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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迎了桓翌進城,大排筵席,為桓翌慶功,這慶功的酒宴連開三天,末了,皇帝說:“大將軍勞苦功高,且回去歇息數日,不日,朝廷對大將軍的封賞就會下來。” 桓翌欠身:“謝圣上。” 他也不表示推辭了,本來他帶五萬精兵到建康城外駐扎,就是想讓年輕的皇帝服軟,讓他可以達到裂土分王的目的。京城里他也有皇帝賞賜的府邸,另外他的夫人南康大長公主也住在府邸里,他自當回府去與她敘一敘夫妻之情。 他明白,等到庾保將自己想要裂土分王的目的告訴年輕的皇帝后,他需要時間來考慮,那自己也不把他逼太緊了,就讓他好好想一想,希望年輕的皇帝可以明白,給出荊州是他的皇位能夠繼續穩固下去的唯一的途徑。 庾保是在皇帝升了他的官后,才去向皇帝說出了桓翌希望裂土分王,將荊州之地封給他作為擊退秦軍的封賞的話。 “什么?他竟然想要裂土分王?”皇帝聽了庾保的話后一下子氣得臉都漲紅了。 “是,臣是聽他這么說的,他叫臣來轉告陛下。”庾保垂下頭忐忑道,他就知道,自己把桓翌的這話說給皇帝聽時,皇帝一定會龍顏大怒。可是有什么辦法,這個話他不敢不說給皇帝聽,他雖然怕皇帝,但是更怕桓翌。現如今桓翌五萬精兵駐扎于建康城外,皇帝雖然有十萬禁軍,可是也不一定能打贏桓翌的五萬精兵啊。桓翌一向會帶兵,一向會打仗,他帶的這來自于荊州的五萬精兵那可是跟隨他征戰的十幾二十萬的荊州兵里挑選出來的,戰斗力可比禁軍強。所以,皇帝要是不愿意封桓翌為王,那么桓翌不滿,突然鬧事的話,到時候勝為王敗為寇,到底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呢。況且桓翌雖然狂妄大膽,竟然敢向皇帝要個王爵,但是皇帝要不給,也說不過去,畢竟桓翌可是替景國平定了益州叛亂,接著又擊退了秦國的進攻。說什么也該封賞的,但是因為桓翌已經位極人臣,要再給封賞似乎也只有封王了。 庾保私心里認為,年輕的皇帝最好還是不要跟桓翌硬碰硬,不如就依了桓翌,封他個王爵算了。因為桓翌要的荊州之地本來就是桓家的地盤,他要荊州之地做為他的封地還算好,到底沒有讓皇帝把豫州給他做封地,這已經是萬幸了。其實,從桓翌沒有要豫州之地看,他根本就沒有反叛之心,要是真有反心的人,一定會趁此機會要豫州的。經營豫州的謝家因為謝巖的兵敗,若是桓翌要豫州,他們又哪里來的力量可以跟桓家抗衡? 這些話,他當然是不敢說出來,他為官十多年,早已經是個官油子,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就算皇帝此刻問計于他,他也會說:“圣上恕臣駑鈍,臣無計……” 當此非常時期,嘴.巴閉緊點兒才是避開禍事的根本,再說了,自己只不過是個四品官,哪里用得著自己去cao心這些國家大事。該cao心國家大事的不該是他伯父庾侍中,還有謝尚書,以及王司徒他們嗎? 皇帝放在面前御案上的右手握成拳,因為極大的憤怒而讓身體微微顫抖。他的劍眉緊鎖,薄唇抿得緊緊的。 他霍然站起來,在殿中負著手來回走動,良久,他揮一揮手,讓庾保退下,接著讓內侍去宣侍中庾哲,吏部尚書謝莊,司徒王濤來見他。 到底他人雖然年輕,還不是一個暴躁莽撞的性子,也知道就算發火也不能當著庾保說桓翌的壞話。因為庾保既然能幫桓翌帶話給自己,也就同樣能把自己說的話再傳給桓翌聽。同樣,他也不會傻到問計于庾保,畢竟這個人官位不高,也不是謀臣,只不過嘴皮子利索而已。他要問計的人備選的有大把,用不著慌到立即就去問計于人。 況且他自己也可以想一想,看有什么辦法化解此次桓翌的野心,或者一會兒把謀臣們召集來了以后,他也可以提供一二有用的意見。 所以,在讓內侍去宣庾侍中等人來的時候,皇帝自己也在御座后的龍椅上坐著想法子。 帝師侍中庾哲是第一個到的,皇帝賜座于他,請他坐下說話。 年輕的皇帝曹安也是喜歡謝妙容設計的高足家具,在他招朝臣議事的紫宸殿中,全部是一色的高足家具,所以他賜給老師庾保坐的是一把帶扶手的太師椅。這種椅子是謝氏宜家木器店特供給皇帝的,在民間的椅子就只有圈椅,還有靠背椅子。謝妙容還特意給他設計了御案和御座,參考故宮滿清皇帝的那一套御案和龍椅,當然只是形似,精美程度無法同那一套相比,不過,即便如此,送去給皇帝的時候,皇帝還是非常喜歡。所以另外給了謝氏宜家木器店賞賜,是這一套御案和龍椅價格個十幾倍。 庾哲謝過皇帝后,便也坐下了,接著,皇帝就把庾保說的那些話說給了庾哲聽,最后問:“先生可有何計能讓朕既不封桓翌為王,又讓他不會為此事心生怨恨,從而興兵作亂,危及江山社稷的計策?” “讓臣想一想再回答陛下。”庾哲捋著下頜胡須道。 皇帝知道自己這老師為人慎重,凡是說出口的話都是經過一番思量的,更何況要對付桓翌的計策,恐怕要想許久。不過,他有耐心等,這么多年了,他也習慣了老師這樣。 就在庾哲捋著胡須想計策的功夫,謝莊和王濤先后到了紫宸殿中,皇帝當然也分別賜座給他們,接著也把庾保稟告的桓翌想要封王的話說給了兩人聽。謝莊和王濤聽完齊齊出聲:“絕不可答應桓翌封王,這真要封了他,于陛下聲威可是大大有損。而且,這也是有違朝廷綱條的。” “可是你們也瞧見了,現如今他陳兵建康城外,朕就怕不答應他,他會興兵作亂。” “他絕對不敢如此。再說了,陛下還有十萬禁軍在手,他要敢作亂,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民心必不會向著他,他敢興兵作亂,難免失敗收場。”謝莊道。 皇帝聽他說得肯定,便說:“謝尚書為何如此肯定?還有,桓翌帶來的五萬精兵,能夠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朕那日去城外親迎桓翌,可是看到了他的軍隊軍容齊整,人強馬壯,兵器精良。所以,朕的十萬禁軍真要跟桓翌的軍隊打起來,可不一定能勝他,說不定還會敗給他。要是那樣,朕這皇帝都當不成了……” 王濤在一邊道:“故而這動刀兵實在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行此險棋。” 皇帝點頭:“朕也這么想。可是……桓翌要朕封他為荊州王,朕要不答應他,他能善罷甘休嗎?” 這時已經思慮良久沒有說話的庾哲說話了:“臣認為,桓翌帶著五萬精兵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