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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她先是有快意,后面緊隨而來的卻是恐懼。 兩個人的打鬧聲讓住在正房院子旁邊的偏院的兩人的兒子謝營和謝嘉趕了過來。 到了正房院里,謝營和謝嘉見到了在外面縮著頭站著的數位婢女和婢婦,她們神色慌張,見到兩人來了就趕忙上前稟告,說郎主回來了,一回來就跟夫人吵起來,后面還動手了,她們不敢進去勸。 謝營和謝嘉便趕忙掀簾子進去,看到的就是他們的阿父謝巖嘴角和胸口都是血,昏倒在地。而他們兩人的阿母則是蓬頭散發,臉色蒼白,滿臉驚恐之色地看著昏迷在地的父親。 “阿父!” “阿母!” 謝營奔向其父,而謝嘉奔向其母。 “阿父,阿父,你醒醒……” “阿母,你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阿父怎么會變成那個樣子?” 謝營蹲下去將其父抱起來,而謝嘉則是上前搖著朱氏的手臂問話。 謝巖限于昏迷中,當然是不那么容易醒的。 朱氏呢,見到兩個兒子后,她似乎也回神了,發現如今這局面比她能預料和想到的都更可怕。丈夫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會咳血?還有丈夫一回來,自己就跟他爭吵,以至于跟他動手,讓他咳血昏倒這件事要是傳到婆婆耳朵里,她肯定又要被訓斥,甚至被懲罰了吧?另外她的兩個兒子跑來見到他們的父親滿嘴是血地昏倒在地,會不會認為是她這個母親干的,她這個母親的形象在兒子們心目中會不會一落千丈? 幸好,也只是兒子們來了,他們兩人的媳婦沒有跟過來,不然,她以后還怎么在媳婦們跟前擺譜,教育她們要敬重自己的丈夫,要以夫為天。 “方才,我跟你們阿父吵了一架,他心緒太過起伏,加上有病在身,一下子咳嗽起來,咳出血就昏倒了……”她慌忙地向兩個兒子解釋。 謝營和謝嘉從小到大對父母的爭吵和打架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仿佛在他們兩兄弟的記憶中,父母不吵架的時候十分稀少,要是父親在家時,哪一天不吵,他們甚至會覺得奇怪。 只是今日父親才回府,才跟母親見面,況且母親也知道父親生了病,卻還這樣跟父親吵鬧,他們也會覺得是母親太過分了。 “阿母,別說那些了,咱們趕緊把阿父抬起來放到內室床上去躺著,另外我這就派人去找郎中來替阿父瞧病。”謝營是長子,關鍵時候還是比較鎮定,很快做出了安排。 朱氏趕忙應好,自己親自上前去跟長子一起把昏迷的謝巖給架起來,弄到內室的床上去躺著。 她這會兒對于自己剛才的冒失和沖動倒也覺得后悔起來。 謝營將父親安置哈以后,就趕忙出去派人請郎中,而謝嘉則是跟母親朱氏一起幫著把謝巖身上染血的外袍給脫了,另外又叫婢女端了些水來,擰了巾帕幫著把謝巖嘴角和手上的血都給擦干凈。 在等著大哥請郎中來的功夫,謝嘉不時去父親的鼻邊探一探,他真是很害怕父親就此昏迷再也一醒不過來。 他問朱氏:“阿母,父親昏迷的事情要派人去稟告祖母么?” 朱氏支支吾吾:“且看看再說吧。” 她當然害怕這事情被姜氏知道,可她也明白這事情肯定瞞不住。 謝嘉想一想,竟是自己站了起來往外走,朱氏問他去干嘛,他也不回答。 其實他是自己要去嘉玉堂,向祖母稟告父親和母親吵架,吐血昏迷了。他認為這件事祖母當然是有必要知道,畢竟看父親這病情應該非常嚴重,若是隱瞞不說,到時候父親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母親難以向祖母交代。 ☆、第146章 14.6 姜氏從孫子謝嘉嘴中得知幼子謝巖跟朱氏吵鬧,以致于吐血暈倒后,給嚇了一起大跳。于是又匆匆忙忙地拄著拐杖,由婢婦阿杞等人陪著去了老四的院子。 她到屋子里的時候,謝巖還昏迷著,床邊是謝節請來的郎中正在給他診脈。 姜氏也不好立即問郎中兒子的病怎么樣了,她只是把朱氏叫出去問話,問她到底都跟謝巖吵什么了,怎么會讓謝巖吐血暈倒。面對婆婆聲色俱厲的質問,朱氏哆哆嗦嗦地說兩個人為了蔡氏進府的事情吵架,還有她并不知道丈夫的病這樣嚴重,不然她也不會跟他為了蔡氏爭吵。 “你是不是說你不同意讓蔡氏進府?”姜氏繼續問。 “嗯。”朱氏點頭。 她沒有把丈夫對她說那些難聽的話說給婆婆聽,認為說出來會丟了面子。可是她卻對姜氏說了自己因為不同意讓蔡氏進府,丈夫差點兒想把自己掐死,一面說她一面拉開領子,讓姜氏看她的脖子,說她現在還覺得脖子疼呢。 “什么?這孽障!”姜氏一聽也對謝巖的舉動感到氣憤,再加上她的確也看到了朱氏脖子上那還未散的一圈紅痕。本來她還想著要狠狠訓一頓兒媳婦朱氏不懂事的,可是現在見到了朱氏脖子上那一圈兒明顯是被手指掐的紅痕后,又對幼子的狂暴行徑感到憤怒。故而,她也就放過了朱氏,但依然是警告她,不要再跟兒子吵鬧,否則兒子要是出了事情,自己不會饒她。 朱氏忙縮著脖子答應了。逃過了被婆婆訓斥兼懲罰后,她松了口氣。不過,她也就現在才輕松點兒,因為她知道等到謝巖醒后,對婆婆說了她撞他胸口,讓他跌倒,從而咳嗽吐血的事情,姜氏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也許又要被罰去跪祠堂也說不定。 姜氏面沉如水地坐在外面等著替謝巖瞧病的郎中出來,她想就算這個郎中沒有多大的本事治好兒子,但總會診斷出兒子的病情吧。看兒子今日吐血昏迷的樣子,她總算是實實在在地相信了謝巖說的他這一次舊病復發,而且病勢沉重的話,也開始思考起兒子提出的那要求接蔡氏母子進府的話。 替謝巖瞧病的郎中最終從內室里出來了,他拜見了姜氏后,就說起了謝巖的病情。 郎中說話有點兒繞,姜氏讓他直說,郎中就告訴姜氏,說謝巖病入膏肓,藥石罔顧。 一句話,也就是拖日子,短不過三月,長不過半年。 最后,郎中走的時候連診費也沒收,拱拱手,讓同行的童兒背著藥箱走了。 朱氏全程在旁邊聽完了郎中的話,她被嚇住了。等到郎中一走,抽出一塊手帕就開始嚎啕起來。 姜氏氣憤地喝止她:“你這會兒曉得嚎了,曉得怕了,早干嘛去了!老四要是出了事兒,都拜你這個蠢貨所賜!” 朱氏被姜氏罵了,又趕忙拿帕子捂住嘴,不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