你可問他有什么事了嗎?”桓翌隨意問。 “妾不敢問,不過瞧著二公子面上頗有焦急之色,應該是有急事吧。”許氏回答。 “哦,你讓他去我書房等著,我隨后就去。” “是,大將軍。” 桓翌隨后起來,隨意用了些點心,飲了一盅茶就去了書房。 進入書房中,他的次子桓溪正坐立不安地在等他。 見到桓翌進來,桓溪立即上前向他請安,桓翌讓他坐下說話。 兩父子坐定后,桓溪就急忙開口,告訴了一件讓他吃驚的事。據桓溪說,他的長子桓朗挑動城外荊州兵士去謝府鬧事,原因是謝家十五娘那米鋪里賣的米毒|死了他們營中的二十多位兄弟。只不過,看起來他那長子可不是讓人去謝家討公道那么簡單,這會兒謝家所在的緇衣巷起碼有一兩千人,這些人都是他們荊州軍營中的人。 桓翌也知道其長子一直對陳廣的禪代之計不滿,總覺得那樣太折騰,還不如直接攻打京城,掌控住皇帝,然后讓他退位簡單一些。以前,他就對桓朗說過,那簡單粗暴的行為是行不通的,其結局難以預料,失敗的面大。 沒想到,大半年過去了,桓朗還是沒有放棄他的想法,如今弄了個什么毒大米的事情出來,帶頭向謝家發難。按照他對其長子的了解,恐怕桓朗不但要對謝家動手,還要在建康城掀起暴|亂,從而逼宮。 這么做,要成功了,的確省事,這會兒曹姓皇族的嫡枝可都在建康城里啊,到時候隨便立一個聽話的小皇帝,那么桓家就簡單明了的實現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目的。接著就先借皇帝之口,把那些跟桓家做對的家族全部鏟除,再奪走他們經營多年的地盤,最后他桓翌可以順理成章地搞一次北伐,最后禪代稱帝。要是再簡單一些,連北伐都不用了,直接逼迫皇帝退位,他自代皇帝位就可以。 但要是失敗了,他桓翌就會落下一個叛臣的名聲,各地的那些掌握軍隊的豪族大可以借著這個理由攻打他。到那時候,他們桓家可能連荊州也保不住,成為喪家之犬,直接破家滅族。 所以,此事有至少一半的風險,遠不如陳廣的計策那樣穩妥。 一句話,年輕人心太急,做事情欠考慮。 “阿父,您看該怎么辦?事態緊急,阿兄真要挑事鬧起來,您到時候會不會難以收拾局面?” “這逆子,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眼里還有我這個阿父嗎?”桓翌重重一拍書案怒道。這讓他莫名想起了史上某些謀逆弒父的太子,要是他有一朝一日登基為帝,桓朗會不會這么干? 這樣一想,他立即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必須阻止他這么做,不為別的,哪怕是為了維護他這個做父親的尊嚴。 眼中閃過戾色,他對桓溪說:“走,隨為父去城外軍營!” “是,阿父!”桓溪恭敬地躬身下去道,垂眸時,唇角上翹。 他長兄一直桀驁,從來以長子自居,認為其父的一切將來都該是他繼承。不過,他這樣囂張也有理由,那就是他的確能干聰明,甚得其父看重和喜歡。這些年來,桓溪受夠了其長兄桓朗,一直想著尋個機會讓桓朗失敗,又或者讓其父猜疑他,只要桓朗失去了其父的信任和喜歡,他就不信,其父的一切還是他兄長的? 現在機會來了,桓朗想在瞞著其父的情況下,挑動荊州軍營的那些兵士發動暴|亂,殺掉王謝等大族,逼宮,控制建康城還有皇族,為其父禪代掃平阻礙。其實應該說是為他自己掃平做太子的阻礙比較妥當? 畢竟他阿父要是禪代稱帝了,他長兄不就是順理成章地成為太子了嗎?要是他長兄做了太子,將來做了皇帝,那他這個當兄弟的恐怕就會被他壓得更抬不起頭了吧?可要是,他長兄在這一次的事件里面失敗,失去了其阿父的信任,那么將來其父成事了,他這個嫡出的第二子不就是該取代其長兄的位置了嗎? 所以,桓溪在知道其長兄挑動荊州兵營的士兵鬧事,猜出他的謀算后,立即向其父告密。 桓翌領著桓溪,兩父子匆匆忙忙出府,不巧在府門口遇到回府調集他培養的死士的桓密。 桓密一向都跟桓朗親密,他這個不是跟桓朗同母生的弟弟,比桓溪跟桓朗關系好,桓朗做什么事,桓密都支持。所以見到桓密,桓溪就想到他肯定也知道其長兄的計劃,說不定也參與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