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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小姑娘一樣很傲嬌,相反,她性格爽朗,說話直率,沒有架子,再加上家學淵源,為人知禮,也有見識,比起同齡人來,實在是很優秀。 謝妙容自忖,要是她不是個穿越人士,在知識上開了外掛,也占了年齡的便宜,不然的話,就憑借她現在的年紀,很可能比不上衛八娘。 因此,她倒是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來,也頗愿意和衛八娘做朋友了。 兩人一路慢慢走著,不時停下來賞玩一下路邊種植的花卉,一邊說著些閑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樓云寺的主持慧遠法師身上。 謝妙容道:“以前我跟阿母還有眾姐妹來樓云寺敬香禮佛,沒有見到過慧遠法師。今日見到他實在大吃一驚,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輕,看他那樣子,不會超過三十五歲吧。” “也難怪你會吃驚,就是我在上月見到他之前也和你一樣認為他會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呢。世人都傳他是得道高僧,衣缽傳自其師智空,智空坐化時據說超過百歲,這么一來誰會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輕呢。也是最近品香會盛情所邀,慧遠法師才在今年開始開壇講經,并且前幾次都戴了帷帽,不讓人看見他真面目。唯有上月燃燈古佛圣誕他才取下了帷帽,讓人看見了他真面目。” “為什么他以前不取,卻于上月取呢?” “據我阿姊說,八月十九日那夜,慧遠法師做了一夢,夢中燃燈古佛告訴他,讓人看見他的面目也是一種施舍,是積福。所以,第二日,慧遠法師升壇講經,就取下了帷帽,讓聽經的人都看到了他的容貌。” ☆、第7章 .4 空桑最后一位皇太子站在空曠的陵墓里,有些茫然的想著這些過往,無意識地側過頭去,忽然眼神就是一變——“山河永寂”。 那樣的四個字撲面而來,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巨錘敲擊在他心里。 山河永寂。山河永寂!那一瞬間他恍惚間明白了那個震懾古今的祖先,寫下這四個字時候的心情——當踏過遍地的烽火狼煙,登上離天最近的玉座,剩下的卻只有山河永寂。 帝王之道,即孤絕之道。即便是星辰萬古惟我獨尊,又能如何呢? 站在這里的自己,在百年之后,是否也是會有一模一樣的結局? 旁邊的青塬不敢說話,望著忽然間陷入沉默的皇太子。他從來沒有在真嵐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一掃平日的漫不經心和調侃,沉重得讓人不敢去看。 真嵐不置可否,望了一眼劍尖,上面尤自貫穿著那個不瞑目的頭顱:“這又是誰?” “你留這里,”片刻,真嵐終于回過神來,“我進去看看。” 青塬搖頭,急道:“不行!地宮里既然有異常,怎么能讓皇太子殿下一個人進去?” 真嵐臉上又浮現出無所謂的笑意,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在這個地方怎么會有事呢?就算有破壞神,那也是我祖宗啊!斷無不保佑子孫的道理。” 青塬牽著天馬,站在那里抓頭,不知道怎樣和這個皇太子說才好。 “好了,我很快就回來的。”真嵐不想過多為難這個年輕的青王,指了指外面的暮色,道,“外面征天軍團剛剛被龍神擊潰,九嶷大亂,你大可以帶著人馬,趁機去收復你的領地。” “我的領地?”青塬怔了怔,不明白皇太子的意思。 “九嶷郡是青族的領地,而你是青族的王,”真嵐的眼里沒有笑意,望著外面的天地,肅然,“所以這里也是你的領地——雖然你生于帝都,一直沒有回過這里,但你在成為六星的時候,已經是青族的王。” “……”青塬明白過來——這一次皇太子帶自己出來,原來是這般的意思! 難怪這一次要帶出那么多的軍隊……皇太子,是一早就想好了全盤計劃罷? 真嵐望著這個最年輕的王,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去吧。這次征天軍團里變天和玄天兩部被龍神徹底摧毀,帝都要做出反應尚需要時間——如今九嶷郡處于大亂之中,你大可趁機一舉奪回你的領地。” “啊?”青衣少年搓著自己的手,有點遲疑地低下頭來,“皇太子是要我……要我帶著軍隊去把叔父趕下臺么?” 百年前,年輕氣盛的他憎恨叔父出賣了青族。懷著一腔熱血不肯屈服,不肯和叔父一家一起投降冰族,而是毅然和空桑其余六部之王一起自刎在了傳國寶鼎前,用自己的血和生命打開了無色城。那時候他才十七歲。 從此后他再也不曾長大。 青塬的骨子里,畢竟流著章臺御使的血——大司命說。 但是,他也是六星中能力最弱的一個。如果不是當時情況危急,必須湊足六星之數、打開無色城,皇太子不得不陣前冊封他為青之一族的新王。 其實平心而論,光以他的能力,是遠遠不足以成為王者的。雖然這百年來,他居于無色城,也從其余諸王那里學到了很多,但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擔負起一個王的所有責任。 “可是,就算今夜突襲成功,得到了九嶷郡,我們身為冥靈也不能久留。”青塬想了想,為難,“到了天亮之后,又該如何?我們還是不能控制九嶷啊。” 真嵐笑了起來:“青塬,你學了術法,又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他側過頭,望著黑沉沉的墓室,不再繞圈子,直接將計劃說了出來:“你帶著軍隊趁亂奪宮,拿下九嶷王那個叛徒——不必殺他,只要控制住他的神智就夠了,讓他替我們管理九嶷。” “青塬?就是那個空桑的末代青王么?”忽然間,真嵐聽到一個聲音問,聲音清脆,“是章臺御使和青王魏女兒的遺腹子?” 誰?是誰在這個地宮里聽到了他們的謀劃?青塬吃了一驚,左右顧盼。 然而真嵐卻沒有意外,只是淡淡:“你偷聽得夠久了——你是誰?” ※※※ 巨大的燭陰骨架后,應聲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妖嬈地微笑: “我叫離珠,是九嶷王畜養的女奴。” 真嵐看到那張臉,心下也是微微一震:九嶷王以畜養嬌奴美妾出名,然而這樣的美貌,卻是近乎不祥——然而奇怪的是,這個女子身上居然看不到一絲邪氣。 他想起在進來的時候,看到蘇摩正在替這個昏迷的女子驅逐心魔。 ——連蘇摩這樣的人,都會幫這個女子? 離珠無聲無息地已經醒來片刻,正好聽到了真嵐和青塬的最后那番對話,念頭急轉,心里已然是有了一個主意。在被真嵐喝破之前,率先站了出來。